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音: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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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自替嫁以来,萧月音总是习惯虚张声势,面对眼前男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和威胁,她是根本没有半点招架之力的。

    看来,此人不仅善于倒打一耙、言语无状,耍起无赖时脸皮的厚度,也是远远超出了她的估计。

    不过……

    在初初被裴彦苏的孟浪言行和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扰得手足无措后,她却忽然想到了昨晚马车上的事。那时候,她因为种种巧合不小心用嘴唇碰到了他的,还试探地问了他关于那晚她不记得的事,他的回答可是比千尺冰冻还要寒冷刺骨,半点余情都不给的。

    难道仅仅过了一晚,他对萧月桢那已经几乎消失殆尽的情意,便又春回大地了?

    “大人,”小公主又多了几分底气,颇有赌一把男人要挟的态势,临危不乱道: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大人久沐圣人之道,是断不会这般明知故犯的,不是吗?”

    谁知她怕什么裴彦苏便来什么:

    “原来,公主也知晓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若是如此,那先前公主几次三番主动,便都是微臣主动招惹了公主?”

    “这张字条,证据确凿,永安公主你竟同敌国国君订立私约,恐怕所约之事,不仅仅是做花瓶吧?”

    萧月音与裴彦苏同座,初初几息惊愕之后,经历过数次风雨的人,也比先前要宠辱不惊得多。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卢据的头骨做成的酒碗,吓得当场昏迷的小姑娘了。

    不知是因为他在她身侧,还是她怀揣着足以一击制敌的利器,就在裴彦苏的手覆住她的、即将开口为她驳斥时,萧月音率先发声:

    “没错,那字条确实是当日我们一行被困在鸭渌府时,本公主亲笔写给大嵩义的。”

    “公主识时务,承认了便好,”格也曼的脸上划过一抹得意,“免得费尽口舌砌词狡辩,最后还不是铁证如山!”

    萧月音感受到裴彦苏覆住她手背的源源热意,心跳渐渐恢复如常,又说道:

    “当日,我们一行走水路自新罗返回,却在出发不久被渤海国战船拦截。”

    全场鸦雀无声。

    “当时情况十分紧急,每个人甚至都被喂服了软筋散,侍卫们保护我们,都无能为力。这样,本公主一心保下自己的婆母,姑且算是人之常情吧?”萧月音看向坐在上首的乌耆衍,镇定的目光落在乌耆衍手中的字条上,大方解释着字条上的内容。

    格也曼不屑地哼了一声。

    “当然,更重要的事,是本公主把另一个珍贵的机会,让给了王子您失散多年的亲弟弟。”说到此处,她还故意停顿,微微叹了口气,才继续:

    “王子您的幼弟自小失散,阴差阳错流落邺城,成了我大周皇寺众多僧侣的其中一位,又缘分使然,跟随本公主和亲的队伍来到漠北,若是让他就此丧命渤海国,岂不是大憾一件?”

    萧月音的嗓音依旧柔婉,然掷地有声,每一声如一颗松润的石子,落地之后却激起了层层巨浪。

    满场哗然。

    而其中,反应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格也曼与静泓的夫妻、右贤王乌列提本人。

    他只比乌耆衍小一岁多,却和单于很不一样,长着一张与汉人相差无几的脸。

    此时他瞪着棕黑色的眼,对周遭瞋目而视,先是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单于哥哥,又转向揭穿这一切的永安公主,就连发问的声线,都变得扭曲无比:

    “你、你在说什么,你说那字条上的那个沙弥,叫静泓的,是本王的幼子?”

    很显然,这个局是乌列提与格也曼一同埋下的,他也清楚知晓那字条上的内容。

    “确凿无误,”与乌列提的反应相对,萧月音淡然从容,回应时仍旧笑容浅浅:

    “今日之宴,静泓师傅并不在坐列,右贤王若是不信,大可将他召来,以辨身份。”

    “末将听说,汉人有一种方法,叫……滴血验亲。”坐在距离裴彦苏不远处的霍司斐,也在这个突然沉默的当口发了言。

    他酒量极好,即使同其他将士们一样饮了不少,此时却只是微微脸红,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把两人的血滴入同一碗清水之中,只有血脉相连的人,鲜血才能相融。”

    “快,快把静泓带来!”乌列提早已把格也曼状告裴彦苏一事抛诸脑后,不等乌耆衍的态度,火急火燎想要将此事落实。

    乌耆衍却也并未阻拦,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心腹,将处在风口浪尖的静泓带来。

    之后的事,也确如萧月音所料想的那般发展。

    静泓被带来,先是当众脱了鞋,让人看清他生了六趾却被他自己生生切去的左脚,之后又被带着滴了血,按照霍司斐所说的方法,与乌列提做了清水的验证。

    在两人的血于清水中相融的那一刻,乌列提忍不住仰天长啸:

    “想不到,本王与王妃苦寻幼子多年,曾一直以为此生再无可能寻回,今日却柳暗花明!”

    一直懵然无状的格也曼,也终于回过神来:

    “怪不得当初你舍身相救,原来是你我本为自家兄弟——”

    ——“王子说笑,若论自家兄弟,那么我在王子的眼里,是否也称得上‘兄弟’两个字呢?”就在几人沉浸于认亲的巨大喜悦时,裴彦苏却突然高声抢白。

    萧月音心头一滞,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封伪造的密信。

    幸好,东西还在。

    她听出裴彦苏此话是要向格也曼发难,可他手中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哪里能彻底将格也曼钉死在耻辱柱上呢?

    格也曼先是下毒,后来又是设计构陷,再后来丢下将士临阵脱逃,罄竹难书的罪行,却因为他是乌耆衍单于唯一的侄子,而轻飘飘放过了。

    以至于今日,他还能恬不知耻、义正词严地反告她和裴彦苏里通敌国,像小丑一样,不断拉低丑恶嘴脸的下限。

    或许,为了彻底解决格也曼这个不断制造麻烦的祸患,萧月音应该把他私.通的信件拿出来。

    可是,她已经将原件送还给了静泓,静泓此时也在此处,她若出尔反尔,便也彻底成为言而无信的小人。

    就在她反复犹豫时,裴彦苏已经站了起来,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走向乌耆衍,亲手呈给了他:

    “与渤海国大战初期,敌方主将张翼青设下毒计,摩鲁尔将军遭伏。当时格也曼王子正在儿臣的后援军中,听闻摩鲁尔将军的遭遇,急急前往大营支援。但就在同一日,儿臣的斥候在探查敌情时,却意外截获了这封信。”

    乌耆衍快速扫过信件,原本酡红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格也曼听到此信的来历,登时腿软。

    那封信是他亲笔手书,寄给敌将张翼青,告知他赫弥舒率部所处的位置,请求对方派兵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相比于自己手里那永安公主含义暧昧不明的做赌字条,他这封信,才是更加确凿的罪证。

    眼前的少女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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