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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含音》 60-80(第3/35页)
为难时,萧月音却温声插话,“今晚说到底,根结也在我和他,叨扰殿下的人也是我。”
她向金胜春微微福身,越过崔赫宰,走到房门口,又转头道:
“他这个人一定要见到我,当面听我赶他走,他才会罢休的。还是由我与殿下一道去那门口,我自己与他做个了结吧。
金胜春只想了一息,顷刻便同意了。
63.
得了金胜春的同意,萧月音与他两人并排朝大门走去,同样,都是脚步飞快。
等到了东宫的门口,才看到不仅仅是裴彦苏候在此处,和他们几乎同时到的,还有那看起来便行色匆匆的朴秀玉。
朴秀玉午后与金胜敏结伴入宫面圣,偶遇宋润升,他带着一位跟永安公主一行来新罗的沙弥。他们说是来为国王请平安脉,其实,也不过是傍上宋润升的高枝、拉着大旗想要代替永安公主和驸马向国王陈述他们通商的妄想。
幸好,她与金胜敏难得同仇敌忾,不仅全程霸住国王身边、不给那沙弥单独与国王说话的机会,她们还将昨日暗中谋划之事,顺利达成了。
但朴秀玉兴高采烈出宫回了朴府,刚洗漱完毕准备歇一歇时,却听到了令她无比震怒的消息——那永安公主萧月桢实在是太过恬不知耻,一个有夫之妇,竟然在驿馆门口公然勾引别人的夫君、太子金胜春,还大大方方坐上马车,和金胜春单独回了东宫!
自周礼成起,合卺所用之器,皆为匏瓜。
匏瓜瓤苦,掏空内里后被一分为二,以红色长绳分系两半,待行合卺之礼的新婿新妇饮完所盛之甜酒后,先用长绳将重阖的两半缠绕归拢,再在所有礼成之后,将匏瓜的两半分一上一下,置于他们的床底。
同甘共苦,夫妻一体。
萧月音虽然还穿着那身被仿制而不得的华贵嫁衣,却因为那几番生死波折,早已经忘了今日原本是她与裴彦苏的大婚之仪。如今大周驸马兼漠北王子,在这清风朗月之下郑重其事,她在心头的短暂涩然之后,也只好顺着他的将就,全了这未竟之礼。
不过,野果制成的“合卺”虽没有红绳缠绕,却在他们各自用匕首割下一缕青丝、同绾成结后,被裴彦苏用结发将空荡的果腹填满,然后直直坠落山崖。
怔忡间,新婿已回转身前,月光再次被他高大的身躯挡住,耳侧下颌也被他再次捧起,萧月音与他对视,只见他目光落在她紧闭的樱唇上,正要嗫嚅发问,他俯身吻住。
一路走来,他言行克制,最多出格的举动,也不过握了她的五指。
她以为他不会像那日那样。
可是恍惚间转念一想,二人在清风朗月下成礼,夫君亲吻新婚的妻子,也是再自然不过之事,无可指摘。
她从前不知他是那样的人,今日亲眼见识他的本事,方知这位原本应当是大周驸马的状元郎,外表君子如玉,内里实则凶猛犷悍——
连与她亲吻,亦是本性毕露。
起初的几下,还只是舔./舐她沾了山泉“合卺酒”的唇瓣,轻吸慢碾,仿佛同品清冽山泉;没几下后又觉不够,用灵活的舌./尖撬开她早就不堪重负的齿关,然后寸寸探入,寸寸占有。
双目迷蒙间,她忽然想起那日戴嬷嬷教导她时,说的那句话。
“要那样进去……”
掌控一切的男人却敏锐地感知到她的分心,骤然抽./离,薄唇放过她被他湿润的唇瓣,并未触碰,一路移到她的耳畔,哑声道:
“乖,抱住你的夫君。”
这话仿佛被赋予了天然的神力,萧月音听完,竟然顺从地伸出了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裴彦苏勾唇轻笑,一面俯身继续方才未竟的深吻,一面顺着这裹住她纤细腰肢的嫁衣,将她再次打横抱起。
经历几番波折,山间的夜风也并未带走她颈间独有的淡淡香气,他深深嗅闻,方才放过她,目光轻扫她的面容,最后停住,满意欣赏怀中自己的新婚妻子。
今日明明是大婚之日,但她的妆容却比先前还要清淡,大半夜过去,几乎消失殆尽,只剩芙蓉出清水后天然去雕饰的尽态极妍,樱唇娇艳欲滴,多半是被他亲吻得有些红.肿。
过了今晚,无论她对他是否是虚情假意,她都是他的妻。
山间雾气渐起,惊心动魄的一夜前半程过去,后半程的荆棘,才刚刚开始。
萧月音被重新抱上了马背,她看他将被栓住的马解开,他翻身上马后,拉住缰绳,将马儿回转方向。
心口猛地一沉,继而深深刺痛。
这一次,她却没有去抓那前鞍桥,反倒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背:
“我,我可真是该死……出来之后忘了,孟皋孟大人……”
马蹄在山间林地中踩着落叶湿泥,发出哒哒之声,萧月音懊恼不已:
“我被车稚粥的人掳走之前,孟大人本来牵着我的马,却突然倒地不支……大人,你可知他身在何处,眼下是否安好?”
裴彦苏却只紧了紧手臂,只踏马加速下山,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她心下愈沉。
这一次下山并非循着前路,月光迷离之下,她只能看眼前的密林影影绰绰。不知行了多久,似乎已经彻底下了山,裴彦苏勒马,又将她抱了下来。
左右环视,两人正处密林边缘,往外数步便是一道矮坡。
她仍旧挂着孟皋之事,却看裴彦苏垂头踏行数步,忽然停下,低低道:
“孟大人在这里。”
只错愕了一瞬,萧月音便明白他所言为何,胸口愈发收紧,只见他人影蹲下,将臂上长袖挽起,开始徒手挖掘脚下的土。
她见状,便也走了过去,在他身侧跪蹲下来,也和他一并挖掘。
今日的雨是直到黄昏送亲前不久才停的,密林中的泥土除了有腐败的枯枝落叶外,还混合了不少雨水,湿滑糜烂,随着她深入的双手钻进每一个可以容纳的罅隙,指缝甲缝,无所不在。
但她绝无可能去计较这些。
公主是大周皇室金枝玉叶的公主不假,可也绝不是高高睥睨视众生如草芥刍狗的冷漠无情之人。孟皋为了护她安危惨遭车稚粥毒手,叫她如何冷眼旁观、心安理得让他埋骨他乡荒野?
所以她没有半点惧怕,今晚的她,像是在从前柔弱的心口镀了一层盔甲。
也许是因为他在她的身边。
一心快点把孟皋从泥土中解救出来,与裴彦苏两厢沉默,只不断深挖,两人大红的衣裳都沾满了翻落的泥土碎屑,面上也溅起污垢尘埃,可谁都没有理会,专注于手下。
终于,萧月音碰到了绵软之物,不同于泥土的松散,分明是人的衣裳。
今日孟皋护送她,特意穿了一身紫檀色杭绸劲装,佩紫怀黄,即使光线昏暗,可甫一触碰,便知是他所着的衣料无疑。
等到将孟皋的遗体彻底挖出来,郑重摆好,萧月音眼见送亲时与她言笑晏晏的孟皋如今已全然没了半点生气,即使衣冠楚楚却一身冰凉僵硬,先前凝滞在眼眶中许久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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