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张: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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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改变了想法, 在周良晏一遍遍的认真的告白中, 产生了那么一丝自私的奢望。

    周良晏是他的,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就让他放手?衣琚不甘心。

    而方才与周良晏的那通电话,无疑是衣琚给自己一剂强心针。

    而正如他所想的那样, 周良晏给了自己与楚家那边咬牙不松口的底气。

    或许呢,或许他们能挺得过去楚家联合铸程的最后反扑, 然后像他们说的那样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衣琚抱起乖巧的小猫,一口口往嘴里塞热好了的饭菜,脑袋里回想的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衣琚不曾和周良晏说过楚家的事情,他也不想周良晏再为楚宏说的话分心,或许,也是衣琚自己不敢和周良晏说明当年的污糟。

    但当周良晏突然问及自己是如何得知网上那些事情的时候,衣琚只能解释清楚楚家的存在,以免楚家的动作周良晏没有留心误了大事。

    可关于楚家将视频发给自己的动机,衣琚只能模糊带过。周良晏没有追问,衣琚也不曾交代,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略过了事情缘由。

    至于当年的事情衣琚不知道能瞒多久,但衣琚知道在周良晏心中,自己一定不是两年前那个狼狈可怜,和烂人拼命耍尽手段的那个悲哀的样子。

    衣琚不想去质疑周良晏对他的感情,但人生漫漫,他没有一点信心,以那样一个不再光风霁月的形象站在周良晏面前,去向对方索取那一份如现在这般“非自己不可”的爱恋。

    爱生忧怖,他惶恐不已。

    当楚滩进了监狱的那一刻,衣琚觉得获得新生的是自己。

    当自己得知可以和那段过往割开时,衣琚突然觉得他也可以干干净净地拥抱周良晏这样好的人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偏偏爱捉弄他。

    到头来又是一场白日梦,没有什么新生,也没能和过往脱离,他还在当年的那个泥潭中。

    而这一次,他却拉着周良晏的手,自私地不想松开。

    真的太自私了

    衣琚深深呼出一口郁气,嗓子哽了哽,端起了碗继续努力往嘴里扒饭,大口吃干净了所有的饭菜。

    衣琚放下了碗筷,将所有心思与饭菜一起咽下了肚子,靠在沙发背上胳膊遮着眼。

    就让他最后自私一次吧。

    他拉着周良晏一起尽人事,看看老天愿不愿意饶他这一次。

    晏哥说,让自己等。

    那他就等。

    *

    “洨琚那边儿怎么知道的?”赵登揉着眉心,接过冯梁也递过来的咖啡。

    “楚家找他了。”周良晏靠在椅背上语气有些沉。

    楚家找衣琚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但周良晏还是有些后悔没把衣琚带在身边,让衣琚一个人再次面对当年的那些人。

    当年的事情周良晏不全知晓,衣琚缄口不言,他只能猜测个大概,但也从自己猜测的那个模糊轮廓中描摹出衣琚所伤害之深,影响之重。

    周良晏手指按了按有些作痛的太阳穴,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

    一旁的刘异坐在周良晏办公室沙发上,有些忧心瞅着疲惫不已的周良晏,他觉得这哥们得有两三天没睡觉了,“你把我和果子叫来,不怕那群老头子知道了说闲话?”

    “他们现在谁还管晏哥了,都等着看晏哥乐子呢。”郭果接话吐槽,翻了个白眼,然后说回正事儿,“罗深和萌儿去看张叔了,肯定打好招呼,起码枫圈不会有人理睬楚家的,你们放心好了。”

    “那可说不定,刚刚来的时候碰见齐生那小子了,眼睛都快长脑袋顶上了。”刘异嗤笑了一声,“他再舔胡万山,混了个干儿子当,也没有胡岸这个亲儿子亲吧?不知道怎么想的,晏哥拉下马,他还能上去不成?”

    “那人单纯见不得人好,你们不用理他,说正经的,”冯梁也皱了皱眉,“老周,你把我们都叫来来有什么交代的?”

    “是有事想和你们商量,”周良晏睁开了眼坐正了。

    “楚家最近是有什么大动作?为什么突然联系衣琚?”周良晏先是问出了自刚刚和衣琚打完电话后就一直忧心的事情。

    “不是和铸程联手了么?还联系你本家了,这还不算大动作么?”冯梁也一脸古怪,有些迟疑,想了想答道,“联系衣琚也是正常吧,你这边走不通,自然从衣琚身上施压。”

    “再帮我查查,我觉得不对,”周良晏摇了摇头,衣琚情绪不对明显在隐瞒什么,一定有别的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周良晏思索了瞬,进一步吩咐道,“查查看楚滩,还有那几个混混。”

    冯梁也利落应了声。

    “还有就是铸程,找的那些人还需要登哥你明天开始和我跑一跑,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回心转意,继续作证。”

    “好没问题。”赵登欣然答应。

    “讲真的老哥,你和楚家铸程这么对上,衣老师知道了心里也不会是滋味的,何至于此呢,再忍忍,以后再和楚家算账不行吗?”

    刘异开口忍不住劝道,周良晏这几乎把自己所有身家压里了,多年名声人脉打拼下来的资本全部押注,这么多年周良晏没求过他们这帮朋友一件事,如今却一家家奔走,他看着都心疼。

    “这个不用再谈,”周良晏不容置喙。

    直接就这么给他否了,考虑都不考虑的。

    刘异带着几分无奈地刺了一句,“得,你叫我们来我看也不是来商量的,有什么活儿直接吩咐吧皇上。”

    赵登胳膊碰了碰刘异,瞪了对方一眼示意他消停些。

    这么多年楚家针对衣琚,赵登也是知晓一些的,他明白周良晏和楚家较量,大半出于对衣琚的顾念,现今孙家那边的动作他也有所了解,如果单单一个楚家,还算有胜算。

    事已至此,他出于个人情感,是不想对方放弃对付楚家的。

    可目前的情况,还有铸程的事情还对付,真的不适合再和楚家闹翻。

    屡屡树敌,并不明智,要么缓和与楚家的关系,要么和铸程握手言和。

    赵登想了想,开口劝道,“实在不行,铸程那边放放个口子,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逼急了可不就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搞你。”

    “铸程那边我也不打算放,和铸程合作无疑在向蔑视主题创新的行为妥协,”周良晏稳声说着。

    冯梁也深以为然,坚决地说,“与狼谋皮不可取,原则问题不能妥协,铸程放不得。”

    事情又回到了原状,一时间屋子里的几人都没了话说。

    “这太难了晏哥,别意气用事,”郭果欲言又止。

    “楚家,铸程,再加上添乱的你本家,还有隔岸观火的酬智,怎么搞?”刘异揉了揉眉间。

    “没有意气,”周良晏手指轻敲桌面,看屋子中其他的人,“楚家我自有办法让老爷子帮我这一次,酬智那边你们也说了胡万山好歹有胡岸这个儿子,说到底也只有楚家和铸程两方要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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