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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此女当主天下》 90-100(第10/16页)
姬婴听他这?样说, 又低头行了个?礼:“谢舅皇垂赐。”
等她走?出书?房时, 果然见外殿站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 正?是左相嬴尚,见她走?出来, 只微微拱了拱手:“见过魏王殿下。”
姬婴也只点了点头:“嬴相辛苦。”
出到两仪殿外,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她抬手收了收领口,接过宫人递来的暖帽暖手筒和外罩衣,细致穿戴好,才跟着引路宫人缓缓往宫外走?去?。
直到她坐上了自?家的车,抱着新点好的手炉,靠在大座长枕上,才忽然像被卸了力一般,只觉得浑身精疲力尽,后颈似乎还有一串冷汗流了下来。
她坐在车里,只是回想着方才两仪殿内的召对,一直到车停下来了都没有发觉,还是外面的执事?轻声呼唤了两三遍,她才听到,慢慢起身下了车。
等她缓步走?进景园,前来相迎的连翘见她神色似乎不大好,忙打帘请她往东暖阁里坐,又命人速烹热茶来。
姬婴坐下吃了会儿茶,才稍稍缓过来一些,只叫人将今天刚从赛音山牧场送来的年前最后一份邸报拿到这?边,随后将众人都遣了出去?,说要一个?人静静。
她一直在暖阁里待到天黑,觉得腹中有些饥了,才摇铃叫人传膳。
用完膳后,执事?将桌撤走?,她正?坐在榻上喝香汤,又见连翘匆匆走?来,递给她一封密信,她抬眼见信封角上有一小?朵红色莲花,认得这?是姬星的暗印。
她从邺城回京以来,就没跟姬星私下有任何接触,仅有的几次照面都是在宫宴上,远远见了打个?招呼,也不曾多说一句话。
这?是从泽州行宫那一晚夜谈开始,她二人定下的方式,各自?为战,仅在必要节点以密信联络,算下来,这?封密信是这?一年半以来的第三封。
前面的两封信,还都是姬婴去?年在邺城的时候,她正?在为回京私下联络鸿胪寺卿以及西域燕北等地暗卫,同时将燕北两个?州的太守,用府库为太子在户部?过账的事?翻了出来,为此那两州府衙又换了新人,就此挡回了姬月企图控制燕北的手。
姬星派人送来的信,一封是为这?事?的后续处理吩咐了她几句,还有一封是为另外一桩太子党朝臣被告发受贿一事?。
这?两年不利于姬月的大小?事?也出了不少,虽然弄得他没少受训斥,但没有一桩能够真正?动摇他的储君之?位。
她打开姬星的这?第三封密信,细细看了一回,是为前几个?月秋闱,有州府向江南世家贡生泄题一事?,出事?的那几家,也跟太子有些交情。
她看出姬星在这?封信中,语气稍显焦躁,知道他是因这?几年屡屡出手,都没能动摇姬月分毫,有些着急了。
姬婴却是一点也不急,有些事?虽然看上去?像是做了无?用功,但到大厦倾倒那一刻,才会发现每一块砖都不是白添的。
她有时候想,这?就像是从前在草原观看围猎,猎手观察和等待的时间,总是比出手jsg的时间要长上许多。有时甚至还要在情况突然生变时,忍耐住冲动,及时收手,等待下一次机会,往往酝酿得越充分,才越能一击即中。
她缓缓将信纸折起来,放回信封里,拿到旁边瓷灯上一把火烧了,随后起身披衣走?到书?房里,从案边大柜的一个?暗格中,抽出了一个?小?锦匣。
她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花笺,这?是太虚观小?义在鹤栖观每次派人送香时,递出来的藏头诗,记录着开景帝微服来访的时间,这?两年似乎是愈发频繁,从半年一次,到两三个?月一次,都是来向清风道长问卦的。
他之?所以如此依赖这?老道,全因当年夺储之?事?步步被他算中,而陷姬平于不忠不孝的巫蛊祠祭证物,也皆出自?清风之?手。
姬婴反复看着那几张花笺,半晌后将花笺都收进锦匣放好,悠悠抬手研墨,提笔也写?了一首藏头诗,等墨晾干,她叫了一名暗卫进来,让那人明日一早出城送去?鹤栖观。
又过几日,洛阳城中的雪越下越大,休朝第二日,宫中照例开了一场宗室家宴,众宗亲都带了世子进宫赴宴。姬婴牵着姬嫖走?进重华殿内时,见姬云才刚落座,正?在朝她招手。
姬婴笑着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姬嫖也亲亲热热地跟姬云问了好,等众人都落座后,却见东侧上首位置一直空着,太子姬月迟迟未到。
眼看着圣驾马上进殿,若在帝后来时太子还没到,这?是大不敬。
姬婴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姬星那边瞟了一眼,见他正?兀自?喝茶,神态自?若。她刚收回目光,便见姬月沉着脸走?进殿中,看上去?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还没等姬月落座,便听殿外宫人唱到:“圣驾到。”众人一听忙都站了起来。
方才姬月匆匆进殿的身影,却被老远坐在步辇上的开景帝瞧了个?正?着,于是等帝后进殿在上首安坐后,开景帝开口问道:“太子今日何故晚来?”
其实方才姬月是在来的路上,被一位御前宫官拉着说了几句话,虽不是什?么很要紧的话,但那宫官常日在两仪殿书?房里伺候,他身为太子私下跟皇帝书?房宫官说话,叫人知道了不好,于是他起身低头说道:“进宫路上遭雪污了袍摆,方才在偏殿更衣,故而来迟。”
开景帝看了他两眼,没再说什?么,叫他坐下了,随后吩咐开宴。
这?日席间气氛却有些微妙,尤其姬月因近日江南贡生舞弊被告发一事?,心中不大痛快,那几个?江南世家平常也同他有些往来的,为此事?,他又有几个?得力的地方官员遭到贬黜。
虽然对他本人影响不大,但这?几年因大大小?小?各种事?,他手下的官员,也换了好几拨人。他知道这?是父皇有意打压,免他受制于臣下,来日尾大不掉。
但这?还是让他感到十分憋屈,这?个?太子当到如今,竟是越当越窝囊。
因他心中有事?,宴席上几次开景帝问话也是心不在焉,甚至答非所问,弄得开景帝十分不快,全靠姒皇后在一旁圆话,才将这?日宴席勉强维持下去?。
姬婴坐在席间,默默观察了一整晚,到散席时,她在上步辇前回身给姬星递了个?眼神,时机已到。
这?一年冬日,宫中仍是在一片祥和中迎接了新岁。二月初二大朝会之?后,又有二月十五一场太虚观打醮,开景帝也出宫前去?观看。
原本这?日一切顺利,不料午后开景帝起驾前,几个?御前侍卫拿住了一个?从道观角门往外走?的道士。
此时圣驾在观中,各处都是不许人进出的,那几个?侍卫拿住一看,竟还是个?熟悉面孔,是被废了驸马头衔后出家入道的姞三郎。
他被拿住后,身上掉出了一个?荷包,其中一个?侍卫拿起来一看,里面装着两张纸条。一张是太子姬月的生辰八字,一张是道符,符纸一侧小?字写?着:“太上赐帝位”,几个?侍卫见此事?不小?,忙将他扭送到了御前。
开景帝接过那张符纸,一看就知道是清风道长亲手所画,因为二十多年前,他也曾为自?己画过此符。
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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