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派,那我老婆: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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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样子。

    他们相遇、相爱,然后离别,各自死去。

    像世间诸多悲情故事那样泯灭在人海里,不留痕迹。

    殷云度生出些唇亡齿寒的恐惧来。

    前世的他和岑丹溪,似乎也是一样的结局。

    手腕上的小蛇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了他肩头,蹭了蹭他的脸。

    殷云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岑丹溪寻求一点安慰:“这次我们不会再变成那样了,对吧?”

    小蛇没有说话,只是吐了吐信子……

    马车到了目的地,进了东阙宗后殷云度才发现,原来不止应如许,东阙宗每个人都喜欢往身上挂东西。

    来往进出的每一个人腰间都有红系带穿起的银质腰铃,最多的是腰间只有一个铃铛的,也有挂两个三个的。

    殷云度观察了会儿,得出个结论。这铃铛应该是代表了某种等级,铃铛越多,等级越高。

    殷桓早先便与应如许通过信,于是一早就有人等在这里接应他们了。

    来接引他们的是个腰间挂了四个铃铛的少年,见他一直盯着铃铛看,于是主动解释道:“在东阙,云铃代表身份。一个铃铛的是外门弟子,两个的是内门弟子,三个的是各长老门下亲传弟子,四个的则是宗主亲传弟子。”

    殷云度点头,又问:“那长老和宗主呢?”

    少年微笑:“长老佩金铃,宗主不佩铃,佩玉。”

    岑丹溪大概是路上睡足了,现在倒精神起来。他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抬头便能看到的巨树上,微微有些出神。

    闲聊间,两人跟随他来到了一座精巧的塔楼前,那少年停下了脚步。

    “两位,我便送到这里了。”少年微微侧身,指向面前的塔楼:“前面便是宗主的居所了,宗主喜静,我便不去打扰了。”

    殷云度朝他颔首:“劳烦了。”

    那少年也朝他一颔首,便离开了。

    两人继续朝前走,到了塔楼前,殷云度叩门,见开门的人却是一愣。

    第28章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总一本正经开这种玩笑, 我真是要被你吓死……”

    待看清来人后,岑寂原本如释重负的笑容缓缓褪去,他牵了牵嘴角, 扯起一个不算明朗的笑:“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岑阁主……”殷云度也有些意外:“岑阁主怎么也在这里。”

    “哎,你这孩子,生分了不是。”岑寂的失态只是一瞬,他又吊儿郎当起来:“都说了多少遍了, 要喊师伯。”

    “岑师伯。”殷云度解释道:“我爹听说应宗主分身乏术, 要我来帮忙找人的。岑师伯也是来帮忙找人的吗?”

    “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等人的。”岑寂斜了斜身子给他们让开路:“找你们应世叔是吧,他不在,进来等吧。”

    塔楼自外看共三层, 第一层看起来似乎是会客谈事用的,多设桌椅纸笔。

    “都自己坐吧。”岑寂在岑丹溪脸上捏了把,喃喃道:“好像圆乎了点儿。”

    殷云度觉得有点奇怪。

    按他爹的说法, 他爹与应如许已算得上至交好友,但相见仍需提前通信约定时间。

    可岑寂却能在应如许不在时, 在应如许的住所随意出入。

    “岑师伯……”殷云度忍不住问道:“师伯和应宗主关系很好吗?”

    “我和他?关系还成吧。”岑寂神色淡淡:“从前帮过他一些忙,他记到心上了,就给了我随意进出东阙的令牌,方便我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他。”

    见殷云度面露讶异, 岑寂挑眉:“好奇我帮了什么忙让他记这么多年?”

    殷云度点头。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呢。”岑寂揉着眉心回忆:“年纪一大脑子也不好使了,数不清多少年前了。玄玑七百四十年那场鬼疫,听说过吧。”

    虽然已经是将近五十年前的事了, 但因为那场鬼疫死去了太多人, 至今在修真界仍流传有那件事的传说,殷云度自然也听说过。

    岑寂手指一下一下点着膝, 开始缓缓讲述:“那是我第一次下山……”

    彼时岑寂也才二十余岁,刚刚突破新境界,被他师尊赶到山下历练。

    岑寂想着去哪不是去,听说许州风光好,又有神树若木,恐怕没有哪个修真者不想有朝一日身登云梯飞升上界。

    更何况他和东阙宗彼时的宗主亲传弟子应如许关系不错,若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也能有个照应的人。

    于是他一拍脑袋,选定了第一次历练的地点——许州。

    初到许州岑寂就发觉了不对劲,目之所及一片萧条冷寂,这场景和传闻中繁华热闹的许州相去甚远。

    经过一番询问打听才得知,原来自前几日起许州境内便兴起了只传染修真者的奇怪疫病,修为再高也不能幸免。现在许州内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人人自危。

    听说染上这疫病初时只是精力不济难以凝神修炼,中期便开始修为层层倒退,后期便会修为尽失最终化为一滩爬满怪异虫子的脓水,救无可救。

    因被招来的虫子鬼一般怪异丑陋,所以许州人管这虫子叫鬼面虫,将这疫病称作鬼疫。

    更可怕的是从染病初期到死去,全程只需短短七日。许州已经因此疫病折损了三名金丹修士,数十名筑基以上修士了。

    岑寂听得皱眉,事有蹊跷,他决心一查究竟。听说染病的修士都被东阙宗的人集中到了城西的破庙中,他便提剑赶到了那里。

    比起城中的安静凄冷,这里倒是有动静——呻吟惨叫声不绝于耳。

    岑寂蒙面闭气走进庙宇,这里四处铺着草席,上面躺着或哀叫或安静得生死不知的人。

    他看了一圈,程度轻的消瘦眼下乌青,程度重的身上已经开始溃烂。

    许州的治安按理说是由东阙宗负责,但眼下寺庙外围这么多的伤患,竟没看到一个身穿东阙宗法袍的修士。

    岑寂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了一个东阙宗的人。

    眼熟的白色法袍,红色系带在腰间挂了四枚银铃,一刻不停的在伤患间辗转。

    岑寂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道:“应如许?”

    那人还在忙碌,像是没听到。

    于是岑寂又提高音调喊了遍他的字:“应何若!”

    应如许像是受到了惊吓,终于从沉浸的状态中抽出身来,回头辨认一番,像是忽然认出了他,惊喜道:“岑师兄?”

    “是我。”岑寂向前走了两步,皱眉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东阙宗其他人呢?”

    应如许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然后勉强笑笑:“不止我一个,还有阿似……”

    岑寂大约猜到了,东阙宗其他人概是怕自己也染上这难缠的疫病都躲得远远的了,只有应如许攒着那股固执劲儿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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