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也会弄丢小狗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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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因麻醉还在熟睡的人,脸色苍白如白纸,好似所有血液都在昨夜流干,就连往日里红润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那双掐住贺云脖颈的手,终于又袭击了他的双眼。

    病房里,偶尔能听见鱼缸中金鱼吐出水泡的微弱声响,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贺云的啜泣声。

    对于贺云自己,这伤并不算重,但它绝对不能出现在司玉身上。

    而且,那是司玉的脸。

    被世界顶级摄影机捕捉和定格的脸,出现在巨型银幕供千万人欣赏的脸,怎么可以……

    贺云想用手指轻轻触碰司玉左眼眉骨,却被柔软至极的纱布,生生割出满心的血痕。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道着歉。

    如果他早点回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如果他在司玉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让他受伤?

    司玉醒来会怎么样?

    贺云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的手掌死死抵住眼睛,却无法阻止眼泪落下。

    就像他无法不在脑海里,重复播放昨晚的场景。

    “你终于回来了,贺云,你终于回来了……”

    司玉扑进他的怀里,就像是终于在暴雨中,寻到藏身之地的野猫。

    “我不要,我不要进去,我要你陪我!贺云,我不要进去!”

    司玉伤口在被简单处理后,被强行带进手术室。

    眉骨碎裂,全麻缝合。

    贺云抓着头发,不停坐下又起立,他真的要疯了。

    司玉醒来会哭吗?

    司玉醒来会怪自己吗?

    司玉醒来能够接受自己脸上被缝了3层,14针吗?

    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司玉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所以,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聂双,不到三分钟,陌生号码就打来时,他竟然无措地不敢接听。

    “他醒了吗?”

    沈确问。

    “没有。”

    贺云的嗓音干涩不已。

    “怎么受伤的?”

    贺云闭眼靠在墙上。

    “我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沈确沉默了,他什么都没说,径直挂断电话。

    飞机上,聂双小心翼翼地提来医疗箱。

    “沈总,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沈确的右手胡乱地用绷带缠着,血迹早已经将他的掌心渗透。

    在聂双将这个消息告诉沈确后,他捏碎了手中的威士忌玻璃杯。

    聂双此次跟着飞伦敦,不单是为了司玉,还有贺云。

    当初司玉拍戏,刚站上敞篷吉普车,导演还未喊开始,走神的司机就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司玉从车上摔下,没摔太重,青了几块、手肘和膝盖破了皮。

    刚好来给司玉送衣服的沈确,当场将司机的头按进引擎盖里;之后全剧组停工三天,重上消防培训和安全培训。

    可这次,司玉受伤了,还是脸;缝针了,缝了14针。

    聂双觉得沈确真的可能会杀了贺云。

    比沈确先抵达哈利街诊所的,是本就在欧洲的沈回。

    沈回站在病床旁,看着司玉已经开始紫青肿起的左脸,皱起了眉。

    “怎么弄的?”

    沈回沉声问。

    贺云还是那个回答。

    沈回叹了口气,定定看了贺云几秒。

    他给助理打去电话,再次确认这家诊所的美容针是全英最出色的,才稍稍放下心。

    “嗯,你再联系沈确……算了,联系他的经纪人,确认一下他脸部意外险赔付的手续流程,不要让事情变得太麻烦。嗯。”

    沈回挂掉电话,垂眼看着单手打字的屏幕:“有这么一句话,「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无论你有没有发现,我都需要告诉你:这句话对司玉不适用。”

    他放下手机的同时,贺云的账户收到了来自境外银行的大额汇款。

    “司玉永远都需要有人为他的行为负责。你既然以他的「男朋友」身份自居,就该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沈回走前递给贺云一张名片。

    “有需要再联系我。”沈回拧开门把,脚步停住一秒,“沈确和保险公司想要杀你的话,也可以联系我给你收尸。”

    池意看着沈回面色凝重地上了车,问道:“墨镜帅哥情况怎么样?”

    “对于普通人不算太糟糕。”

    “但他呢?”

    “很糟糕,他很爱惜自己的脸,而且他脸上不能留疤。”

    沈回看着窗外,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他醒来,真的没怪贺云的意思,我就……”

    沈回说了一半,忽然止住。

    池意好奇地看过去。

    沈回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什么。

    他想说的是,如果司玉真的没有怪贺云,哪怕脸成了这副模样依旧没怪他,他就帮司玉解约。

    毕竟,他不肯帮忙的原因,也不过是担心没了「离开沈确」这个人生终极目标后,他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人这一生,尤其是对于司玉而言,找到一个目标、心愿和念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几乎是可以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

    如果贺云可以成为他的目标、心愿和念头,他会很乐意让司玉离开沈确。

    “什么?!”池意尖叫起来,“墨镜帅哥的脸投保了8000万!”

    沈回点头:“他的脸值这个价。”

    “啊,那,他不得伤心死啊?”

    “嗯,这该是贺云和沈确操心的问题了。”-

    窗外玫瑰花丛积攒了太多雨水,在第四朵白玫瑰落地的时候,司玉醒了。

    “司玉?”

    贺云的声音在他费力想要睁开眼睛,而睫毛颤动时传来。

    他睁不开眼,尤其是左眼,仿佛哭过整夜般酸疼。

    司玉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摸,微凉的手腕却被贺云一把握住。

    “别碰,我叫医生。”

    医生?为什么要叫医生?

    可他却说不出话,喉咙因缺水而难受。

    可这些都比不上他左眼传来的阵阵疼痛,像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针头,随着他每次呼吸齐齐刺下。

    司玉还是摸到了他的左眼,肿的,指腹一侧还碰到了柔软又突兀的纱布。

    “我怎么了?”

    梅丽莎走进病房,恰好听见了司玉的询问。

    她不知道为什么贺云好似被钉子锤钉在地板上那样,呆愣在原地不动。

    全麻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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