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撞见非人类: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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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水般灯光倾泻他唇角,谈善有两秒错觉他心情不错。徐流深不再看他,拢袖踩着古人木屐缓缓地走,足尖落地时发出高高低低一连串“哒哒”声音。两侧铜灯衔火而明,晃悠在他脸侧,映照出眼角唇上扬的弧。

    “回神。”

    “你盯着世子看做什么?”娃娃脸十一很不高兴地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谈善慢吞吞地看他一眼,真诚地说:“世子长得好看。”

    十一高兴了:“那是自然。”

    “这天底下没有比世子更好看的人。”他领着谈善走过放花楼曲曲折折长廊,十分骄傲,“也没有比世子更尊贵的人。”

    谈善心里默默认可,进了其中一间厢房后十一递给他一套干净外衫,不与他说话。

    干等也无事,谈善乱七八糟地换了衣,肚子“咕噜”直叫,他咬了两口桌上的糕点,目光落到娃娃脸侍卫身上:“你叫十一么?”

    十一警惕道:“我可不会告诉你任何跟世子相关的事,你也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谈善差点被噎住。

    他面不改色地喝了口冷茶,咽下去才再开口:“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世子来这儿干什么?”

    十一仍然对这人跳湖的事耿耿于怀,没个好脸色:“与你何干。”

    谈善低头瞧了眼杯中水。

    不妙。

    他现在对整个姜王宫和徐流深一点不了解,从什么地方下手是大问题,得编个身份出来。

    谈善正色:“我落入湖中,仿佛知道了一些事。”

    “我见到了一位孔雀裙摆的女娘,她问我可从岸上来,她愿意救我,只是有事要我转达。”

    姜人信仰孔雀神,十一到底年纪不大,一副“不信但我且听你说说”的模样:“然后呢。”

    谈善漫天编造:“她说她从小看着世子长大,预言世子年至十七必有一灾,心中不忍,让我一定帮忙度过此劫,我这才急于询问世子身边的人和事。”

    十一不屑地问:“你说她从小看着世子长大,都知道世子哪些事?”

    事实上距离他见到九岁的徐流深才过去四天,谈善心中忽然有片刻的柔软,一边回想一边说:“殿下幼时三更天起床读书,要学骑马、射箭、焚香……茶艺,都学得很好。他聪颖,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宫中老师总夸赞他。他九岁能开弓,文武兼修。”

    十一皱眉:“这些都是幽州人人皆知的事,你的话不可信。”

    谈善捻着灯芯,笑了笑:“他睡前要点灯,且灯绝不能灭,一灭会做噩梦。”

    “他吃素,闻多了荤腥夜里要吐。”

    “他不喜欢琴,更喜欢箫。”

    “他喜欢雨天超过晴天。”

    “他不喜欢热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其实不是,是因为大家都怕他,不愿意跟他说话。他没有人说话,只能一个人。”

    谈善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笑问,“我说得对吗?”

    他说得东西非一般人能接触到,世子喜好自十年前就已经叫人琢磨不透。从他十岁生辰起再不需要人贴身伺候,整座姜王宫无人能近他身。

    十一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他看向谈善身后。

    “你说得对。”

    谈善一顿,脚下悄无声息多出一道瘦长的影子。

    徐流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拥着绀青色的披风,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瞳仁颜色沉得奇异。谈善和他对视,莫名其妙心慌了一阵,干涩:“殿……下。”

    他从骨子里莫名害怕现在的徐流深。

    “记得不错。”徐流深低低笑了,口吻称赞,“看来你当真见到孔雀神了。”

    谈善硬着头皮:“……是。”

    “你想知道的东西。”

    徐流深偏了偏头,视线从倍感压力的十一身上掠过,又转过来,微笑道:“问他做什么,来问本宫不是更快?”

    谈善突然有点冷。

    “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他中规中矩地答。

    徐流深对他的回答不满意,眉目寒凉。谈善立刻变卦道:“等会儿,我还是有事要问。”

    头发还是湿的,将领口雪白的内衬淹出一道深色。鼻头红红,站得十万八千里远。

    徐流深长长“嗯”了声,听不出情绪:“过来。”

    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下一刻,谈善老老实实:“哦。”

    听这人说话语气谈善还以为他要把自己皮扒了去做人皮扇,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地磨蹭。一边磨蹭一边忧心忡忡地想,也不知道他胡扯的鬼话徐流深会不会信,希望他对神鬼之事的接受度高一点,实在不行他就在死的前一秒高声大喊——“我来自千年后鳌冲是灭姜朝的罪魁祸首”。

    虽然成功可能性不高,但总比白来一趟划得来。

    他腰带缠得纵横杂乱,一边长一边短,走过来差点被自己绊倒。徐流深看在眼里,却不提醒,倚在门开合处阴影驳杂的地方等。

    谈善谨慎地停在三步外的地方:“殿下。”

    徐流深眼皮未抬:“太远,听不见。”

    谈善疑惑,依言走近。

    “太远。”

    谈善磨了磨牙。

    他往前一步。

    这一步走得急,带了气,卷起的衣袍下摆和徐流深淡青衣角交错,又极快分开。

    “殿下,够近了么。”他心平气和地问。

    徐流深不置可否:“再近。”

    谈善走了半步。

    一步内已是极私密的空间,他不用抬头能望见徐流深下颔,唇淡红,往下是凸起喉结。他身上有焚香后幽远静谧的气息,没有地下一千年雨水沟壑侵蚀的涩味。

    距离太近脑子确实容易缺氧。

    不管是和鬼还是徐流深。

    谈善这人跟弹簧一样,压到最底就算是阎王面前都要顶两句。他双手环抱,客客气气地问:“我能问了吗?”

    他其实更想说“你是不是要去检查耳朵”。

    徐流深大发慈悲放过他:“问罢。”

    谈善开始确定自己发烧了,他强撑着逻辑,什么都想问。但离的近了,盯着徐流深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他胸腔里像有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你来花楼干什么。”

    问出口谈善心里一咯噔,徐流深又恢复了那副要笑不笑样子。他确实跟他的名字一样,变成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饱含风暴和漩涡。旁人难以猜测他心中所想,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他会做出什么。

    为了显得这个问题不那么突兀,谈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逛花楼,不太好吧。”

    徐流深压着后脖颈,眼尾一扬,宛如冷笑:“只有这个?”

    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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