山君: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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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知,当日元娘昏迷的时候,你怎么会放心让她守在屋子里?”

    谁都明白,太孙妃对于皇太孙的意义。

    皇帝也明白。

    皇太孙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这时候引起了齐王的猜忌。

    他心中警觉,面上惨然一笑,“是齐王叔跟您说的?”

    皇帝:“你不用顾左右而言其他,只回答朕是不是!”

    皇太孙:“孙儿说了,不知是不是。但齐王叔去查了是,应当就是了。”

    皇帝大拍桌子,“不用攀扯齐王,这次首告此事的也不是他。”

    皇太孙却死抓齐王两字:“今日中秋,您特意让人在太和殿摆宴,给足了那群大臣面子——这样的佳宴,若不是齐王叔在背后指使,他赵瑞昌敢在此刻弹劾人?”

    “孙儿还想问问齐王叔,既然早已经知晓郁夫人是舅祖父养的人,那就早点说啊。他要是早点说,孙儿为了郁夫人都要对郁清梧好一点……齐王叔若是在他们成婚之前说,孙儿都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注定不得善终之人。”

    皇帝闻言一顿,而后冷笑道,“你倒是学会了牙尖嘴利。”

    他眸光微转,走到上首坐在椅子上,神色阴沉,“朕不会相信你一无所知。”

    皇太孙便不说话了,一副生闷气的样子。然后突然道:“即便她是舅祖父养大的,又有什么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就是当年经历过父亲和舅祖父之死的皇祖母都已经释然——她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孙儿跪在这里,心中越是想这些,便越是恨齐王叔。他明明知晓了真相,却还要趁着倪陶的事情发难,真是让孙儿不耻。”

    皇帝当然也不会相信齐王清清白白。

    他坐着没有说话,而后嗤然一声,“你的意思,你是清白的?”

    皇太孙:“不算清白,孙儿确实知道倪陶做了什么——皇祖母后来说的。”

    皇帝倒是信他最后一句话。

    元狩三十一年,皇太孙未满十岁,根本不懂这些,他相信段伯颜和太子也不会把倪陶的事情告诉他。

    皇帝沉思一瞬,还是越想越气,“但段伯颜却能把此事告诉兰山君!她费尽心思进洛阳,一步一步接近东宫……她想用倪陶案替段伯颜翻出空饷之事吗?”

    这才是皇帝担心的。

    当然,他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是皇太孙做的。

    先让倪万渊死谏牵扯出倪陶,继而逼着他杀掉倪陶,然后让国子监的学生闹事,引起群愤,最后,在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抛出当年隐瞒的元狩二十九年蜀州空饷案。

    一步一步,步步紧逼。皇帝冷笑:“怎么,为什么迟迟没动最后一步?”

    皇太孙立刻道:“那得问齐王叔了。他为什么不做最后一步。”

    皇帝见他胡搅蛮缠,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双手搭在椅背上,“朕……宽忍你们诸多,一直不曾舍得打骂你们,可你们却越发过分,竟然在朕的身上做起了文章……”

    他寡薄的笑了笑,“此事,朕一定要查个真相大白。”

    ……

    太和殿外,郁清梧依旧直直跪在廊下,肃眉敛目。

    刘贯躬身从里到外而来,跨过门槛时瞧了一眼郁清梧,发现他虽然神情平静,但手却在细微的发颤,足可见得内心极为不安,骤然用尽力气压制,却已经控制不住了。

    刘贯跟着皇帝一辈子,看多了生死,一眼便能看出人是为自己担忧还是为别人。他顿了顿,还是出声道:“郁太仆,陛下方才发话,由奴才和小宋大人去审郁夫人。”

    郁清梧诧异抬头。这还是刘贯第一次与他主动搭话。但下一瞬间,就被他的话惊得后背爬满了凉意:“宋知味?”

    刘贯点头,“是。”

    郁清梧跪得太久,才说了几句话嗓子就哑得不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里诸多杂念,朝着刘贯弯腰,“刘公公,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刘贯:“这可受不起,太仆请说——奴才也不一定能做到。”

    郁清梧抬头:“若是……若是审问过了夜,我想请您为我妻点一盏灯。”

    这话一出,连着他的话语里也带着几分颤音,“她怕黑,晚间必须有灯才行。”

    刘贯惊讶的看着他:“就这事?”

    郁清梧:“只此一事。”

    刘贯觉得稀奇,点点头,“这是小事。”

    他走了。郁清梧本是跪得直直的腰身便塌下去,而后呼吸急促起来。

    他和山君是想过齐王和邬庆川会知晓她的身份,利用她的身份来对付皇太孙,他们也细细推敲过会发生哪些?*? 事情,但是……即便心中多有揣测,他此刻却依旧难以平静。

    他想起山君对他郑重说,“郁清梧,我想将我的生死托付于你。”

    他当时就觉得这句话不祥,他想让她呸三声,她却只笑,道:“我说过,你别怕,我们的命运已然改变。”

    可怎么会不怕呢?

    他只要一想到她要面对宋知味,面对过往,面对黑漆漆的刑部牢狱,就觉得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好人,是不能一直受磨难的。人不能在绝境考验人性,天也不能。

    若是好人一直没有好报,那他坚持的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

    刑部,祝衫看见等在庭堂的宋知味,脸色顿时不好。他担忧的看了兰山君一眼,一向笑嘻嘻的人冷脸眯起眼睛,“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来跟我这种人抢饭碗?”

    宋知味并未回话。他不屑。

    若是两三年前,祝衫根本没办法凑到他的身边说话,但就是这样的蜀州破落户出身,现在却敢对他大呼小叫。

    父亲骂他走得太急,可他若是再走慢一些,将来洛阳城里,谁都不知宋知味是谁。

    他已经忍了年幼之时不能冒头,忍了被郁清梧弹劾不能回击,忍了二十四岁却还是一事无成——难道还要继续忍吗?

    他不愿意坐以待毙,更不愿意只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他来之前,邬庆川问他,“你这样站出来主动审问此事,便是带着宋国公府彻底投向了齐王府,没有回头路……你可会后悔?”

    宋知味却道:“只有弱者才会后悔。”

    他从不觉得自己弱于他人。

    他无视祝衫,漠然看向兰山君,却在目光挪过去之时蓦然一顿。

    她在笑。

    宋知味静静看了她一瞬,让人将她带走。

    祝衫立刻带着人拦在兰山君跟前,“你做什么?”

    宋知味拿出皇帝的手谕,“陛下令我和刘贯公公审问此事,挪至洛阳府。”

    祝衫本还要再说,就听兰山君道了一句:“祝大人,这是圣令,你我都不能违抗。”

    祝衫迟疑退了一步。

    兰山君笑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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