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为邻: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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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知道。”

    郁白努力检索着记忆,进而想起了更多事:“我之前也有过一次莫名其妙的头晕,跟刚才的感觉很像,就发生在前天。”

    “前天?我陪你去殡仪馆烧完蛋那天?”严璟跟着他回忆,“那天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啊,我好像没有过类似的感觉。”

    “因为那时候的你是座真人蜡像。”郁白说,“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被暂停了,所有人类都一动不动,没有知觉,除了我。”

    那一刻如油画般静止的世界里,只有他与神明是鲜活的。

    “当时我也没有在意那种恍惚感,还以为是幻觉,只顾着催小谢让时间恢复流动,结果时间继续流动之后,才发现袁叔叔已经变成了小孩的模样。”

    郁白一团乱麻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他语气冷静地整理着之前没有多加留意的种种点滴。

    “我看到之后,第一反应以为是小谢做的,但他说不是,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比我先注意到这件怪事的发生。”

    严璟连忙说:“是完蛋干的!”

    “对,他也说是完蛋。”郁白总结道,“所以在完蛋使用力量做出这种改变了现实的事情时,我们人类会有感应,比如一瞬间的头晕眼花。”

    严璟渐渐听懂了郁白的猜测,猛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刚才我们同时觉得恍惚,是因为又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发生了吗?还是完蛋做的?”

    郁白摇摇头:“应该是小谢做的。”

    那个由灰白变成深蓝的小球,是谢无昉送给他的礼物,其中收藏了无数时空,被神的力量固定成了永恒,也因此滋生出许多连神都无法预测的意外。

    而两者的力量同源,在改变现实时,会给人类带来相同的恍惚感,并不奇怪。

    严璟不由得咂舌,困惑道:“那谢哥到底做了什么?让夏天变成冬天吗?”

    在这个问题里,郁白却沉默下来,片刻后才低声回答。

    “他……在帮我回到现实世界。”

    郁白说着,抬眸望向屋外那片隐隐有些发灰的蓝色天空,语气黯淡惶然。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但现在的天气应该是副作用,不是他故意的。”

    人类突然触碰时,皮肤冰冷的神明因为温暖的指尖走了神,一时间忘记控制力量,便让全世界的天空都变成了灰蓝的湖泊。

    祂跟温热又渺小的人类那么不一样。

    郁白其实一直不知道,在人间生活的时候,对方究竟主动收敛了多少真正的自己。

    他过去生活在哪里?什么样的世界与环境对他来说才是寻常的?

    谢无昉的皮肤如此冰冷,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模仿人类的体温吗?

    还是他不能这么做?

    或许这已经是他刻意学习之后的结果。

    冰冷的温度被有意识地囚禁在了看似与人类无异的躯壳里,唯有亲密相触时才能察觉到异样。

    所以,在什么样的时候,那些冰冷的冬日才会不受控制地脱困而出,本能般汹涌肆虐,甚至覆盖一整个星球?

    ……在“睡着”的时候。

    在祂说过会有后遗症,但依然默不作声地满足他愿望的时候。

    郁白的声音极轻,一旁的严璟还没有完全理解,忍不住问:“天气是副作用?什么东西的副作用?”

    沉湎于复杂心绪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仰着头,怔忡地看向窗外那片灰蓝色的天空。

    没有温度的日光漫过纱帘与玻璃窗,静静地落在他脸颊,将苍白的肤色照耀得几近透明。

    看见这一幕的严璟,便不再问天气了。

    他犹豫片刻,问了一个从走进屋里刚看到郁白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小白,你哭了吗?”

    在这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里,原本怔然出神的人蓦地别开了脸,颊边浅棕的碎发掠过仍然泛红的眼角。

    他似乎觉得这样仍不够掩饰,索性拢起腿,抱膝而坐。

    “我才没有哭。”将脑袋埋在膝间的人声音闷闷的,“……是外面太冷了。”

    第058章 异时24

    外面是真的很冷很冷。

    所以拥有柔软棕发的青年像蘑菇一样把自己埋了起来, 日光照拂着垂落在白皙手臂上的浅淡发丝,有种快要消失的透明感。

    其实他的肩膀没有轻轻颤动,也没有发出抽泣的声音, 不像是哭了, 看上去仿佛只是埋头坐着而已。

    严璟也确实没有见过郁白哭的样子。

    连在父亲的葬礼上, 他都没有哭。

    虽然小白说,那是有天哥打岔的缘故, 才害得他没能哭出来。

    所以严璟觉得, 这一刻没有人打岔的郁白, 一定是哭了。

    不是被冷空气冻的。

    因为他看起来很难过,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严璟在那场葬礼上感觉到的那种难过。

    那天,他和其他同学一起, 被学校的老师们带领着来吊唁那位素未谋面的市民英雄。

    越过灰蒙蒙的人群,严璟看见被簇拥着走进来的那个陌生同学, 他有很特别的发色与眸色,穿着纯黑的小西装, 洁白的衬衫领子扣得很端正,胸口别着一朵素净的白花。

    萦绕着他的黑与白如此浓烈沉郁, 令本该温暖的浅棕都褪色成了缄默的冰凉。

    原本在心里惦念着今晚父亲会做什么菜的幼年严璟,在呆呆的注视中,竟也跟着一道悲伤起来,扑簌簌地掉下眼泪,逐渐忘了有父母相伴的晚餐。

    他哭着想, 失去父亲一定是件超级难过的事。

    如果换作是他, 可能会伤心得想要死掉。

    虽然当时的严璟并不知道对方跟父亲的关系怎么样,是否亲近。

    但他本能地觉得, 那个即使正身处人群也显得孤零零的陌生小男孩,一定很爱很爱自己骤然离世的父亲。

    那时候的他还不认识郁白,只是单方面知道这个从英雄父亲上了新闻报纸开始,就在学校里变得最受关注的学生。

    直到因为一只落错了地方的纸飞机,两人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好朋友。

    彼此最好的,或许也是唯一的、真正的朋友。

    后来,严璟才知道,原来郁白没有见过母亲,从小到大,只有待他很好的父亲抚养他长大。

    原来老师和同学们都在私下里猜测,那个沉默寡言、并不起眼的平凡男人,是以为自己刚放学的儿子就在即将遭遇恐怖灾难的人群中,才会毅然决然地加速撞向那辆发疯的肇事车辆,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那时的郁白,其实被新来的班主任留在了学校里,没能按时走出校门,像平常一样去找下班来接他回家的父亲。

    天生棕发的小男孩伏在桌前,不太高兴地写着一封关于自己发色的保证书。

    就在笔尖于纸面上轻轻颤动的某一刻,某个再寻常不过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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