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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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时轻易道破他身上有一道黄符的事实,至今,他仍觉古怪得紧。

    “阿舟, 我给了你一张药方。”

    倪素看向跪坐在一旁,垂着脑袋的少年。

    阿舟抬起?头, 一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 见上座的推官大人正睨着他, 才扯着嘶哑的嗓子含糊道:“我替母亲煎药时弄丢了……”

    他才话罢, 撞上倪素的眼睛,又添声:“即便药方子还在,你, 你就不会漏写几?味药么!”

    “不会。”

    倪素冷静地说,“医者用药本该万分?注意,为你母亲所?用何药, 用了多少, 我都清楚地记在脑子里。”

    “你算什么医者?”

    阿舟俯身朝推官田启忠磕头,“大人!她不过是个?药婆, 怎么能和正经医工一样?呢?她若漏写,谁又知道呢!”

    田启忠却不接话, 只问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医工:“药渣里的药材, 您都辨认清楚了么?”

    那老医工忙点头,将依照药渣写好的方子送到田启忠案前, 道:“大人请看,这药渣中有当?归,白芍,生地黄,白术,炙甘草,人参,我看还有捣碎了的苏木,没药,若不是多一味川乌,这方子便是个?极好的方子,用以救损安胎,再合适不过。”

    田启忠并?不懂这些药理,只听老医工说它本该是个?好方子,他心中便怪异起?来?,正好仵作进门,他便立即招手:“说说看,验得如何?”

    阿舟一见那仵作走?近,他的双肩便紧绷起?来?,紧抿起?唇,极力?掩饰着某种不安。

    “禀大人,的确是中毒所?致。”

    仵作恭敬地答。

    这本该是阿舟最有利的作证,但无论是倪素还是田启忠,他们都看见这少年在听见仵作的这句话后,那双眼睛瞪大了些。

    “至于是不是川乌的毒,那就不得而知了。”仵作只能查验出是否中毒,而并?不能分?辨出是中了什么毒。

    田启忠之所?以暂未刑讯倪素,是因他在等,等派去南槐街搜查的皂隶们回来?,他喝了一碗茶,终于见到人回来?,而倪素记录看诊用药的书册也被摆到了田启忠的案前。

    “果真没有川乌?”

    田启忠比对着书册上,与老医工才写来?的药方,又问那皂隶。

    “是,大人,属下等人已将此女家中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川乌。”那皂隶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就奇了。

    田启忠瞧了倪素一眼,又看着案前的书册与药方,她家中连一点川乌的踪迹都没有,怎么偏这副药里便有?

    老医工接了田启忠递来?的书册瞧了瞧,“这白芍和生地黄都是用酒炒过的,白术也是灶心土炒的,乳香去油,没药去油……”

    “不对吗?”

    田启忠听不明?白。

    “对,都对。”老医工抬起?头来?,看向跪在那儿的倪素,他神色里显出几?分?复杂来?,很显然,他也并?不信任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姑娘,但身为医者,他却也无法说出个?“不对”来?。

    他指着书册对田启忠道:“此女的记录是要更详细些,大人您看,这底下还写了补气血的食疗方子,木瓜,鲤鱼也都是对的,这鲤鱼啊乃阴中之□□,味甘,性平,入脾,胃,肾经,有利水消肿,养血通乳之功效,用来?安胎那是极好的,木瓜呢,性微寒……”

    眼看这老医工要唠叨个?没完,田启忠便抬手打断他,盯住那唤作阿舟的少年正欲问话,却见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老者身着绯红官服,头戴长翅帽,被几?名绿衣的官员簇拥而来?。

    “陶府判。”

    田启忠立即起?身从案后出来?,朝来?人作揖。

    “田大人,怎么还不见你将此女押上光宁府衙正堂内受审?”陶府判的风湿腿不好受,这雨天却恰是他上值,因而他脸色也有些不好。

    “禀陶府判,下官方才是在等底下人在此女家中搜查川乌。”

    “可搜查出来?了?”

    “并?未。”

    陶府判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但随即他瞥了那恍惚不已的少年一眼,“瞧瞧,听说他父亲如今卧病在床,母亲如今又没了,这是何等的不幸,好好一个?家,说散就给散了……”

    陶府判总是爱伤春悲秋的。

    光宁府衙里鸡零狗碎的案子这些年一直是他在办着,因为除了他,府衙里没人有这样?的耐性,今儿也是难得办一桩命案。

    但他这番话,又惹得少年阿舟鼻涕眼泪一块儿流。

    “此女家中没有川乌,那药渣里的川乌又是从哪儿来?的?”陶府判不假思索,“说不得是她正好只有那么点儿川乌,就给用了。”

    “说不通啊大人。”

    田启忠道,“没有谁买川乌只买那么一些的,即便是她想,也绝没有人这样?卖。”

    “那就是她将剩下的川乌都藏匿了?”

    “说不通啊大人,您忘了,咱们的人已经搜过了,底儿朝天的那种。”

    “那你说什么说得通?”

    陶府判有点厌烦他了,“仵作如何说?”

    “府判大人,那妇人确实是中毒而死?。”

    仵作立即躬身回应。

    陶府判点点头,“若非是此女用错了药,谁还能毒害了这妇人不成?害她又什么好的?”

    “还是说不通……”

    田启忠见陶府判的眼风扫来?,他立即止住话头,转而将倪素的记录书册与那老医工所?写的方子奉上,“陶府判请看,除了川乌,这书册里记录的几?味药与药渣都对得上,下官也请了医工在此,他已断定,若无川乌,此方分?明?有用,且是良方。”

    “若此女医术果真来?路不正,那么怎会其它的几?味药都用得极其精准,只在这一味川乌出了错?”

    “田大人,”

    陶府判拧着眉,“如今不也没有证据表明?此女无辜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好好一个?女子,如何做起?这药婆行径?药婆治死?人的案子你田大人是没审过吗?哪个?正经的杏林世家会容许女子学起?祖业手段?她路子正不正,你又如何知道?”

    “何况,”陶府判的视线挪向那脊背直挺的女子,“上回她便在光宁府胡言乱语,受了刑也不知道改口,说不得她许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田启忠看陶府判说着便用指节敲了敲帽檐儿,他无奈叹了声:“府判大人,下官尚不能断定此女无辜,但若说她有罪,又如何能证明?呢?”

    “你找去啊。”

    陶府判没好气。

    “府判大人,我上回不是胡言乱语,这次也没有害人性命,”倪素已经沉默许久,只听陶府判敲帽檐儿的声音,她回过头来?,道,“我南槐街的铺子本不是药铺,只备了些新鲜药材在庭院里晾晒,除此之外?便只有我的一只药箱里存了一些,并?不齐全,我也并?没有买过川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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