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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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作响。

    秦夏噙着笑收回视线,看向在一旁低着头,连头顶的发旋都传达着“落寞”二字的虞九阙。

    “不乐意了?”

    虞九阙把手里的几个铜板点了一遍,又放回钱袋。

    “没有。”

    嘴上说没有,实际连后脑勺都在表达“不服”。

    这模样看得秦夏心生不忍,可天冷下来了,他得狠下心才行。

    “这样吧,上次徐老郎中开的药还有五天喝完,过了这五天咱们去复诊,若是徐老郎中说你好些了,你晚上便可以陪我出摊,行不行?”

    虞九阙面色缓了缓。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的“耍赖”还是起了成效。

    他是当真不愿意自己独自待在家里,尤其是入了夜,总觉得会再做噩梦。

    “行。”

    这晚最先卖完的是拇指生煎,其次是酸辣粉和铁板鸡架。

    五行糕相对卖得慢一些,但到了亥时过两刻,也陆陆续续被人买走了。

    因为是最后几个,秦夏还略算便宜了些,一个让了一文钱。

    “没想到这么早就卖完了!”

    柳豆子在一旁抻了个懒腰,感叹道。

    他大着胆子带了两板豆腐过来,竟也全数售罄,比他白日里早早出摊挣得还要多!

    再看夜市上别的摊子,不少是要摆到子夜才撤的。

    板桥街这边,哪怕是凌晨也有人烟,算得上是齐南县第一繁华地。

    “早卖完也好,回家算算账,洗洗睡觉。”

    秦夏打了个哈欠,也难免有点困乏了。

    这一晚上,一身的油烟味,比白日里在六宝街沾染得更甚,只想迫不及待地换衣裳。

    和柳豆子在岔路口分开,秦夏与虞九阙披星戴月而归。

    一进门,秦夏就撂挑子不干了。

    多了晚上这几个时辰,浑身都要散架。

    “这些东西拿草木灰泡上,明天再刷。”

    虞九阙本想着自己勤快一下,也被秦夏拦住了。

    “咱俩一起把这些刷出来也就半个时辰,何必非赶着今天晚上。”

    小哥儿无奈,只好作罢。

    两人一道烧了热水,换下满是油烟味的衣服,并排坐在床沿上泡脚,顺便数钱。

    对于虞九阙来说,如果不是面前还有一碗睡前必须喝掉的苦药就更好了。

    “喝了药吃桃子条,吃完糖再刷牙。”

    秦夏把两根糖缠桃条搁在小碗里,虞九阙一手举碗,一手拿桃条,把药一饮而尽后,飞快地咬了一口。

    糖缠果子本身就用糖水腌制过,外头还裹了一圈糖粒子。

    苦涩褪去,甜味上涌,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事后总算可以把药碗推到一边,专心算账了。

    五十个铁板鸡架,因单卖和两个一起卖的价格不同,总共得了六百多文。

    一蒸屉的五行糕,加上三十碗左右的酸辣粉一共五百文上下。

    拇指生煎份数少但卖价高,入账四百五十文。

    最后还多卖了十来个煎蛋,一个按照五文算,这些合计在一块——

    “竟是二两还多?”

    虞九阙感到难以置信。

    秦夏也怕自己算错,在毛边纸上把自己数字加了又加。

    家里没有算盘,有的话他也不会用,所以用的办法是小学生都会的竖式演算。

    虞九阙没见过这样的算数方式,秦夏见他凑得近,就趁着重算的时候顺便教他。

    “你看,先把数字这样写下来,哦对,这个是阿拉伯数字,就是外邦人用的,可以比咱们的省些笔画。”

    “然后就记住一个原则,满十进一,再把得出的数字写在下面,最后连成一串。”

    秦夏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下一个2080的结果。

    “两千零八十文,可不就是二两多银子么,没算错!”

    虞九阙还没从阿拉伯数字的奇怪模样里缓过神,但听见秦夏这一句话,不禁展颜笑起来。

    “这么看,单算毛利,抵得上午间出摊两日的,怪不得板桥夜市一摊难求。”

    秦夏满意地把铜钱全都丢进钱罐。

    “再辛苦一个月,铺面的租子和装潢置办的钱就不用发愁了。”

    甚至多半还有富裕,到时可以将食肆收拾得更合心意。

    “嘎嘎!嘎嘎!”

    大福或许是被铜钱碰撞的声音吸引,从堂屋那头晃悠了过来,看那架势,还有几分想上炕。

    “这你可不能上。”

    秦夏把它往下赶,大福吃了委屈,又去找虞九阙“嘤嘤嘤”。

    “真是个逆子,还会看人下菜碟。”

    秦夏靠在炕桌上,看虞九阙弯腰摸着大福的脖子,只觉得这副画面放在以前,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自己穿书了不说,还和书里的反派当了“夫夫”,养了一只鬼灵精的大鹅当宠物。

    将面前的场景看在眼里,他的目光是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温柔。

    虞九阙伸手逗着大福,这鹅就像秦夏所言,很会撒娇。

    而且随着越长越大,懂得了认窝,它给自己“窝”的定义很是广泛,现下基本不会在堂屋和卧房里排泄,基本都是去院子里,极少几次在门槛外台阶上,倒也不难清理。

    都说鹅聪明,养熟了就发现,这些动物和人很像,小脑袋瓜里什么都明白。

    只是摸着摸着鹅脑袋,身后就没了动静。

    回过头才发现,秦夏不知何时已趴在炕桌上睡着了。

    虞九阙心一提,连忙低头给大福比了个“嘘”的手势,也不管它能不能看懂,自己则是赶紧擦干双脚,趿拉上鞋子,转而蹲下身,也想帮秦夏把泡脚的木盆端走。

    这么一动,秦夏猛地醒了。

    “我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双目惺忪。

    虞九阙面露心疼之色。

    “这一天天的,还是太累了些。”

    秦夏活动了一下脖子。

    “第一天还没适应而已,这算什么,以前我可是能熬通宵的。”

    这话说得也没错,他现在再忙再累,比起原主,那可真是健康多了。

    虞九阙本打算给秦夏擦脚,秦夏哪里肯,拿过布巾自己擦干,又去外面把水泼掉。

    两人钻进被窝时已经不早了,虞九阙裹着被子,瞪着汤婆子,上半身往秦夏这边凑来。

    秦夏没有躲避,而是放任小哥儿隔着两床被褥和自己贴得愈来愈近。

    ……

    夜市出摊的第五日,铁板鸡架已成了摊位上最受欢迎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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