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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不驯》 50-60(第10/33页)
琴,靳于砷坐在一旁安安静静聆听。
《送别?》的曲调取自美国?歌曲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靳于砷当然是听过?的,这首曲调的中文词作也非常优秀,是从十九世纪中期一直传唱至今的不二经典。
心?无旁骛的一首吉他曲时间?,他们彼此目光偶有交汇。
夕阳的余晖已经模糊不清远处的场景,靳家的灯光自动亮起?,草坪处的光线不算明亮,耳边是不疾不徐的吉他声。
听完一遍,靳于砷对汤之念说:“能边弹边唱吗?我想听听。”
汤之念很爽快:“可以。”
好听的歌曲一遍是听不够的,这次汤之念边弹边唱,靳于砷也听得认真。
晚风轻拂,吹动汤之念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她双手拨动琴弦,没有办法再去管教那簇不听话?的发丝。
她的声音很轻,但没有被吉他声掩盖,和弦和声音配合得游刃有余。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靳于砷抬手,动作自然地将那她抹头发从自己指尖勾到她耳后,淡淡地说:“汤之念,怎么有点伤感呢?”
汤之念下?意识地看了眼靳于砷的神色,他锋利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孤寂的落寞。
但她没有停下?来,一直到这首歌唱完,拨下?最后一个琴弦,才算完整。
知道《送别?》应该用英文翻译成什么呢?靳于砷问。
汤之念想了想,goodbye或者see you?
靳于砷说,是Farewell.
是真正的永别?,再也不见。
靳于砷从未同汤之念说过?关?于他爷爷的情况,但是这一刻,心?思细腻的汤之念似乎能够感受到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忽然有些自责自己不应该弹奏这么一首略显伤感的曲子?。
伤感的情绪似一道一闪而过?的雷电,在靳于砷的脸上转瞬即逝。
靳于砷朝汤之念勾了勾手,让她把吉他交给他。
汤之念只知道靳于砷的钢琴弹得好,不知道他会吉他。
“你会?”她很意外。
“我什么不会?”
“……”
真是一生要?强的男人。
靳于砷才不会告诉汤之念,这段时间?他也偷偷练了一会儿吉他。
不是为了在她面前?炫技,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学习能力?有多强,只是为了旗鼓相当。
乐理知识大多相通,靳于砷脑子?里有谱,只需要?记住指法,学会弹一首吉他曲对他来说很容易。
在靳于砷弹奏《爱的罗曼史》时,天边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黑暗交替了白天的工作。草坪上只他们两?个人,却好像拥有了一整个浩瀚星空。
中秋马上就要?到来,月亮也在积极配合抓紧团圆。
这应该不是汤之念第一次听这首曲子?,但她并不知晓自己是什么时候听过?,也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只觉得好听。
她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在悄悄地经过?,最终汇聚到了心?脏。
汤之念不知道靳于砷在想什么,她也不去揣测他的心?思。
*
十一月末的一天,天气不算多冷,有阳光的日子?依然是温暖的。
汤之念见到了靳于砷的爷爷。
其实汤之念经常能在靳于砷的volg里见到靳老爷子?的身影。
靳爷爷总是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皱纹很深,鼻骨很挺。仔细看,靳于砷的脸型和靳爷爷是相似的。
在靳于砷的视频里,老爷子?经常面露笑容,看起?来非常慈祥。
让汤之念印象最深的,是靳于砷让老爷子?吃鱼腥草的画面。那次靳爷爷尝了一口鱼腥草,眉头皱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子?,说这东西也太难吃了。难吃就算了,害他假牙还掉了出来。
画外音是靳于砷的笑声,他难得笑声爽朗。
汤之念背着书包回?家,靳爷爷坐在轮椅上,就在梧桐树的那只秋千旁。
他似乎是在等她。
初次见面,靳爷爷比靳于砷镜头里看起?来更瘦一些。或许是上镜显胖吧,眼前?的靳爷爷消瘦得实在让人心?疼。
汤之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甚至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傻傻地站在那儿,和老人面对着面。
不知为什么,汤之念眼眶发酸。
她能想象到这位慈祥的老爷爷在靳于砷心?目中所占据的分量,也能想象到靳于砷即将失去什么。
“你就是念念吧。”靳爷爷朝汤之念笑,伸手朝她招了招,“来,离得近一些,让我看看你。”
汤之念顿了顿,正准备抬脚,身后有熟悉的声音。
“汤之念,叫人啊。”
是靳于砷,双手抄兜站在她身后,一脸恨铁不成猪的目光看她一眼。
应该叫什么啊?
他小声提醒:“叫爷爷。”
“爷爷……你好。”这也的确是汤之念唯一能够想到的称呼,可她这么称呼靳于砷的爷爷对吗?
可靳于砷都让她这么叫了,应该是没错。
靳老爷子?乐呵呵的,反瞪靳于砷一眼:“你啊,说话?没轻没重的。念念,你别?理会这个臭小子?。”
汤之念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
她早就习惯了。
靳老爷子?上下?打量汤之念,慈祥的目光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相反,他脸上保持着宠溺的笑意,有种爱屋及乌的溺爱。
汤之念从未被爷爷疼爱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靳爷爷用这样充满慈爱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心?里忽然震颤着,说不出的情绪在膨胀。
“小于儿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要?是说话?不好听,你就不理他。”
汤之念点点头:“爷爷,我知道。”
她侧头看靳于砷一眼,眼底压着笑意。
第一次知道靳于砷的小名,小于儿,小鱼儿。
靳于砷倒不介意,随意怎么称呼。
“小鱼儿。”汤之念嘲弄的口吻,在他身边轻轻喊。
靳于砷一脸无语看她,却也没说什么。
那天靳爷爷难得留在这里吃饭,让汤之念同桌一起?。
一同在桌上吃饭的,还有靳于砷的爸爸妈妈,以及汤之念的妈妈。靳爷爷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靳于砷挨在他身边。
餐桌上的饭菜口味大多偏清淡,汤之念也早已经习惯。
自离婚官司以来,这是汤之念第一次见靳于砷的父母同席用餐。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果?,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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