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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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怔了下,大老粗竟然会为他这个问题,当真是世态多变,他喃喃自语:“喜怒哀乐,酸甜,苦,咸,涩……数不清。”

    邢剪利落分明的下颚线一绷,麻烦。

    他将视线从布幔外撤回来,打量清瘦的落魄秀才:“人既死,不必多伤神。”

    曹秀才垂眼拉了拉左右袖口,他慢慢地呼吸,像在竭力隐忍着某种粉身碎骨般的情绪:“控制不住的,等你失去了,你就会明白我……”

    气氛骤然剧变。

    邢剪的面色黑沉,眼神恐怖,好似要吃人。

    曹秀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中伤了邢师傅,忙不迭地起身,头撞上车顶忍痛道歉,他那话真是太不该了,言多必失!

    “邢师傅,我回去就抄经书为你祈福,祈求上天让你和你将来的娘子白头偕老相爱一世。”

    邢剪周身稠密的怒气一凝,娘子?他不自觉地想象对着什么人叫这声称呼时的情形,不免腹部一抖。

    邢师傅很明显地走起了神。

    曹秀才不敢再出声了,他脑子不清醒,万一再说错话,邢师傅不打他,他也要打自己。

    马车内静了下来,隔着竹帘能听到赶车的少年时不时地发出“驾”“吁”声。

    邢剪没出去,直到把大徒弟跟二徒弟接上车,他才去外面替换小徒弟。接下来的路小徒弟不认识,不知道该怎么走.

    陈子轻赶马车过了把瘾,这一路上过几里地就出现一个长亭,相当于现代社会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

    但高速公路上的歇脚地没有古时候多,他不止看到了长亭,还有车马店,驿站和客栈,专门用来提供人和牲口的住处,粮食水源。

    为什么安排这么多呢,慢啊。

    汽车限速都比牲口拉车方便不知多少倍,因为一旦快了,驴马就吃不消,人也吃不消,豆腐渣子路更吃不消。

    就这还是官道。

    陈子轻坐在马车里,趴在布幔边伸着脑袋看路,车马轮子压的印子日积月累形成坑坑洼洼的沟壑,那里头夹着牲口经过风吹日晒融进去的粪便。

    “师傅,不能快点儿吗?”陈子轻朝前头大喊。

    “快了你能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错位,马车也会散架!”

    陈子轻撇撇嘴,敢情电视里马车在山野路上狂奔是戏剧效果?

    邢剪吼:“头伸回去,坐好了!”

    接着就训斥二徒弟:“魏二,你是死的吗,能不能看好你小师弟!”

    魏之恕正在想事情,无辜被训,他睨了小师弟一眼:“听到了吧,你捣蛋,师兄就要受牵连。”

    末了看向没被波及的管琼:“大师姐,师傅怎么不叫你看着小师弟?”

    管琼双手抱臂:“男女有别。”

    魏之恕扯扯唇,好一个男女有别,师傅没事吧?

    瞥见小师弟挪到秀才身边,他凉飕飕地呵了声,得亏秀才不是女子,否则师傅棺材都顾不上打,成天拎着小师弟的耳朵教训,并抽出裤腰带把小师弟栓裤腰上。

    陈子轻不知道魏之恕的想法,他小声问秀才渴不渴饿不饿,他们带了水和干粮。

    秀才始终摇头,他不愿给好友添麻烦。

    陈子轻发愁地抓抓脸,不多时,他朝着秀才那边的肩头一沉,秀才靠了上来,睡着了。

    秀才睡会也好,陈子轻揉着眼睛随意一瞥,注意到了秀才的衣襟跟袖口布料里有金线,像流动的金光,那个彩云的手真巧,她和秀才有缘无份啊。

    陈子轻想到秀才的亲事就更愁了,不知道他用顺其自然能不能换来“柳暗花明”.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从一片人烟密集的村镇边穿过去,停在林子边上。

    秀才没醒,陈子轻慢慢把他扶到车座上面,轻手轻脚地走到竹帘前,手还没拨,竹帘就被外面伸进来的一只手给撩开了。

    那手大得能当扇子,每处骨节都突出粗硬,掌心到指腹的茧子厚又多,不美观不精致毫无赏心悦目的价值,倒是很长。

    陈子轻探出头:“师傅。”

    邢剪看他眼下青色:“我还以为你要我把竹帘撩到天黑,你才出来。”

    陈子轻嘿嘿。

    邢剪凶道:“笑个屁!”

    陈子轻闭上嘴巴要下车,可邢剪站那没有要走开的意思,他只要转到另一边。

    “你在车板上扭来扭去,扭什么?”

    陈子轻:“……”他刚要解释,邢剪就直接把他捞下去,往地上一放,带起的劲风吹动落叶,颇有些许江湖的味道。陈子轻在心里尝试解锁信息,我的师傅会轻功吗?

    【你的师傅会很多,不包括轻功。】

    陈子轻把落叶踩得沙沙响,那他后面会不会去刀光剑影的任务背景呢,再说吧。

    邢剪扔给满怀心事的小徒弟一块饼:“你大师姐跟二师兄牵马去河边喝水了。”

    陈子轻啃了口饼,干巴巴的在他齿间撕扯,他嚼了半天都没烂掉,索性裹着当糖果:“那我去洗把脸。”

    衣领被拽住,那压倒性的力道把他转个边。

    “去上游。”.

    吃水江让乡县遥遥相望,走水路去县里更方便,却没沿途风景,正值春日,景色秀丽,不看可惜,。

    邢剪站在绿荫前,看背对他蹲在河边洗脸的少年,手上是缺了个口的饼。

    那个缺口偏向月牙形,边缘是齿状。

    邢剪瞪鬼魅魍魉一般瞪着,怎么留下的咬口都招人?

    陈子轻甩着手上的水回头:“师傅,路上会有打劫的吗?”

    “你好像很期待。”邢剪没从小徒弟的语气里听出不安紧张,“那在下个驿站换小道走?”

    “别别别。”陈子轻忙摇头。

    邢剪将土块踢出去,那土块落到水里,砸出的水花惊得小徒弟颤了颤,他豪放地大笑起来。

    陈子轻气汹汹地冲到邢剪面前,他的衣服上有自己洗脸弄上去的水,也有土块砸进河面溅打到的水珠。

    “师傅,你怎么像小孩!”

    邢剪扬高眉毛:“你师傅全身上下有小的地儿?”

    没有。陈子轻无话可说。

    一滴水顺着他稚气未脱的脸颊滑下来,晃悠着凝聚在他小尖下巴上荡秋千,他还未曾察觉,就有一根手指为他刮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邢剪已经把饼塞他嘴边,他反射性地张嘴衔着。

    “在这等师傅。”邢剪转身去洗脸洗手提神。

    陈子轻半晌咕噜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摸被碰的下巴,他用牙齿一下一下磨碾着嘴边的饼,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背后有人,陈子轻猛一扭头:“大师姐,二师兄。”

    魏之恕跟管琼各牵一匹马,似是才来的,他们立于林间,尽显青年风貌,有种在拍电影的质感。

    “要学骑马吗,小师弟!”魏之恕朗声。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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