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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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审,怎么能将人全部关押进大牢?

    还指出虽然有所谓人证,即遭围捕而持械反抗,被就地正法的‘乱党’,并不能证明他们的确就是乱党,因为他们死了,整个案子的供状变成死供。

    而死供是不被承认的!

    死供不是没用,需有前提条件,此处暂且不表。

    双方一人借黄氏满门被灭的漏洞叱问钦差,而司马骄则借徐州乱党的疑点叱责安怀德,拖住安怀德以法压钦差救孙参议的步伐。

    郑楚之满头雾水,想不通都漕和安怀德都是太子门党,怎么就闹翻脸了?难道是赵白鱼从中离间他们?

    如何离间得了?

    郑楚之百思不得其解,又见风暴中心的赵白鱼,不置一词,安之若素,每天在院子里读书画画,风雅得很。

    为官二十载的郑楚之也不得不佩服赵白鱼这份心性,假以时日,或能封侯拜相,位列三公。

    安怀德和司马骄隔空斗得血雨腥风,郑楚之焦急于没法发挥他搅屎棍的本领,便在赵白鱼院子外面走来走去。

    这日,郑楚之又在赵白鱼院子外面徘徊,发现假钦差形色匆匆地跑进赵白鱼的院子,甚至差点摔倒,没过多久,赵白鱼脸色严峻地走出来。

    郑楚之心生好奇,赶紧跟在他们身后,听到赵白鱼低声询问:“你确定没查错?”

    假钦差:“将军暗访淮南查出来的,能有错?”

    赵白鱼:“我也相信郡王的本领,既然是他开口,十有八1九是真的。如果消息属实,我们必须尽快,赶在所有人前头下手。”

    假钦差:“我现在就带您的手谕去叫营兵一块儿围起那个山庄。”

    赵白鱼:“切莫打草惊蛇,首要是银子,务必将那两百万两赈灾银拿到手!只要赈灾银到手,便能一把拿下安怀德这草菅人命的狗官!”

    “——!”

    两百万两赈灾银被找到了?

    果然跟安怀德、太子有关!

    司马骄和安怀德闹翻脸,莫非就是因为这笔银子?

    郑楚之心急如焚,百爪挠心就想知道银子在哪个山庄,他想抢功。

    因秦王一事,元狩帝对郑国公府心存嫌隙,本来回京述职按理来说就是走个程序,往上升个一两级再让他回定州边境掌兵,结果被临时调任到淮南当个什么转运副使。

    元狩帝此举什么用意,郑楚之一清二楚。

    他为什么敢肆无忌惮地搅浑淮南官场的水?

    因为元狩帝本意希望他加把火,他顺势而为罢了。

    当官当久了不一定活成精,但一定能把头顶圣上的心思琢磨透,顺意装傻卖乖才是个好臣子。可一个好臣子除揣摩圣意和装傻之外,还得紧抓建功立业的时机,眼下就是一个能为他挣来漂亮政绩的好时机——

    智破徐州赈灾银被劫案。

    郑楚之找准时机,快步上前,和拐过院门进来的赵白鱼撞个正着,“什么人走路不长眼?”

    赵白鱼率先拱手道歉:“标下莽撞,请大人恕罪。”

    郑楚之定睛一看,神色微缓:“是你啊。你当日在公堂上的表现倒是勇武,一语道破,入木三分,叫淮南一众同僚羞愧难当。”

    赵白鱼做出谦卑的姿态:“标下惶恐。”

    “别跟我说什么惶恐莽撞的,我一介武夫,受不了文官那套酸不拉几的,说句实话,我很欣赏你当天在公堂上为百姓据理力争的勇气。说来,本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标下赵大为。”

    姓赵啊。

    郑楚之闲话家常似的说:“你是步军都虞侯……三衙出来的?御前行走,根正苗红,前途无量。哪天放出去,到西北或是东北边打滚一圈回来,官位擢一擢,估计我还得叫你一声上差。”

    赵白鱼连忙拱手:“标下惶恐,大人莫要折煞标下。”

    郑楚之挥挥手:“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惶恐什么?我说我欣赏你,就不是瞎说的,哪天你真外放了,就到冀州军来,当我门下小将。”

    赵白鱼抿唇一笑,眼底有微不可察的期待:“标下感激不尽。”脸上还适时流露出一丝感激和野心。

    要不是猜出他身份,真会被骗过去。

    郑楚之心里冷笑,面上更温和:“方才我见你和钦差形色匆匆,面有难色,可是和孙参议灭江南皇商满门这案子有关?”

    赵白鱼笑容有点勉强:“是有点棘手,但是民有冤情,钦差责无旁贷。”

    郑楚之:“到底是跨省的案子,没有陛下手谕,就是僭越,即便查出真相,还民公道,难免被参一折子,丢官事小,前途止步于此才是大事。”

    “有这么严重吗?”赵白鱼愣住,扯了扯嘴角,眼里是掩不住的焦急:“可我……我们钦差只是履行职责,还民公道,惩恶扬善,钦差抓的是贪官,怎么还会丢官?”

    郑楚之:“你得按章程来,得有陛下亲笔手谕或口谕,准许你跨省执法。这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赵白鱼:“但陛下恩准钦差便宜行事——”

    “陛下是否只叫你查邓汶安的案子?是叫你查淮南官场,还是叫你访察天下州县?唉,我看你和钦差大人啊,还是年轻,不懂官场要少说话少做事的道理,你做好分内之责就行,不该你管的,不要多管闲事。除非陛下口谕清清楚楚,否则宁可不动,你这头热血上涌,隔省管喊冤的百姓,置两江官员颜面于何地?不是明摆着说,两江官员没本事,还得你一个巡守淮南的钦差隔空办案?你要是不把案子转交,也是打脸,信不过两江官员,内涵他们尸位素餐,叫天下百姓怎么看?陛下怎么看?”

    郑楚之背着手,苦口婆心的劝谏:“一时半会儿不会怎么样,回头逮着你一些小错处联名参你,你可熬不住。你隔省管冤案,里头能做文章的地方多了去——”

    赵白鱼提醒:“不是我,是钦差大人。”

    “哦对对,说顺口了,是你们钦差大人,我就是担心你被连累,你此行随钦差下扬州,估摸是陛下想栽培你,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能有个出色亮眼的表现,万万不可被耽误前程。”

    “多谢大人提醒,标下感激不尽。”

    郑楚之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斟酌语气试探:“方才我听钦差和你商量,隐约听到要从哪儿借营兵来着?可是要借营兵抓安帅使?”

    赵白鱼迟疑了一下,含糊地应声。

    郑楚之:“帅使掌一省军务,其中信、阳二军是帅使亲军,有三车床子弩,还有骁勇善战的弓1弩手。淮军、南军和帅使关系不太亲近,如果钦差想调遣营兵,首选淮军和南军,但要提防有人通风报信,千万别让帅使有时间调兵抵抗。”

    赵白鱼当即厉声说道:“帅使安敢!无天灾乱民为祸,无外敌攻城之祸,怎能凭一己之私调兵抵抗钦差正常传话问案?他敢调兵抵抗就是谋反,钦差可以先斩后奏!”

    郑楚之:“谨防万一,我只是提建议。说来老夫从军多年,也曾驻扎淮南,扬州行营都监以前是我部下,前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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