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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为妾》 80-90(第2/14页)
老太医把一会儿脉,缓缓道:“脉象平稳,胎儿长得很好。”
“孩子多大了?”宋也半靠在桌边,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问。
老太医道:“臣瞧着已七月有余,只夫人身形纤细的缘故,不显怀,看着小些。”
宋也默了半晌,重赏了太医,才令青松将太医送了回去。
“孩子是我的?”细听来,宋也的声音有着难以言喻的低沉与沙哑。
温迟迟沉默着,不说话,本也没想瞒得住。当初在西域之时她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子,之所以不说,是大局未定,怕事情旁生枝节,有意隐瞒付荷濯,但未曾想,他竟能察觉到,也借着这把刀杀了长公主。
“难怪。”宋也见着温迟迟不说话,手拿空着的茶盏,骤然懂了,在桌上滑了两圈,又撂在了桌上,同一句话,接连说了两次。
宋也没说,温迟迟却能听出些他话里头复杂的情绪,长公主当初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在留下了她的命,最后被付家人要了性命。
说起来,宋也是怪她的。
温迟迟看着面前茶盏泛起的一圈茶沫子,想了会儿,淡淡道:“你若是不喜,便拿掉孩子吧。或者,你让我带孩子走,今后你另娶正妻,生儿育女,我不会再打搅你。”
宋也抬眼看着温迟迟,见她面色平静,说话从容,淡得就如同就如同置身事外一般,霎时间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你怎么知道我不期盼我们的孩子?”他神色黯淡,口吻艰涩,“你压根,就从没想过和我好好过。”
温迟迟问:“那我如今什么是什么身份,是你的妾,还是你的奴仆?”
宋也深深地看着温迟迟,那一瞬,漫长的静默,宋也已经设想过了千万种折磨她的方式。她这颗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就不曾想过过,他为什么会同太尉府退亲?
“你若是恨我,想杀我,不如痛痛快快给我一个干脆,”温迟迟身子纤细,却坐的脊背挺直,“而你如今这样,和囚禁我没什么分别。水里的鱼都知道要上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的,我有些累了,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有一天会过不下去”
“够了。”宋也打断了温迟迟,沉声道,“你若是敢,我不会轻饶你。”
温迟迟看着宋也决绝而又近乎偏执的神色,瞬间失语,低头,也不再搭理他。
宋也默了半晌,目光从温迟迟的小腹处挪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迟迟抓着衣摆的手渐渐收紧,透过竹楼的凭栏,能够看到底下清澈的泉水,她看了看,到底没有说话。
第82章 见明日
时间快如白马过隙, 转瞬间便自秋叶转黄变成了秃树凝霜,今岁的严冬格外寒冷,成车成车的炭火由牛车拉往上京才能抵御这样的严寒。
宋也见完皇城司指挥使周若安, 处理完一日的公事, 撂了笔,便拎着挂在一旁的玄色大氅同他一齐往政事堂外头去。
是日大雪,满目苍白。
穿过二旁的抄手游廊,便没了避风挡雪之处,傍晚时分,暴雪忽至,粒大如鹅毛, 扑簌簌地落下。
宋也同周若安立在门口,等着青松回去拿伞, 青松才走没一会儿,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门口。
一只白皙的玉手挑开了马车帘子,驾马的小厮即刻拿了矮脚凳子架在车旁, 只见马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 着了一身厚实温暖的冬装,领边便是雪白的绒毛滚边, 气度温婉, 娴静温和,手边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宋也抬眼, 有一瞬间的晃神。
只见那孩子看见周若安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即刻一路小跑往周若安身边去, 妇人从小厮手里接过伞, 提着裙摆匆匆追在孩子身后。
周若安也顾不上礼节了, 冒着大雪便往外走过去, 一把将孩子提了起来,又等着妇人跟上来,三人才往宋也的方向去。
周若安朝宋也无奈地笑笑,又同他寒暄了几句,临走,问自己的妻子:“你手上旁的伞呢?”
周夫人脸色霎时间一红,周若安脸色沉了下来,呵斥了她几句,便将手上的伞递给了宋也,抱歉地道:“逆子顽皮,内子难堪大用,应接不暇,办事情疏漏之处,大人您海涵,下官回去定然会好生教训。”
宋也颔首,“无妨。”
周若安执意要将伞给他,宋也没应,周若安便将伞抢在一边粗壮的漆红圆柱上,脱下披风披在妻子身上,又将孩子护在怀里,搂着妻子拾级而下。
雪满官道,天地一清,抬眼望去便是深浅交错的两排脚印,二人一高一矮,头上落满了雪,只匆匆赶路,彼此间没有一句话,稀疏平常,平淡得跟水没什么两样,宋也看着,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看了一路,直到三人到了马车前,周若安伸手去扶周夫人,还没碰到,手便便被周夫人甩开了,一副恼火他在人前落了她面子的模样,周若安没说话,只把儿子放在马车内,一把抱过周夫人,蛮横地将人摁到了马车上。
宋也挪开了眼睛,看向了面前的苍白天地,立了一会儿,便无言地走到了大雪里。
青松回来的时候,便见着宋也走着,玄衣与玉冠沾了雪粒子,身姿高挑,略显清瘦,他连忙跟了上去,单手为宋也撑伞,“适才卑职令人将马牵后头的马棚喂草,换了马车来,要不了多久便要到了。”
青松话落没多久,便有相府暗卫从打马过来,马踏雪泥,快得如风驰电掣,青松只能勉强辨认出这事山泉别苑的人,还未看清,便听见高昂的马嘶声。
须臾雪溅三尺,隔着雪幕,只见宋铭穿着一身单薄的劲装立在马上,手上的马鞭卷着暗卫的脖子,怒气沉沉地看着宋也。
宋也面色沉了下来,盯着宋铭,口吻冰凉,“把人放开。”
“我不,”宋铭拗的跟牛一样,满目尽是愤懑之色,“你先给我解释你为何要让阿史那依来上京?你告诉所有人,偏生瞒着我?”
“突厥若要与大朔结盟,联姻纽带才是最稳固的法子,亲和是突厥可汗的决定,同你没什么干系。”
“那是阿史那烈一人做的决定?”宋铭忽就笑了出来,“依着阿史那烈那般疼爱妹妹的模样,你敢说你就没掺和进去,阿兄?”
宋也沉声道:“你以为你当初利用她接近她阿史那翰之事便能一笑揭过了?说不准她便能将阿史那翰之死怪在你身边,留着一个蛇蝎在身边迟早是个祸患。她迟早要嫁人的,既不是嫁你,嫁给谁不是嫁?”
“可那是她的家,我本就对不住她,又怎可亲眼看着她背井离乡!”宋铭眼眶有些红,“若不是数年前我以商人的身份接近阿史那依,你也不会同阿史那翰联络上,再暗度陈仓,同阿史那烈策反阿史那翰,从他那儿借到兵,拿到突厥老可汗与王氏、付家的通敌叛国,私售军火的罪证,不消几月便将两姓党羽一拔而空。”
“这些我都可以为你做,但你不能这样待她。”宋铭死死地盯着宋也。
“男儿有泪不轻掸,你若是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你便给我滚回杭州。”宋也狭长而薄凉的一双瑞凤眸扫过过去,眼梢压过不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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