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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小太监》 170-180(第7/23页)
他到?现在也没经历过孕吐,但始终食欲不振,饭量比玄冥大不了多少。除了肚子和胸脯越来?越大,他的手脚依旧纤细,面庞依旧消瘦,甚至显出几分病弱的憔悴,但这?丝毫不会减损他的美貌,反而愈发的我见犹怜起来?。
小二送饭过来?时,就被?前所未见的美貌迷了眼,一个不留神差点?被?门槛绊倒,扶桑就在门边站着,忙伸手扶他一把,语声轻柔地道了句“小心”。
不仅长得?沉鱼落雁,声音也宛如莺啼燕啭,没有哪个男子能对这?样的尤物无动?于衷,即使她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小二登时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不敢多看,待放下饭菜、退出门去,趁着屋里人不注意,灼灼的目光在对方身上流连须臾,才被?缓缓闭合的门扇阻隔。
用完饭,薛隐还没回来?,扶桑坐着等了片刻,忽觉困倦,便合衣躺在床上小憩,玄冥陪他一起。
没睡多久,他被?敲门声惊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探进枕下抓住匕首,而后扬声问?:“谁?”
“我。”
扶桑松了口气,将匕首塞回枕下,撑着床慢吞吞地坐起来?,费力穿好鞋,边向门口徐行边用手梳理披散的头发。
抽掉门闩,拉开门,扶桑看着伫立在门外的黑衣男子,浅浅一笑,开口时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绵软:“怎么去这?么久?”
薛隐抬脚进来?,关?上门,没急着回扶桑的话,而是先扶着他走到?桌边坐下。
如今扶桑的身子越来?越笨重,日常生活中多有不便,薛隐要照顾他,肢体接触在所难免,两个人渐渐也都习以为常,仿佛他们真?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扶桑倒了杯茶放到?薛隐面前,薛隐端起来?一饮而尽,随之?抬起黑沉沉的眼眸,定睛注视着扶桑,言简意赅道:“三日前,先帝驾崩,太子登基了。”
扶桑愣了半晌,才醍醐灌顶般领悟这?句话的含义。
他乍然?想起去岁重逢时棠时哥哥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澹台折玉果真?东山再起,成功夺回了本应属于他的一切,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扶桑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但开心的不是他成了皇帝,而是他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夺位之?争中成为了胜利者,只有胜利者才能好好地活下去——他对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好好地活下去,别无其他。
“太好了,”扶桑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他本就是众望所归,定能得?偿所愿。”
薛隐试图从他喜悦的神色中分辨出旁的情绪,但是并没有。难道……他已经放下澹台折玉了吗?
一路同行的这?三个多月,他们心照不宣地从不提起澹台折玉,此时此刻,薛隐突然?不想再回避,他的目光凝在扶桑脸上,无波无澜道:“他现在是启国?的皇帝,纵使他不能给你任何名分,也能给你和孩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着你和孩子去京城……”
不等薛隐说完,扶桑便摇头拒绝:“不,我不想,我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和皇家沾上一丁点?关?系。薛大哥,你答应过我的,不让澹台折玉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你忘了么?”
薛隐当然?没忘,可?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总是变幻莫测,就好比他自己,他做梦都想不到?,他这?颗早就被?世?间苦厄磨砺得?又冷又硬的心,有朝一日竟也会为了某个人蠢蠢欲动?,这?个人是如此与众不同,仿佛天生就有蛊惑人心的本领,只要靠近他,就注定被?他吸引,一步步沦陷,最?终成为他的裙下之?臣,无一幸免。
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澹台折玉为何会爱扶桑爱得?那么深,后来?这?个疑惑在和扶桑的相处中有了答案,与此同时他也步了澹台折玉的后尘,不过好在他没沦陷得?那么深,还能克制住想要假戏真?做的慾望,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扶桑不可?能属于他,他生就是天煞孤星的命。
“你还爱他吗?”不该问?的问?题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爱”,这?个极其陌生的字眼,有生以来?第一次从薛隐口中说出来?。
薛隐的目光如有实质,让扶桑有些压迫感,他垂眸避开,沉默了许久才缓声道:“我有一个朋友跟我说过,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是男人的本性,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是女人的一厢情愿,情爱就如花开花落般美丽而短暂,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份爱是有时限的,我从未奢望过什么一生一世?,哪怕只和他在一起一年、一个月甚至一天,都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我仔细算过,从我们住进行宫那天起,到?分别那天为止,我和他共度了一百零五个日夜,这?被?浓烈的爱恋、快乐和幸福所填满的一百零五个日夜,无疑是我此生最?重要、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也不知道这?份爱能持续多久,或许经年之?后就会被?岁月消磨殆尽,或许终此一生我都无法忘怀,无论怎样我都无怨无悔。”
薛隐遽然?被?一阵強烈的嫉妒攫住了,他嫉妒澹台折玉能够得?到?如此热烈又纯粹的爱——这?种和“爱”一样陌生的情绪如火般炙烤着他的心,刹那间催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带扶桑远走高飞,去到?一个谁都找不到?他们的地方,把扶桑据为己有。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即逝,他当然?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背叛澹台折玉,更不能背叛武安侯韩子洲,他宁死?都不会背弃对韩君沛的承诺。
扶桑一直低垂着眼眸,对薛隐阴云密布的脸色毫无所觉,他轻轻提了提唇角,自顾自道:“他既做了皇帝,自当名垂史册。史书在记叙他的生平时,说不定会把我的名字也写?进去,一个名叫柳扶桑的小太监,在他坠落低谷时痴心追随,一主一奴,彼此相伴。”
薛隐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若无其事?道:“这?有何难,随便找个史官就能把你写?进史书里。”
扶桑却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不配。”
无言片晌,扶桑忽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还没吃饭呢,我去唤小二……”
“不用了,”薛隐截道,“我在外头吃过了。”
“那……你要不要洗个澡?”扶桑不敢说,其实他能闻到?薛隐身上的异味,他没洗澡之?前身上也是这?个味。
薛隐领会了扶桑的言外之?意,“嗯”了一声,便出去吩咐小二备浴了。
由于假扮夫妻的缘故,凡是住店,他们都同住一屋。
扶桑用过的浴桶还在屋里放着,两个小二提着空桶过来?,先把浴桶里的冷水清空,再倒满热水。
屋里连个用来?遮挡的屏风都没有,薛隐背对着扶桑宽衣解带,扶桑心里不停默念着“非礼勿视”,可?眼角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朝那边溜过去,捕捉到?一片宽肩窄腰的背影,心脏立刻怦怦乱跳起来?,他慌忙闭紧双眼不敢再看,直到?听见薛隐进了浴桶才睁开。
等薛隐收拾停当,天色已暗,该吃晚饭了。
扶桑身子不便,他们就在屋里吃,小二将饭菜摆好,又添了壶热茶,笑着道了句“二位慢用”,退出去时趁机偷瞄扶桑几眼,饱饱眼福。
扶桑不饿,硬逼着自己吃了半碗饭,放下筷子,倒杯热茶,凑到?唇边吹了吹,刚要喝,却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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