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未婚夫以后: 9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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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浔一言难尽地觑了觑她,偏舍不得说重话,最后惩戒性地掐掐面颊上的软肉,无奈道,“你这张嘴。”

    她得寸进尺,将双手并拢朝前递去:“那你拷了我,向圣上和娘娘告发,治我大不敬之罪。”

    “好。”他圈住虞茉细白的腕骨,“夜里试一试。”

    虞茉上当,傻傻追问:“试什么?”

    赵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自然是拷着你,待我满意了再免去你的‘刑罚’。”

    话音暧昧至极,害得她耳根倏地烧透,可又敢怒不敢言,认输般偏过脸去。

    闹了小半日,是时候赶在散席前将虞茉送出园子去。

    她踮脚吻住赵浔的唇,眷恋地蹭了蹭,故作恶声恶气道:“不许太辛苦,也不许太努力,知道吗。”

    十七年,倒还是赵浔第一回听人如此交代自己。

    新奇之余,眉眼染上似水情意,屈指刮过她秀气的鼻梁:“亥时前,若我还没过来,记得先睡下。”

    “看心情。”

    “”

    恰直文莺轻吹哨音,虞茉不再留恋,施力搂了搂他,提起裙裾小跑着出了房门。

    轻盈的袖袍被风吹鼓,柔亮发丝也在半空起舞,像是一只翩跹蝴蝶,但只在他的枝叶栖息停留。

    赵浔沉默着目送她远走,待虞茉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方恢复往常的疏离模样,唤出侍从,重又回去席上——

    快能见到温府大门时,文莺隔着车帘唤:“小姐,虞老爷正跪在阶前,可要改道?”

    闻言,虞茉睁开眼,透过纱窗往外看,见虞长庆和虞蓉父女俩跪在大路中央,而温家仅有主母蓝氏出面,神色微微疲倦。

    “不必改道。”她并非原身,内心毫无波动,大大方方地下了马车,连眼风也不匀一个。

    虞长庆原还以为是在做梦,此刻亲眼见到长女死而复生,面色较从前红润,容光焕发,像极了亡妻过去的风姿。

    他起身要拦,却因膝盖酸软跪倒在地,口中急切地唤:“茉儿,我是爹爹。”

    看来,虞蓉也将她失忆的病症告知了生父。

    虞茉转过脸,任由虞长庆瞧清自己眼底的陌生,不含一丝温度道:“是么,但我并不认得你。”

    说罢笑着去牵舅母递过来的手,柔声答了几句关乎“残荷宴”细节的问话。

    “好孩子。”蓝氏忧心她难做,吩咐小厮把碍事者抬远,回过头道,“父亲想见见你。”

    待到了温太傅院中,他老人家正仔细擦拭着发妻和幺女的牌位。听闻脚步声,抬起眼,有一瞬的恍惚。

    怔愣过后,笑着朝虞茉招手:“无意间寻到了你母亲儿时作的画。”

    她探头去看,见歪歪扭扭的绿柳下,画了一对夫妻,旁边还有粗糙的两团矮小身影。笔锋稚嫩,约莫是五六岁稚童所作。

    温太傅慨叹一声,指给虞茉看:“这是你舅舅,这是你姨母。对了,今日可碰上婉儿了?她过去最是喜欢你,还惹得落雪常常吃味呢。”

    “碰上了。”她宽慰道,“虽不记得过去的事,但一见就投缘。”

    “那便再好不过了。”

    静谧几息,温太傅面色渐渐凝重,直白地问:“关于你生父,我想了半月有余,还是决意只将怜儿的坟冢迁回京来,你如何看?”

    “一切但凭祖父安排。”

    虞长庆手上没沾血,而温家世代书香门第,属清官之流。若为报私仇,罔顾大周律法构陷于他,有违祖训。

    如今,官是做不成了,至多能以白身带虞蓉回去萤州,从此另谋生路。

    虞茉也不想太傅耗费心神,柔柔说道:“柳氏虽害我未遂,却实实在在杀了人,就由她进牢狱了残此生。至于其他两个,把母亲余下的财物悉数交还,然后才能放他们离京。”

    “好。”温太傅点了点头,欣慰地开口,“你变了许多。”

    原本以为,外孙女会对生父存有恻隐之心,要求大事化了。又或者,深陷于仇恨,定要闹得不死不休。

    可她眉眼间虽有愁绪,但更多是对老者的担忧。

    温太傅连连叹说:“变了好,变了才好,你活得通透些,老头子我才能去得安心。”

    “祖父。”虞茉眼眶发酸,蹲下身,不赞许地道,“您还未亲眼见我定亲和成婚,说什么丧气话。”

    听她改了称谓,温太傅如梦初醒,语含释然:“怜儿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往后,做堂堂正正的温府嫡小姐,有小启和落雪帮衬,裴蓝二家亦会站在你身后。”

    只要虞茉想,招青年才俊入赘也成。

    但已经私下允诺了太子

    温太傅不禁忧愁——他曾为圣上老师,知悉圣上与娘娘俱是贤明宽厚之辈。

    唯独太子殿下,性情冷淡,虽才情出众、礼数亦周全,可作为丈夫,怕是不够体贴。

    当然,身为臣民,不敢妄议储君。

    可太傅眼底的关切想忽视也难,是以虞茉连蒙带猜,宽慰道:“祖父放心,太子殿下待我极好。”

    又忆起舅舅似乎格外忌惮赵浔,补充一句:“他不言语时瞧着像块冰,实则很爱笑的。”

    “”

    温太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素来神色疏离的太子殿下爽朗发笑的样子。

    但虞茉儿时并未被自己养在膝下,总不能如今摆出架子来约束她。想通以后,太傅说:“你母亲过得不开心,你要连着她的份儿,快快乐乐地活。”

    “知道啦。”她抻了抻懒腰,朝徘徊在门前的小厮招手,“怎么了,瞧你慌慌张张的。”

    小厮松一口气,恭敬道:“三小姐,太老爷该喝药了。”

    平日少不得要劝上许久,但今日有虞茉在,温太傅拉不下脸,佯作爽快地喝了,旋即略带埋怨地瞪小厮一眼。

    她只当没瞧见,再陪祖父说了会儿话,等药效渐起,老人家开始打盹儿,才悠悠往寝居行去。

    路上撞见从长公主府回来的温落雪。

    “啧啧啧。”温落雪绕着她行了一圈,揶揄道,“和你家殿下做什么去了,一声不吭就离开。”

    在旁人眼中,是虞茉先行请辞,而赵浔待至散席后方回宫,并无交集。

    可温落雪知晓他二人的关系,自然不好瞒。

    虞茉尴尬地答说:“穿过假山,有处僻静雅致的书房,在那里待了片刻。”

    “不逗你了。”温落雪压低嗓音,略不自在地问,“霍滢的生辰,你当真要去?”

    她急忙表忠心,煞有其事地说:“姐姐最重要,你若介怀,我定是不去的,任凭霍小姐怎么哭都坚决不心软。”

    “哈哈哈。”

    温落雪被哄得眉开眼笑,挽上妹妹的手,边走边谈,“他和你家殿下是好友,总有法子邀你前去。”

    听语气,暗含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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