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重新崛起: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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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感慨,可这种死后才获得的关注与爱意,他想着,也未免太过廉价卑微。

    那个穿着黑裙的女人是在喧闹退去后才来的,并不算多出众的相貌,但那股难言的气质却难以让人忽略。

    女人捧着白花,祭奠完唐焰后对唐修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是你生理学上的父亲,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第二句话是,“你母亲生前联系过我,希望我能看顾你”。

    唐修齐并不意外,唐焰没有和他完整说过,他自己也能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推测出曾经发生过的狗血故事。

    “美艳台柱香消玉殒”,这个消息必然会引起关注,他的身世也必然会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只是没想到那个传闻中古老庞大的周家,最先来到他面前的,会是当家主母。

    “那个周家”有多强大?最偏远的旁系子孙,指缝里稍微漏出来的财富都够一个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更别说给他提供一半染色体的那个男人,还是下一任家主候选中唯一的主系继承人。

    但唐修齐只摇摇头拒绝了。

    “我姓唐。”和周家无关。

    女人自然不会强求,她静静看着照片里的唐焰,那种眼神,竟和黑发少年有着微妙的相似。

    她忽然开口:“周栩在外面有无数女人,每年都会接回好几个私生子,你母亲,是里面唯一一个知道周家情况后还选择带着孩子离开的。”她看了看沉默的少年,“那不是她的错。”

    禽兽贪图花的美丽,但花本身是没有错的。

    少年没有回应,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麻木沉默了多久,直到天色暗沉,夕阳爬至脚边,唐修齐迟钝抬头,才发现桌上多了一副新写的挽联——他找了写挽联的老师傅,但不巧人家今早生病,墨水和宣纸就一直没动过。

    纸上墨迹未干,他垂眸看去。

    【抛却红尘多执,此心得归宁安。】

    字迹大气潇洒,仿若鸿鹄高飞。

    挽联旁还放了张名片,印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林雁。

    一只被困的鸿雁,祭奠了一团熄灭的火焰,为她写了最后的挽联。

    ……

    ……

    世事无常,有些你越不想踏上的道路,老天就越会逼着你走到那个分叉路口,唐修齐也很难理清,自己最后选择涉入周家那片权欲熏心的海是基于什么心态。

    或许是被他那个疯子表姐弄断了腿,知道以普通科研者的身份是绝对无法报复回去的;或许是他当时手里的人工智能项目遭到了那群垃圾的阻挠,他必须站到更高的位置才能继续自己的理想;或许是那个叫林雁的女人满脸疲惫地告诉他,如果你是个俗人庸才,他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可你偏偏是何其出众的天才,抱歉,没有做到答应你母亲的事,我护不住你了。

    他让人感到威胁的才华,就如他母亲遭人觊觎的美丽一样,成了幸运也成了诅咒。

    于是唐修齐去了,权利争斗,不死不休,他也胜了,站在最高点回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从始至终,只有孤寂落了满身。

    最后那辆车子撞来的时候,他并非躲不开,腕上佩戴的健康手环安装了由他主导研发的新型智能系统,在濒临危险前早早地就发出了警报。

    唐修齐没理会,漠然地在第一代虚拟屏上敲完了论文的最后一行,然后点击发送。

    车辆卷起的疾风和周围的尖叫一同扑来,直到最后一刻,智能系统还是可以为他开启“反弹制动”,还在发送请求,但他只哼笑着垂眸——

    抬手关闭了系统。

    【再见滋滋——博士滋滋——滋滋——】

    【滋滋——系统已为您关闭。】

    鲜血溺进肺部,直到彻底失去意识,他甚至都还有些狂妄地仰头——

    我若不主动放弃生的权利,谁有资格对我进行死的审判?

    谁也没有。

    拜拜~这个世界,我懒得玩了。

    笑得那样决然又破碎。

    …………

    ……

    ……

    银发小哑巴已经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唐修齐又好笑又无奈,拍了拍他的后背:“缓口气,我都没有哭,你眼泪怎么这么多啊?”

    怀里的银发脑袋抬起头来,红眸确信又坚定地看着他,明明不能说话,唐修齐却好像听见了声音——

    我是在替您哭。

    他一时思绪飘远。

    在十万年前刚到那个陌生虫族的时候,许是两世没做好衔接,唐修齐的记忆总有些混乱——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他忘记自己是从蛋中破壳成了雄虫的乌龙事件。

    前世那些本以为被彻底遗忘的片段纷纷翻涌起来,像打捞起海底一阵阵沉沙淤泥,一会是那个被困在筒子楼里的小小孩童,一会是后来成熟稳重的科研学者,偶然想起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偶尔又记起在周家争权夺势的疲倦烦厌,还有刚坐上轮椅那会的阴郁心情时不时冒出片刻,整个人喜怒无常到了极点。

    ——但无论是哪个记忆片段,都不怎么愉快。

    心头布满了阴翳雾霾。

    噩梦中,忽然有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唐修齐皱着眉,下意识反握住了那只手,摸到一片冰凉湿润。

    他骤然清醒,夜色里,稀薄月色隐隐勾勒着银发雌虫的轮廓,止咬器泛着金属冷光,对方似乎是害怕他又说出什么“滚开!我不想和虫子待在一起”之类的话,手被握住的那一刻犹豫瑟缩了下。

    唐修齐不言,最初的不解排斥平息,他其实已经渐渐冷静,只是此刻或许刚经历过噩梦,他不想再思考那些复杂问题,只静静的握住了那只手,问,你怎么又哭了。

    银发雌虫似乎在发抖,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在强忍眼泪。

    “……我是在为您而哭。”

    无需多言,那份一直被唐修齐强行忽略的“伴生关系”在此刻无比明晰地彰显出了存在感——

    银发雌虫能模糊感知到他内心的情绪。

    这份“被动感知”是在唐修齐经历过二次觉醒后才慢慢消失的,此刻,银发雌虫并不知道那些痛苦疲倦的来源是什么。

    但他在为他而哭。

    夜色里,唐修齐叹了口气。

    “过来。”他说。

    衣物移动的窸窣声后,是某种金属物体坠地的轻响。

    他摘掉了那只止咬器,不管是那份“伴生关系”带来的安全,还是别的什么,他都已经确定这只雌虫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如此禁不禁锢也无所谓了。

    那双红眸还在淌着泪,满是哀伤难过地看着他。

    “别哭了。”

    唐修齐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身后那只手却在沉默过后,颤抖着抓上了他的衣角。

    他没有拒绝。

    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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