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惊春: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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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积蓄体力。

    墙洞逼仄,仅供幼儿屈身通行,曲静胜让龙凤胎钻洞走,自己则与令煦翻墙出去。

    令煦生在勋贵人家,外祖又是战功赫赫的庆王爷,自幼年起便苦练武艺,哪怕被驱逐到思过院中也未曾松懈。看起来瘦伶伶不起眼的少年,实际是有点本事傍身的,翻墙于他不过小菜一碟。

    曲静胜作难一些,她对习武没什么兴趣,只在十二岁上专心练过一阵子,之后便被关进思过院,缺衣少食,再没心思继续坚持练习。好在有令煦帮忙,她耗费一番力气后顺利越墙而下。

    姐弟四人在思过院墙外齐聚。

    曲静胜遥望西园与主院方向渐次亮灯,动静不小,显然是很努力在演丢图生乱。

    她面无表情收回眼,示意三个弟妹跟上。

    四人一路屏息凝神,有惊无险避过几队匆匆来去的巡夜护卫,左弯右绕朝府邸西北方向去。

    那边有座小角门,连通一处小巷,可抄近道通往坊间市集,是供府中下人往来的。

    正常这个时辰,角门坊门这些地方肯定下钥了。

    因着今日端午,都城不设宵禁。主子们会放府中下人出去松散松散,看看龙舟,逛逛灯会,所以那处角门不会落锁,只安排人手轮守,便宜往来。

    曲静胜猜测,守门仆役可能‘正好’打盹儿或是临时有事走开了。

    将至角门之时,谨慎探头查看,发现门边果然空空荡荡,无人把手。

    曲静胜无甚情绪地牵唇,领着弟妹小心翼翼朝角门快跑几步。不曾想倒座间突然窜出一个起夜的仆役,捂着肚子与四姐弟面面相觑。

    不等曲静胜四人反应,仆役已借由庭院玉石立灯看清几人面目,吓得立时瞪大眼高声叫破,“世孙?大小姐?”

    “快来人,大小姐他们逃出来了!”

    这石破天惊的一把利嗓突兀撕破寂夜。

    不知是谁在高声应和,刹那功夫,已有纷乱脚步自后方包围而来。

    显然,‘识破’他们身份,便是要对他们正式动手的信号。

    动手时间比曲静胜预想中早很多!

    如此迫不及待。

    也不知是府上的主意还是景佑帝。

    紧要关头,曲静胜齿冷之余生不出探究欲|望,自顾定定神,朝令煦使了个眼神。

    令煦一个箭步飞窜上前,两下打晕仆役,转身抱起弟弟便朝角门冲去。

    曲静胜牵着静质紧随其后,拔足狂奔。

    这是姐弟两提前商量好的,令煦有功夫傍身,负责最弱小的令晖。

    在无数护卫仆役的追赶声中,姐弟四人还算顺利地出了角门,不过两大两小到底跑不过壮年成丁。

    将要跑出巷子,眼看身后追兵越逼越近,脚步重重,亮火煌煌。

    这般汹汹来势,分明是存心要在此时留下一两条性命。

    曲静胜当机立断,勉力快跑几步赶上令煦,喘息不匀的交待,“往西,你们提早从金明桥走。”

    卫国公府与景佑帝只会容许一个孩子活着去往庆军大营送信,这在曲静胜的意料之中。

    她敦促弟妹们勤练凫水潜水,便是为了今日。

    因为以她四人之力一味逃脱与坐以待毙无异。

    所以曲静胜一早便决定联合弟妹们在追兵们面前上演一出戏,让他们亲眼目睹有三个孩子在仓皇奔逃时失足落水溺毙了。

    当然,追兵又不是傻子,不会见人落水便被轻易蒙骗。

    因此四姐弟里必须留下一个‘幸存者’,既为三人的‘溺毙’收尾;又是给追兵们一个希望与追逐目标。

    免得他们为了有人送图,第一时间下河打捞活口,妨碍三人脱逃。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些人追得太急太紧,四姐弟无法顺利抵达原定下水的永定桥,只能随机应变走金明桥。

    “若从金明桥走,至西林庵的水道会长出约摸二里,令晖不知能不能行。”令煦心中发沉,下意识颠颠背上的小孩儿。

    令晖性弱,早被今夜种种阵仗吓着了,趴在兄长背上一时没能应声。

    倒是静质毫无预兆踉跄两步,眼看将直挺挺扑摔在石板道上,曲静胜好险把人拽住,急声问道,“跑不动了?”

    静质扁扁嘴,一开口是压不住的哭腔,“姐姐,我腿疼。”

    曲静胜一惊,忙把人抱起来,这才发现小姑娘右膝裤腿潮湿一片,竟全是血。

    “刚才钻洞出来时又磕了一下,二叔包的药布掉了。”静质抽着气讪讪不安道。

    她怕拖累兄姐,一直强忍着没说。

    直到实在疼得受不了。

    令煦本欲和长姐商量,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跑去永定桥下水,以免两个小的吃不消当真溺水。

    扭头见妹妹右腿伤重无法下地奔逃,长姐抱着分量不轻的孩童,行动间颇为吃力,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般情形,确实不能再被追着跑了,早些下水方为上策。

    “姐,静质给我。”令煦示意长姐抱走自己背上细骨伶仃的令晖。

    曲静胜从善如流与他交换。

    四人冲出巷道,一眼瞧见晓风残月杨柳岸,金明桥上灯火微,水面阔静,有种深邃而悠远的神秘。

    逃生之路近在咫尺,令煦忍不住旧调重弹,“姐,还是你带弟妹下水走吧,我留在外面迷惑追兵。”

    曲静胜累得吞声吁气,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不容置喙,“我不想有个缺胳膊少腿的弟弟。”

    多余的话,曲静胜在思过院时已经掰碎了给令煦讲过许多次,此刻实在无力反复强调。

    少年闻言飞快眨了两下眼,任由清凉河风逼回翻涌到眼睑的湿意。

    出逃之前,他曾几次和长姐争执,希望自己留下来做四姐弟里的‘幸存者’,前往庆军送图。

    因为姐弟两心知肚明,‘溺毙’三人后,唯一幸存者确实再无性命之忧,可是之后经历定然惨烈无比,如此她送去的作战图方能最大程度取信庆王。

    他是男儿,该有担当,保护姐姐。

    可是长姐每次都只有一个态度,一个论调。

    不行。

    她说,世上对男女的惨烈定义不同。

    毁掉男儿需要废掉他们的四肢五官,让他们彻底沦为废人。

    而绞杀被世人视为卑弱的女子,不必断骨见血,只需用尽下流招数碾碎她的身心清白,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四肢五官是无法再生的血肉。

    而清白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只悬在别人的口舌之间。

    别人不会为你的悲喜负责,又为何要让他们来主宰存亡选择。

    所以,她留下当这明面上的挡箭牌损失最小。

    因为这是她为了活下去可以接受的代价。

    几息之间,四姐弟已奔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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