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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 30-40(第6/16页)
谢玉折无言。
柳闲问:“吓到了?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逍遥剑客,身上怎么会没有点伤呢。”
床上的被单已经湿透,谢玉折原想为他换一间房,此时又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立场了,他的手臂正流着血,背过身欲走。
“还没让你走,”柳闲又叫住了他,“你也知道你快死了吧。这里离上京很远,车马再快也要奔波十三日,但我带你御剑,仅需一日。”
“我要先见一个人,一天之后就陪你回去,天子发难,我让你活着,让谢家活着。”
柳闲身上的衣服穿得着急,衣衫半解,连缠眼的白绸都不那么紧实,懒懒散散地散落在他胸口。被人窥视后的怒意消得很快,他像一支九曲弥雾的溪水,更加看不破。
今夜谢玉折总有些落寞,他轻声问:“你为什么总想要我活着?”
柳闲倒也不遮掩,直截了当道:“你大可不必视我为良善之辈。我要利用你,所以才帮你。”
谢玉折总是选择性忽视某些字眼,喃喃问:“帮我?”
柳闲认真地看着他,他想避开视线偏过头,柳闲却不许,手指强硬地扣住他的下巴,凑近盯着他的眼睛,呼吸交织,恶兽近在咫尺。
“嗯,我帮你。”大拇指重重按着谢玉折的嘴唇,不许他说出半个“否”字,柳闲慢条斯理道:
“你要帝王之命,我取来送你;你想取而代之,我也能抵百万精兵。”
他说:“我只要你活着。”
谢玉折的心跳都涩了,杂乱地跳了很久,柳闲却从容。
好像人间万难,于他都不过尔尔。
“不过,未来你总归要踏足上修界的,要是真的谋朝篡位,也当不了几年皇帝,离开之时还会留下一个烂摊子,有亏阴德;所以我更建议弑君,我让那位天子陛下看不出任何异常地死去。”
“君主死得蹊跷,太子想要在动荡之中安然登基,需要谢将军手中虎符的支持。他先全力协助太子,再逐步归还兵权,大动乱平息后,便自请解甲归田。”
“彼时新帝根基不稳,或许还会央求将军留下,当然不答应。为显皇恩,你们回老家的路会格外通畅。再等到他大权在握,谢将军已经勤勤恳恳收割了好几轮麦子了。”
听柳闲娓娓道来,谢玉折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口中的方法大胆到异想天开,除非他真有以一敌数万的能力,否则绝不可能实现。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看到柳闲垂着眸,修长手指慢理衣袖,唇角笑得温柔,言语却极其残忍:“天子死在我手上,也没人会有异议;我杀了人,不会影响你名垂青史。当朝太子比他爹贤能数倍,阵痛几年后,也能独当一面。”
信口讲出闲盘算好的一切,他一字一句问:“很轻松两个选择。谢玉折,你怎么选?”
把诛九族之大罪说得如拈花煮酒般清雅,全天下也只有眼前这一人了。柳闲一身白衣,锦缎长长垂下,看不见他的眼睛,低头时便多了几分佛性。
他好像真的能轻松做到别人苦求一生的一切,毫不相干之人的性命于他也当真毫不在乎。
谢玉折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并非无赖,也并非无心,而只是百般人事都入不了他的心。
可那样一颗空旷的心,也会做梦,梦到一个长久不见之人,还在梦中真切地笑。
他转身,沉默地拉开了门。
“所以你是都不选了?好忠义。”柳闲自觉无趣,又躺了下去,翻身背着门口,把眼睛上的绸缎取下来,就这么捏在手里,闭上了眼。
在踏出房门前,谢玉折转过身,对他行了三次拱手礼:“柳闲,我明白你的好。可在其位行其事,我身为将士,要守护的不止谢姓人家。帝王之怒,流血漂橹;弑君篡位,战乱横生。若为了谢家人让天下人无辜受累,此非玉折心愿;您的好意,玉折再拜感激。”
第035章 欲念
话说得真好听。
谢玉折太贪心了, 可人间若真有双全之法,又该从何而得呢?
像这种倔驴,言语劝阻是毫无用处的, 只有在亲口尝了恶果,被打碎了脊梁毒哑了嗓子之后,才分得清是非。
柳闲再也懒得再管, 反正主角命大,作死也有好机缘,他只想睡个好觉。
这晚,客栈某间天子号房门□□叉着悬两柄封条似的利剑,剑尖之间挂了个横幅,上写着九个凌厉大字:“姓谢者入此房杀无赦”,杀气腾腾得能吓死个人。
别说姓谢的了,百家姓来了都不敢进。
翌日柳闲睡到自然醒, 下楼时后厨已经在准备午膳了。店小二对他说小公子已先行离开,并有话转达:“人各有命,不必挂怀。”
他毫不惊讶地道了声谢,转眼便兴致勃勃地拿起菜单,点了几样看名字就色香味俱全的好菜。
毕竟谢玉折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为表感谢,他也要多长点力气, 把他从死人堆里捞出来。
他发现自己还是对这人太宽容了,要是在平时, 他只会直接把人打晕了绑着,打包送到谢府门口, 之后的事情全都顺理成章。
谢玉折非自己回京,他拦不住, 好在还有追踪符,他只愿在他们见面前,谢玉折能不死在别人手里。
据说很多人的祈福都是向上仙祈祷,希望神仙显灵;他这个上仙想要效法,就只能在自己心里大声默念三次:谢玉折别死、谢玉折别死、谢玉折不要死!
他会显灵的。
*
慢悠悠吃完饭后柳闲就离开了客栈。和沿途和遇到的镇民挨个问好,手捏着红光一路向北,四周空气越来越热,最后骤然一黑,眼前的景象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焦黑石块残骸四散,地面干裂,像一块被磨坏的旧牛皮。烟臭刺鼻,似乎还能听到风吹瓦砾的声音和火舌滚动的声响。街头巷尾不生草木,没有生息,房屋被黑烟笼罩,曾经或许熙熙攘攘,如今只是一座灰烬构成的城。
踩着石块走过了不少弯弯绕绕,他终于在一片废墟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一个人。
这人一袭红衣,趴在唯一一张完好的石桌上,桌上摆满了酒壶,正是谢玉折远远看到的那个背影。
那人显然知道他来了,却自顾自品酒,风流极了。柳闲眯着眼轻跃而上,而那人的手上也突然凝起了一股寒光,剑拔弩张,灰烬腾起!
然后那股寒光变成了又一个酒壶!
再然后那人猛喝了一口壶中酒!
“不!是!吧!大哥!”柳闲恨铁不成钢地狂摇着柳二的肩膀,不可置信地扯着嗓子:
“我被关了一百零七年活得想死,你在这喝了一百零七年的酒比神仙还快活?”
柳二被他晃得左摇右摆,还不忘晃晃手中空荡荡的酒壶:“不止。”
“那你还做了什么?”他企图听出一句好话来。
柳二脸颊微红,勾起了一抹缱绻浅笑,在柳闲割断他脖子之前,他道:“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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