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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被巨龙饲养后我成了团宠[重生]》 30-40(第11/16页)
换称呼:“崽崽?”
“……”
“辞辞?”
“……”
“宝贝儿?”
季辞决定在心里给他画了一个大大大的叉。
*
最后还是拧巴着和解了。
两人并排坐在山巅的草地上,一览众山小。
尽管都是树,这儿和他居住的郁郁葱葱的森林不同,云雾缭绕半空,只能看见冒出的几座山尖尖,米粒大小的行人走在栈道上,踏云乘雾,宛若仙境。
离他们不远有对情侣靠在一块自拍,摆出各种亲密的动作。拍到满意的照片开心地对视,还会甜蜜地亲一下彼此。
季辞看得出神,心脏忍不住跟着下坠。
以后,他也会有一个不知名的伴侣陪在身边吗?
如果不是许游———不,肯定不是许游;那么其他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对他来说会有什么区别吗?
他还能够把爱意分给其他人吗?
许游见他发呆,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挥了挥,刚想说什么,被抢白。
少年直直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许老板纵横龙、人两届数百年,打过交道的俊男靓女无数,贴上来的桃花多到可以下成一场又一场花瓣雨;但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本人不仅一个承认过的伴侣都没有,连露水情缘也少之又少,既花又和尚。
许游一愣,刚才还想问问这小孩是不是到了思春期呢,竟然被反将一军。
“恋爱?感觉不是很有意思啊。”男人托着下巴,“要被人管着,得时时刻刻考虑另一个人的情绪、想法,要负责,要忠诚,要承诺,要誓言,要说什么「一辈子」和「永远」——想想就很累。”
他丝毫没意识到,抱怨的这一堆,自己早就为季辞做到了每一条。
男孩听着,目光从那对情侣移到山下浮动的苍败云层,没做声。
恋爱对许游来说,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问题是季辞先抛出来的,回答完了又只剩寂静的空白。青春期嘛,总是会有点小脾气,许游习惯了,漫不经心神游片刻,再落回到旁边人身上。
少年的侧脸轮廓清秀,五官有种含苞待放的漂亮,长高了许多,肩宽了一些,背总挺得笔直。还有点儿单薄,但足够坚韧,只有那带着隐隐怒意、但还是软软的一瞥,还有三岁时任性的小模样。
不知不觉,就快成年了。声音里也多了些酝酿的赞叹。
“你都17岁了,长大好快。”
许游感慨着,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少年早有预感似的偏开,躲过他的爪子。
许游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笑。然后两个人又一同默契地沉默,享受着清爽的风和繁华尘世难得停滞的时间与彼此的陪伴。
季辞非常喜欢那一日的远游。
只是没想到,那是他的17岁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季念云葬在山谷之中。
这儿算不上清净,再一座山之遥就是五星级的森林公园,游人如织,四季热闹。虽然有隔离标志,也难免有不要命的探险家往深山老林里钻。
总的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不假。绝不会有龙想得到,胆大包天的他们竟然把她迁藏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
山里风大,季淳穿了一身肃穆的黑,围着深灰色的围巾。季悦栀和季越彭跟在他身后,也都黯淡。
巨龙喜欢金子,喜欢财宝,喜欢闪亮的东西,包括颜色,这是他们的本性驱使,他们不喜欢黑色———黑色代表恐寂的死亡。
巨龙死后,大多尘归尘,土归土,他们是自然的孩子,要回归母亲的怀抱,并不刻意埋葬。只不过有些龙想要纪念亲人,也会学着人类的样子,在安放遗体的地点立一块碑。
季家是高贵的纯血家族,不会太随意;也不能太隆重,担忧鼠雀之辈做出惊扰魂灵的丑陋举动来。
所以最后季淳还是选择了这里。季念云生前总想与家人一起清清闲闲度个假,看看风景。长眠于此,也算某种了却心愿的方式。
漫山遍野开着缤纷的花儿,草木扶疏,几乎没过小腿。他们在青翠欲滴的景致中走到一小潭泉水边,季淳站定,让身后的季越彭到前面来。
年轻人从外套的内袋中掏出玻璃瓶,其中飘浮着一朵只有拇指那么大的小花儿,散发着浅金色的光晕,像被关起来的一颗星星。
——银焰花。
他打开木塞,小心翼翼地捧出它,跪在地上,将花儿送进清澈见底的泉水中。
“母亲,我们来看您了。最近一切都好,愿您在亘古的美梦之中护佑我们。”
他说完,银焰花便消失在水中,仿佛母亲真的泉下有知。
季淳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看着外甥和外甥女坐在泉水边,慢慢地跟母亲念叨近来发生的种种。每十年,他都会带着姐弟俩来祭拜一次,也让在绵长岁月中蹉跎麻木的自己稍稍找回一丝在姐姐身边的安心。
季越彭说「最近一切都好」,其实并非如此。暗流涌动,也许用不了多时,就要变天了。只不过有什么事长辈们都能解决,不会把烦恼留给年少的悦栀与越彭,更不会让幼小的季辞担心。
他当了太久太久的大家长,久到除了自己谁也无法依靠,几乎都快忘记「姐姐在就好了」是什么感觉。
季淳闭上眼,让山谷清幽的风与花香,暂时捎走他疲惫的灵魂与沉重的思念
第38章 幕间(二)
◎为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蜉蝣朝暮, 蟪蛄春秋。人类在七十岁就是古稀,弓头鲸勉强活到两百,蛤蜊四百岁已是极限。
但S级巨龙季淳已经一千多岁了。
过了那个周整的百年年份以后, 他再也没有计算过自己的年龄。反正看上去能无限制地往后活着,具体的数字也没有意义。
活了这么久, 爱恨泯灭得干净, 就连陪伴他时间最长的加西亚与季霖泽,也都以为季淳失去了能够共振强烈情感的那根神经。
他自己同样这么认为。
十个世纪的风雨过去,当初和他同时代的亲人、朋友早就远去,现在的众生皆是后辈, 从前回忆无人共享。如今打磨过后的季淳,对谁都淡淡地笑着,脾气温和, 无欲无求,漫长到没有边际的年月为他加诸一层佛渡世人的慈悲,仿佛再无人能使他动怒与大起大落。
除了一个名字。
——斯科特·赫定。
这是他永生永世不能忘怀的疮疤,最刻骨的恨意。
他是姐姐季念云带大的, 前半生没什么太大期盼,希望自己能替姐姐分担, 让季念云幸福。季念云成家后的确过上一段美满的日子, 直到幼子季越彭出生后不久, 向来与人为善的丈夫被仇家杀害, 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无情撕碎。
当年的小越彭和现在精力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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