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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岂止钟意》 50-60(第28/30页)
她担忧自己下个月姨妈肚子疼。
米盈再次跑走了。
钟吟百无聊赖玩了会儿手机,还是决定周围逛逛。
上游真的很安静,偶尔能捉到几声啁啾鸟鸣,还有若有似无的水声,她朝着有声音的方向走,随后看到了那条纤细如叶脉一般的小小溪流。
溪流旁边,还有人。
邱海洋他们男生带了几个折叠躺椅来,此刻就摆在那,零零落落的,易忱就躺在其中一个椅子上,单腿微屈,白色的耳机线从他颈侧垂下。
他阖着眼睛,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无遮无挡,阴影歇在他的睫毛下,微微颤动着。
钟吟不知道他耳机里播着什么歌曲,但如果是她,此时此景一定会选一个缓慢点的音乐,然后任由舒缓节奏把自己带进一片如棉花糖般的梦里。
她还是犹豫过的,怕打扰他,可最终还是没能拗过心意,选了个与他隔着的、摆在树下的躺椅,坐下
半山腰,春日景。
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温暖得过分的午后阳光。
钟吟伸出胳膊,眯着眼睛观察胳膊上的细小汗毛。
天上是一整块明净如宝石般的蓝,一朵云彩都不见,耳畔的风打了个旋儿,催着溪水向前,潺潺湲湲。
这一刻,任谁打扰都是一种罪过。钟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自觉变得轻盈,吃饱了就会犯困,她慢慢向后躺,后脑勺枕在躺椅上,也学着身边男生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如拼图一般的人生,每一片拼图都是经历过的某个瞬间,它们一晃而过,却又令人深刻牢记,待到完成这一场生命的体验,这一副拼图一定恢弘而又耀眼夺目吧。
钟吟想,这个午后,一定会存在于她的拼图里。
睡意彻底占领大脑之前,她最后感受到的是头顶树梢新芽随风摇动的影子。
易忱的椅子是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的,她这个则有一半在树下,朦朦胧胧遮挡一半太阳,舒服是舒服,就是入春树下有小虫,轻巧落在她的手腕。
钟吟感觉到痒,不耐烦甩甩手,屡次之后,总算得以安然入眠
昨晚就没睡好。
这一觉短暂,但很沉。钟吟是自然醒的,醒来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愕感,睁大眼睛盯着树梢呆了好一会儿,神思才归位。
一切还是温柔安静的,除了稍稍西移的太阳,就和刚刚一模一样,丝毫未改。
钟吟忽然想起那句诗,原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这个“偷”字竟是如此传神,她悄无声息地独享了一个午后
哎,不对,不是独享。
钟吟猛然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躺椅,空的。
易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空气中除了草木青涩气,还有残留的薄荷味,和水果清清凉凉的甜香。
钟吟寻找这气味来源,看到他们之间空着的那张躺椅上放了东西——一个小小瓶的风油精,一瓶矿泉水,还有一小份塑料盒子装好的水果,黄灿灿的,是切好的菠萝。
怕灰尘沾染,还细心地用纸巾盖住了。
钟吟不知道该不该发挥想象。
是谁放了这些东西在这里?
但她觉得,应该不是易忱,毕竟他都不认识她,刚刚饭间两个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手腕泛来丝丝痒,是刚刚小虫子作祟的缘故。
钟吟抬起手腕,鬼使神差把手腕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是风油精的味道。
那清凉的薄荷味直冲大脑,一下子把钟吟敲清醒了,她眨眨眼睛,试图复原出事情经过,可除了一场舒适的午睡,她什么都不记得。
风吹起她的念头,还有她的裙摆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在喊她的名字:“钟吟!!”
钟吟回头,看见郑渝在远处朝她用力挥手,他胸前还挂着一个巨大的塑料玩具水枪,不知道哪里搞的。
“哈!你还真在这!我还以为他骗我!”
什么骗不骗的?谁骗你?
钟吟来不及接话,只见郑渝笑着,两排大白牙,阳光下特显眼,然后不由分说举起水枪,一道笔直的水柱冲过来:“躲这干嘛啊!过来玩啊!”
裙子湿了,冰凉凉的,贴在腿上。
钟吟哭笑不得,她今天不想打水仗,可偏偏还是被波及。
行。
那就干脆。
她愤愤指了指郑渝:“你给我等着,别跑啊!”头发一扎,然后弯腰,把几乎及地的长裙摆系了一个结在小腿肚,这样方便行动。
包里有原本用来装生菜叶的饭盒,此刻就是武器,她去溪边舀水,然后追着逃窜的郑渝往下游跑去,还差点崴脚。目光不经意往远望,只见山间林海微动。
易忱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五晚放学,钟吟和易忱挤了个擦肩,当时放学铃刚打,所有人都从班级前后门鱼贯而出,她没头没脑跟着人群下楼梯,一抬头,嘿,一张熟悉的脸。
易忱也看到她了。
两个人的视线越过攒动的脑袋,短暂相交了一秒。钟吟本想打个招呼,可还没来得急抬手,易忱就微微偏过头,把目光挪开了。
钟吟想这人是不是脸盲啊?都第几回见了?还是不认识她?
“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家吧,”校门口,米盈挽着钟吟的胳膊,“我爸妈今天忙,晚上不在家,没人给我做饭。”
“行啊,那我给我外公打个电话吃什么?”
“米线,还是汉堡还是汉堡吧。我再也不想拉肚子了。”
学校门口的砂锅米线她们原本常常光易,可米盈上次春游吃了烤肉,回家拉肚子了,从那以后便严格注意食品安全,脏摊儿是再也不敢去了。
汉堡店在学校附近那条街,就是去年是被勒令歇业关停的那家网吧出兑后改的,明黄色的桌椅和墙壁,明亮又干净,卖一些汉堡薯条冰淇凌之类的小食,学生都爱往这跑。
米盈落座,口中话题却还没换:“我听说易忱学籍不在咱们这,他好像家在上海疯了真是,荣城这小地方也值得千山万水地跑来?”
也是在春游结束后,易忱三个字便开始频繁出现在米盈口中,显然,是上心了。
“为什么在学校总是碰不见他呢?这种长相和身材,不可能不出挑啊嗯,是我喜欢的那一挂,嘿嘿。”
身材钟吟倒是没多注意,她只是觉得易忱有种神奇的气场,就是不管他身处哪里,周围是多么乱糟糟,总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他。
许多文学创作提到的“少年感”在这个年龄段并不稀缺,但易忱身上的沉和静总是格外突出,冷冷清清的雨幕,像落在了人身上,将一部分温度带离,令人印象深刻。
“喜欢啊?”钟吟一幅看好戏的八卦神态。
记得米盈不吃酸黄瓜,她便把自己的汉堡掀开,捏起两片酸黄瓜吃了,再把自己的汉堡和米盈的交换。米盈接过来咬了一口,片刻思考:“有点吧,单纯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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