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难撩: 100-108

您现在阅读的是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女官难撩》 100-108(第14/14页)

欢你的时候,你又不要我了……我分明都知道错了……”

    明锦温和地笑问:“你错在哪了?”

    “过往是我负你真心,而如今我那般在意你,还不够么?”

    明锦垂下眼睫,许久再看向他时,努力听着他口中的笑话:“真心,在意,都不值钱。你一边爱我,一边杀我父兄,灭我军中将士,夺我江山基业。陆从渊,你的爱就是将我锁起来,变成你供你赏乐的鸟雀么?我可是……”

    “北成的公主。”

    听完这番话,陆从渊笑了起来:“你是什么公主?你的生母位卑,你十岁之前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真以为养在皇后那里,就能改命么?若不是我,你早就被和亲番邦了!你不过是任何人都会随意抛弃的玩物,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你!”

    明锦心里不是没猜过。

    宫中就两位公主。除了明锦以外,另一位公主的生母居妃位。

    当初西塞求亲之时,皇帝却定了那位公主,而非明锦。原来是陆从渊从中设计过的,才将她继续留在了宫中。

    可明锦不会被这点事就冲昏头脑。她明白当时的陆从渊做下此事,不是源于在意,而是源于权衡。权衡利弊之后,他只不过是觉得她还有点用处罢了。

    数年来她对他的迁就退让,在某一刻忽然炸裂,让她窥得这份所谓的情意的本质。

    他那样利己之人,怎会爱人呢。

    从指缝里漏出点怜悯,还信誓旦旦付出了所有,要她感激涕零,要她感恩戴德。

    明锦苦笑:“你从来没看得起我,你觉得我在宫中谨小慎微是因为卑微,殊不知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为了保全我母后,不得已处处忍让低调。而你不会懂这份情义,你只会觉得我懦弱无用。所以你才几次三番羞辱于我,觉得你给我一点所谓的在意,我就该跪谢!”

    殿外不知何时聚了许多朝臣。

    这是陆从渊意料之外的。

    他只是想在此了结元蘅,却不曾想元蘅将众人全部聚集于此。

    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行至朝云殿前止了声息。那人浑身带伤,连护身的甲胄都破烂不堪。陆从渊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像是猜到了什么结果一般。

    “大人,纪央城遭燕云军攻城,此刻已经……”

    困兽犹斗,陆从渊不相信,鬓角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愤怒:“哪里来的燕云军?就凭燕宁的那点兵力,怎可能如此!”

    他早知有一支燕云军驻守燕宁,也只是心中有些忌惮,半点都不畏惧。毕竟那点兵力不痛不痒,想伤他的根基简直是痴人说梦。

    元蘅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剑锋,轻声道:“是五成燕云军,此刻破了纪央城的铜墙铁壁,已经往启都来了。”

    “你诈我!数万军士动向怎可能全无声息!”

    才脱口而出,陆从渊就想明白了。

    他能做到,元蘅亦能做到。

    更何况有燕宁府崔志设法子做掩护,等那些燕云军真的抵达了,也能掩人耳目。

    此番他明白自己落进了元蘅的圈套之中。

    当初为了能够将闻澈的江朔军一举灭在永津,他将数万陆氏兵力从纪央城调至永津,名曰平叛,实则埋伏。

    只是他百密一疏,没想到在他行动之前,元蘅竟真的敢对他动手。

    如今的纪央城,哪里能敌得过五成的燕云军?

    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今日幻灭,他布下一张精密的网,最后缚住了他自己。分明永津的兵力马上就可以撤回了,为何会在永津被人灭掉。

    分明闻临已死,他的大业今日就要成了,为何没有多少兵力守着的纪央城会遭人突袭。

    他的所有退路被封死。

    殊不知这只是元蘅原数奉还。

    陆从渊将嘴唇咬得发白,忽地就觉得可笑。

    平时矜贵冷淡的陆大人,笑起来时却如垂死的困兽,隐约间带着杀伐的血腥气。陆氏百年辉荣,源于当年与闻家共开北成。

    他只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是想坐到那个世间最尊贵的位子上去。

    全破灭了。

    陆从渊走向殿门,看着底下听他号令的整齐而立的羽林军,轻哼一声:“元蘅,就算如此,你也得死在这里。届时燕云军群龙无首,自会称臣。”

    “是么?”

    烈风将她的官袍广袖吹了个满,她取出羽林军令高举,于高台之上开口,清越而有力:“羽林军听令,见此调令,如见陛下。佞臣陆从渊弑君谋反,私通赤柘,坑害江朔数万军士,今其纪央城家业已被燕云军诛灭,十二卫此刻正在皇城之外。今负隅顽抗者,必诛……”

    底下的羽林军愣了神。

    细微的骚乱已足够让陆从渊慌张。

    他怎可能任由元蘅在此处扰乱人心,怒极之时扬剑就要刺来,却在抬手之际,心口被利箭穿透。

    只在他要杀元蘅的那一瞬间。

    陆从渊剧烈地呼吸着,缓慢地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心口处的羽箭,仿佛没能回过神明白发生了什么。

    才纵马而来的闻澈迅疾地从箭袋中抽出另一支利箭,搭于弦上,弓满如月,第二箭穿喉而过。

    唯有佞臣之血,方能慰亡魂。

    浓云蔽日,天地沉寂。

    直到长阶之下的羽林军跪倒一片,元蘅才从紧绷中卸了力,侧颊上沾的是陆从渊死时迸溅的血。她看向远处伤未愈便赶来的闻澈,无声地笑了。

    昔日少年如今清俊英朗,翻身下马,无视所有的一切,几乎是飞奔向她,拥她入怀。

    他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拭去她面上的血。

    污秽之血,不配沾染佳人。

    “手都是抖的。”

    元蘅笑他。

    闻澈却失声了一般久久不能言,只是为她擦着血渍,拥一个紧实的拥抱告知了他的不安和畏惧。战场上命悬一线时也从未有那般深刻的恐惧。

    直到方才元蘅险些死于陆从渊之手。

    闻澈的眼泪有些失控:“你又骗我,你可没说今日是要孤身前来。元蘅,你为何总是要撇下我……”

    元蘅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缓声道:“我还骗了你一件事,本来此生不想与你讲的。因为我那时想着,等一切了结了,我就带你回衍州,朝堂如何与你我再无干系,无论如何都有我护着你,我们过最逍遥安逸的一生。可是今日我不这么想了……”

    “什么……”

    元蘅从他怀中稍稍分离而出,在万众瞩目之中,从官袍袖间翻出一块缝死上的布料,用力撕下,宣而告之:

    “宣宁皇帝遗诏。”

【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