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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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沈随砚淡声道:“观砚。”

    观砚将自个的佩剑扔给观墨,领命上前。

    而后将此人的手高高折起, 地上的人疼的一直流冷汗。

    沈随砚声音沉沉,又并未太大的情绪外露。

    模样矜贵,似乎方才被攀污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说你是流民, 那好,我问你,你是从何而来?从前是做什么的?又是如何来的上京?”

    跪下地上的人大声道:“你们想屈打成招, 我告诉你们, 不能够,我从苏州来, 家中不过是种田的,自然也是随着大家一并逃荒来的上京。”

    观砚冷笑一声,将他的手折的更加用力然后高高举起,“你的手在指腹之上没有薄茧,反倒是虎口的地方薄茧更多,若当真是种田的人,指腹之上的薄茧怎会这般少,还有你说你是逃荒来的上京,可你虽脸上黑,可脖子却还是有些白的。”

    观砚对着后面的人使个眼色,后面的人直接上前,用帕子在他脸上擦拭一下,随后涂了炭灰的脸就这般露出来。

    观砚继续道:“你为了装作自己是逃荒而来,不惜将自己的脸给涂黑,若当真是逃荒之人,走了这些天,想来脚底应当有不少的血泡,你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了鞋,你到底招不招。”

    此人不说话,面露死灰的一般看着地上。

    周围的流民都在不断的说:“若是真的,他便是故意挑动的。”

    “是啊,方才好似挤得最为厉害的人也是他们这一群人,我们吃都吃不饱,有什么力气去一直挤。”

    “这人的用心当真不好,方才王妃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若是出事,只怕我们都逃不掉。”

    沈随砚没理会周遭众人,俯下身,唇边勾起笑意来,可是看地上的一众人,却如同看死人一般。

    眼眸之中没有一丝的温度,戾气在这刻显现出来。

    他道:“你们若是想要活命,就将背后的事情完完本本的讲清楚,另外,同我夫人道歉。”

    姜皎没料到他会如此说,秋眸中含着水汽地看向沈随砚。

    沈随砚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莫要太过于担心。

    姜皎不怜惜地上跪着的人,却担心今日的事情传入圣上的耳中,本来沈随砚是无错的,可若是他做出的这件事情被有心人知道,难免不会做文章。

    玉指还拽着蔻梢的手腕,姜皎对着榴萼吩咐道:“你去同王爷说,我的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名声,我先回府沐浴换衣裳。”

    榴萼点头,明白姜皎的意思。

    俯身在沈随砚的耳旁耳语两句,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而后姜皎径直走入府中。

    沈随砚本是想吩咐将人送去府衙,不想人倒是先来。

    姜宴带着一队的兵马赶到这处来,瞧见乱糟糟的情形,冷声上前问,“怎得一回事。”

    沈随砚略一沉吟,开口道:“此人恐怕是想作乱,方才还险些伤了萤萤。”

    姜宴一听,面色瞬间沉冷下来。

    手一挥,身穿盔甲的人就将地上压着的人给带走。

    沈随砚复又问,“大舅哥想要如何处理。”

    姜宴睨他一眼,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自是将昭狱能用的刑罚都用上,逼他们开口。”

    敢动他的妹妹,实在是找死不成。

    沈随砚满意地点头,这才又回到王府。

    进到内室,也稍稍有些疲惫。

    可想到方才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若是他没有及时赶到,萤萤是不是就在出事,还好,他当时及时回府。

    本想拿一卷书,好好静心。

    但是在路过妆台前时,沈随砚被妆台之上的发簪给吸引住。

    缠花的样式在上京确实并不多见,他却记得,苏杭才是盛产的。

    第一反应,沈随砚直接看向放着那封书信的桌子。

    萤萤,你究竟是不信任我,还是不想让我知晓。

    他记起宫宴之上宁司朔与他所说的话,想起那棵桂花树,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姜皎在里头沐浴许久,也在净室待了许久。

    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后怕极了,身子浸了热水才又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来。

    她长舒一口气,才从净室之中出来。

    如此一来,身上倒是倦怠的很,见沈随砚坐在桌前,走过去道:“外头的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沈随砚点头,“大舅哥将人给带走了,定能审出结果来。”

    后看见她微湿的发丝,不免皱眉,“怎得不将头发给绞干。”

    姜皎摸着发丝,诚实道:“忘了。”

    沈随砚唤人取来巾帕,一点点帮姜皎绞着头发。

    他动作并未有十分地熟悉,动作却十分地温柔,生怕弄疼姜皎。

    姜皎看着镜中,他眉眼低沉,狭长黑眸中全然都是自个的身影,倒是忍不住地勾了唇角。

    她轻声唤了一句,“夫君。”

    沈随砚应她,“嗯。”

    嗓音低沉,还带有一些的颗粒感。

    姜皎笑着道:“无事,就是想喊喊夫君。”

    方才的事情如今才开始后怕,如若沈随砚没有及时赶到,她恐怕真的会在那处受伤。

    不仅如此,刚才的人定然不是只冲着这一件事情而去,定然还有别的图谋。

    她突然叹口气,情绪在这时猛然间上来,“夫君,若不是有你,刚才我——”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也不知该如何去说。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都是料想不到的,可如果当真是发生,现在恐怕自己就不会安稳的坐在这处。

    沈随砚将姜皎的身子给掰过来,随后再郑重不过的对她说:“萤萤,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姜皎浅黛微弯,秋眸成了一个月牙,“我信夫君。”

    绞头发是一件不易的事,屋内一片的安静,外头的声响半分都没有传进来。

    姜皎打了一个哈欠,沈随砚对她道:“你去休息,我吩咐厨房做些吃食给你。”

    点着头,姜皎没有拒绝。

    后怕的劲上来,倒是止不住的犯困想要睡觉。

    她踢着绣鞋朝床榻上走去,今日午后外头的倒是暖的。

    姜皎睡得很沉,梦中梦到了几人,让她忍不住的小声惊呼。

    一面看着表兄对她好,还同她说着什么喜爱与想娶她的话。

    一面又看见,沈随砚满眼失望的望着她,自己逐渐被流民淹没,他却并未如同所说的那样,护着自己。

    姜皎难过的泪珠都在不停的掉,可耳边又出现一道温柔的声响,“萤萤。”

    姜皎猛然间惊醒,见沈随砚眉清目朗的坐在床榻边,正用帕子为自个拭汗。

    她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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