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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成为仙尊的白月光之后》 40-50(第9/13页)
么后悔,当初为什么还要杀了自己呢?
……说到底,谢不尘苦笑一声, 还是证道相比于自己更重要罢了。
只不过鹤予怀曾经自信地认为他能够在证道的同时又能保住谢不尘。
所以他没有更改那个决定, 仍然将剑指向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徒弟。
等到证道成功,他就将留魂玉中徒弟的徒弟送入轮回, 去转世。
而飞升上界成神的仙人,有更强大的力量, 总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总能够找到谢不尘。
可惜…………
谢不尘抬手抚上瓷瓶的裂痕,自己没有给鹤予怀这样一个机会。
说实在的,谢不尘从不怪鹤予怀想要飞升这件事情。
从他拜入上清宗, 进到鹤予怀门下,他就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当世第一人,是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成神的修真者。
而修士莫不想要更近一层楼,筑基期的想要进到金丹期,金丹期想要进到化神期,一个渡劫期的大能,想要飞升成神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少年谢不尘因鹤予怀有实力飞升而骄傲,他尊敬爱戴自己的师父,尽管舍不得师父离开,但如果师父飞升,整个上清宗最为鹤予怀开心的人就是谢不尘。
谢不尘受不了的,是鹤予怀骗自己,是鹤予怀天雷之下轻描淡写的一句,可以送你去轮回转世。
那样简单的一句话,伴随着长剑横过的破空声响,给予谢不尘的却是莫大的打击。
自己只是一个物件,一个踏板,杀了还可以随意再送去轮回再找回来,这样命不由己,这样不被珍惜,几乎让人随意玩弄的感觉让谢不尘感觉荒唐。
他从小被鹤予怀教导要自知自明自爱,要尊重别人,要做如松竹般的君子、要光明磊落。
他说:“师父不求你有大作为,只愿你一生平安顺意,做个好人。”
他说:“苍龙峰冷清,多出去走走,交些朋友,不过交友也不要委屈自己,若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师父,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面。”
他说:“修为要精进,书也不能落下,你要多读一些书,明了为人处事的道理。”
谢不尘记得鹤予怀教他习字。
幼时偷看那些家境好的孩子学书论道,他远远望着,也认得几个,但比起上清宗其他人,自然是远远不如,鹤予怀教他念书,写字。
谢不尘记得自己第一次坐在书案前,桌面堪堪横在他的胸前,穿着上清宗宗服的鹤予怀就站在他身后,宽大的袖袍落在谢不尘的身侧,带着一股冷冽的梅香。
他有些局促,有些不安,怕自己不认字,不会写,引得师父不悦,惹师父嫌弃,于是牙关是咬紧的,双手是颤抖的,笔尖上软毛沾着的墨水溅到脸上,他抹了一把,在初晨的阳光底下成了一只脸蛋脏兮兮的小花猫,仰着头紧张又可怜兮兮地去看鹤予怀。
兴许是因为模样十足滑稽,鹤予怀看到自己的仰头那一瞬就笑了。
“师父不要笑我。”谢不尘很委屈,随即就感觉身后那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鹤予怀的掌心扣着他的手背,带着他在宣纸上面,一笔一划写字。
“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1]
谢不尘眼神一黯。
都说为人师长者当以身作则,但鹤予怀教给谢不尘的东西,他自己却没有做到。
世人眼中端方自持,君子坦荡的明鸿仙尊,揭开面纱却是一个不择手段,要徒弟祭天道以求飞升的人。
他亲自揭开自己的面纱,对着的却是最亲近爱戴自己的徒弟。
谢不尘的指节颤了颤,眼皮耷拉下来。
记忆定格在这一刻,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传过来,谢不尘回过神,看向略有震颤的卧房门,耳边传来鹤予怀的声音:“师……师父可以进来吗?”
他如今倒是知道保持距离守好礼数了。
虽说这举动在现今的谢不尘看起来实在有些惺惺作态。毕竟先前他可是不打一声招呼就进入自己的识海,还强行和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
如今见春阁都是他的地盘,按照他的性子,竟然还知道敲门?
谢不尘心绪复杂,他下意识想将那瓷瓶藏起来,然后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便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房门道:“我说不可以,你就会不进吗?”
这句话似乎是讥讽,由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
谢不尘看见窗纸外那抹灰色的人影动了动。
那抹颤动也只有一瞬间。
像是深沉平静的水面掀起了一丝波澜,底下汹涌的波涛被压得严严实实,露出一点又被收了回去。
“如果你不愿意,”鹤予怀的声音像是压在了水底,沉闷闷的透不过气来,“那便算了,今夜好好休息吧。”
谢不尘安静地等鹤予怀说完话,外面的风雪愈加大了起来,苍龙峰顶没有四季,一天有八个时辰都在飘雪。
那抹灰影却没有动弹,仍然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谢不尘身着上清宗的宗服,一头如锦缎般的长发披散在地。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打在鹤予怀的心上:“进来吧。”
第48章 两不相欠 明日,我送你下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古朴的棋桌前, 曾经的师徒二人面对面坐下。
棋盘上的棋子看似摆得颇为随意,并不是棋局,鹤予怀低头看了一眼, 发现黑白二子居然被人拼出一株梅花树来。
白子为花,黑子成枝。
还挺有意趣。
另一边,谢不尘嘴里衔着一根青碧色的发带,双臂从宽大的衣袍里面露出来, 像是从水波探出来的玉。
他动作有些笨拙, 勉强将那头又厚又长的乌黑发丝拢起来, 一手迅速取下发带,随便打了结固定住。
但仍旧不算太稳,显得有些松垮,青丝坠成弧线, 虚虚搭在谢不尘颊边。
他头发自小是鹤予怀来束,那些纷繁复杂的发髻谢不尘一概不会,只会给自己扎马尾,但就算只扎马尾,也扎得不好看。
不过谢不尘并不计较发髻好坏, 反正是把头发梳好, 只要不挡着脸就行。
那绑好的头发从柔顺地从颈侧落下来,他抬起头, 如墨玉般的双眼直视鹤予怀:“仙长有什么事吗?”
鹤予怀眼皮一垂,浅灰发白的眼睫细微地抖动了一会儿。
“没什么事, 只是想来看看你。”
谢不尘闻言沉默了半晌, 随即又扬起一个笑,语气却平淡如水:“那现在看完了吗?”
鹤予怀喉头一哽,他捡起一颗白子, 落在棋盘上。
“没有,”鹤予怀开口道,“没有看完。”
“半个月要到了。”
两道声音在半空中撞在一起,鹤予怀胸膛起伏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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