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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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秀才平安赶到皇宫,在下先走一步。”

    应翰池目眦尽裂,却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疼痛减轻一半。他正打算在这疯子走后就逃跑,没想到人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柳闲对自己的恶毒手段很是歉意:

    “你骨头里被我埋了剑意,它能镇痛,但一天内要是不由我亲自取出来,它会碎成细针,你的死相会很难看。”

    他从容离开,只有一声轻笑回荡在连风都没有的荒野间:“而且仙的剑意会带入轮回。”

    *

    谢玉折脑袋一片混沌,只模模糊糊听到有个声音说什么“我让你活着不是让……”然后,然后他似乎悬空了?

    在路上他被人追杀,那几人却不给他个了断,反倒一刀一剑地折磨他。他凭着一口气硬扛着,直接被痛晕厥,可现在身上的伤口居然全没了。

    四肢百骸仍叫嚣着幻痛,大脑还因为剧烈的刺激变得一团浆糊,可身边似乎还有别人,一个不会让他戒备,反倒放松的人。

    谢玉折艰难地往上看去,对上了一双沉睡的眼眸。那人睫毛浓密,眉间有一道朱砂痕。

    和他面对面的,是一张薄情又多情的脸,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柳……”他干涩着嗓子开口,那人已经迅速把他的头扭了回去,他疼得闷哼一声。柳闲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块陶瓷碎片,尖刺抵上了他的喉咙,冷声说:“别动。”

    他像一只受伤后被蛇捡回巢穴的雏鸟,柳闲是蜷在他巢穴树枝上的毒蛇,即使危险,却陪在他身侧。

    残存的疼痛让他重重咳嗽着,紧绷的心弦却放松了,强忍了许久的疲惫和痛苦在看到柳闲时如暴风雪卷土重来,愈演愈烈他不可挡,谢玉折哽咽道:“柳闲,我好疼。”

    瓷片落在地板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听他喊疼,柳闲很没好气地说:“乖乖受着,长个记性,谁叫你不听话。”

    要是柳闲能像小时候一样,哄哄他就好了。谢玉折又揉了揉自己的头,小声问:“能不能摸一摸我?柳闲,我真的……好疼啊。”

    柳闲低头看着他泪光朦胧的双眸,和因痛苦皱起的眉心,神色复杂地抽了抽嘴角:“不能。”

    好吧。

    谢玉折觉得身上更疼了。

    他再看过去时,那双眼睛又被蒙上了。柳闲斜倚在床头,静静地看着身旁的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刻他觉得这块布无比碍事,生了想要把它扯下来的念头。

    但他不能惹他生气,柳闲光是坐在这里,已经让无数个瞬间变得安心。谢玉折懵懂地说:“原来人死后就能回到家中。”

    此时他无心无力,视野被血溶成一片秾丽的红,针刺灼烧之际,还好,身旁有一道冷溶溶的月。

    柳闲闭着眼,并不想搭理这个弱智的问题。

    “柳闲,可是你怎么也死了。”谢玉折的声音断续又虚弱,低喘了好几口气后,他落寞地说:“我……不想你死。”

    柳闲怪异地盯了他一眼,叹了口惋惜的气:“恩将仇报,小白眼狼。没想到我好心救活了个咒我死的傻子,心酸啊。”

    “?”

    这样轻佻狂妄,皎皎月色一下消散了,变成了刺眼的日光。不过都很亮,倒也没什么区别。

    原来他救了我。谢玉折艰难地说:“多谢你,以后我一定会报答。”

    柳闲脸上写满了“我不信”,他压根不在乎地说:“你身上的外伤没剩多少,可气血却实打实没了。好好睡一觉,别不小心死掉了。”

    他站起身,谢玉折想抓住他的衣袖,终究只是无力地拂过。他的语调温软而祈求:“能不能别走。”

    “我没说要走啊。”捋顺自己的衣服下摆后,柳闲又坐下来,不解问:“所以你是还想要我做什么?有报酬,我就做。”

    其实他起身的时候是真的要走,可谢玉折这副模样……罢了,那就多坐一会儿,直到他睡着吧。

    谢玉折却以为是自己又错想了柳闲,他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没什么……你知道,谢府如今怎么样了?”

    柳闲指了指床:“是你爹让我把你抛尸于此。”

    谢玉折长舒一口气,原来他真的回家了。

    柳闲取出手中金瓶子的药塞进他嘴里,钳住下巴让他强行咽下去,如此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后,他轻轻抚摸着谢玉折散落的长发,笑问:“你说以后要怎么报答?”

    吃下这颗药后,谢玉折奇异地发现,自己突然就感觉不到身上的剧痛了。

    不知道是药能镇痛,还是柳闲手掌下锋利的温柔。

    他知道,要不是柳闲及时赶到,他现在指不定已经命丧黄泉,就算活下来也是个残废,现在却都大好,肯定也是柳闲用了秘法将他治愈,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损耗他的身体。

    大恩难报,他坚定道:“用我的命。”

    柳闲大喜过望,把手紧攥着的新换下的洇血眼绸藏进衣袖里,答应得斩钉截铁:“那太好了,我愿意。”

    第038章 面圣

    翌日, 一向起得比鸡早的谢玉折破天荒睡到了正午才醒,却怎么都没见着柳闲的身影。

    他拖着病体问遍了全府上下,没一个人知道柳闲的行踪。午膳时, 满桌久违的家乡菜,他夹了一口清蒸鱼,身上一点痛意也不剩, 他却食不知味,鱼肉比银针还难下咽。

    正艰难吃着,将军府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谢玉折立马抬头,结果只是个端着树苗的小厮。他撂下筷子,皱眉对左手拎一把树苗右手提一袋黑鱼苗的青年说:“宗武,府上不需要这些。”

    说完这句话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没缘由地发脾气。

    宗武开还没来得及解释, 一道清越人声从门外而来:“是我要种,是我要养,不可以吗?”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1]

    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高大骏马跨进门槛,马背上的柳闲眼绸飘飞。他今日换了一身青衣,单手握缰绳, 高挑的身形随着有力的马步微微摇晃,独一档的风流俊俏。

    柳闲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个不识礼数的人, 他才不管“主人府上需下马”的规矩,直接纵马入了将军府。

    他骑着马慢悠悠踱到谢玉折身旁, 垂眸看到一桌子好菜,顿时亮了眼睛, 一拉缰绳翻身下马。

    “一回来就能吃饭了?”

    谢玉折“嗯”了声,把早已备好的另一份碗筷递给他,柳闲拿起筷子后好不害臊地直击清蒸鱼,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好吃?谢玉折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又夹了一块,鱼肉细嫩鲜香,的确美味,原来是他刚才的味觉出了短暂的问题。

    二人一起吃着午饭,等桌上再也找不到一块肉的时候,柳闲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多谢款待,我有回礼。”

    谢玉折早早地就放下了筷子,正饮茶漱口,闻言他不解地歪了歪头:“?”

    柳闲言简意赅道;“待会儿我带你去找沈高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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