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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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了,掩住了自己的脸颊,不敢再露面。

    好怕,好怕会有人来。

    时彧拿准了她的软肋,凑近一些,向她耳语:“那你好好求我,唤我一声‘好哥哥’?”

    沈栖鸢说什么也不愿,捂住脸的葱根被他一点点掰开,露出一双横波妙目,只见少年汗津津的俊美面颊,红得仿佛煮熟的虾壳般,布满了水痕,只是那双眼,依然明亮得让她心跳怦然。

    险些便鬼使神差地真的唤了。

    可沈栖鸢毕竟还是存留了一丝理智,她沙哑着嗓:“你比我小,如何,如何能唤你……”

    好哥哥。

    “好弟弟也成。”

    时彧不拘于此。

    沈栖鸢不堪作弄,终是忍不住溢出了哭腔:“时彧,你为何总是……欺负我……”

    就连这时候,他都要欺负她。

    那泪水似泉水般从泉眼里肆无忌惮地涌出,惊得时彧差点儿破了功,忙安抚道:“好好,我错了,阿鸢,你莫哭,我再不欺负你。”

    他为她亲吻去脸颊上的泪水,不再想着些旁门左道,专心起来,为了方便,令她环住他的窄劲,而他双臂攀住了头顶的屋脊。

    时彧自小是个练家子,擎单杠的臂力惊人,旁人能做五个,他能做五十个。

    沈栖鸢以前没彻底领教过他的臂力,这一次,算是领教了个全面。

    不愧是能做骠骑的男人,说是力能扛鼎,也不算为过吧。

    醒来时,她已安适睡在了绵软的褥中。

    一睁眼,便被时彧抱了去,不得已又入了他的怀中。

    只是背部适才被坚硬的瓦砾摩擦得很不适,她忍不住抗拒起来,让时彧放开她。

    时彧惊动了,松开了长臂。

    怀中一个抽着气的嗓音,逐渐从被里探出来,望着他,可怜无比。

    时彧温声道:“怎么了?”

    沈栖鸢脸热至极:“背上疼,可能是磨破了。”

    时彧粗心大意,倒是没留意到这一点,忙道:“你趴过来一些,我替你看看。”

    沈栖鸢顺从地过去,趴在时彧的腿上。

    时彧挑开她的寝衣,看到她雪白的美背的一瞬,失言良久,愧怍地道:“红了许多。金疮药还在么?”

    沈栖鸢道:“应当还有一些,在床头的柜子里。”

    她平时受伤较少,只是觉得时彧经常受伤,时常都要用到外用药,便把那些药都多少备了一些。

    还有几瓶药,是她给时彧准备的,让他带去秋狝的。

    骑马打猎,终究难免会添些伤痕,时彧看起来根本不是懂得照顾人的那一类人,他连将自己都养活得很粗糙。

    但当他蘸了药膏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背部的伤痕时,沈栖鸢断掉了那个念头。

    时彧下手很轻,唯恐弄疼了她。

    指尖的药膏涂抹过伤痕,让沈栖鸢感受到了被珍视的温暖。

    时彧细致地替她上药,眼底满是自责:“是我孟浪了,好像,总是让你难受。”

    沈栖鸢俯身趴着,这个角度让她看不见时彧的脸,心里有个难以启齿的念头,想要告诉他,她从来没有觉得真的难受。

    只是留下的一些伤,会让她不适,仅此而已。

    擦好了药,沈栖鸢将背部寝衣拢上。

    时彧将她托住捞起来,放入怀里。

    沈栖鸢就势抱住了他的身,“什么时辰了?”

    时彧道:“约莫丑时。”

    也就是说,已经又是新的一天了。

    今日他该去南山。

    沈栖鸢蹙起了眉梢:“那,你怎么还不睡?”

    时彧靠近她些,眸中闪烁着阑珊未尽的烛光。

    “弄得太晚了,刚才回来。而且,兴奋得睡不着。”

    “……”

    时彧他说起一些话,总会没皮没脸的,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又是羞耻,又是着恼。

    “阿鸢,你会不会怪我,还没成婚,就诓你越了雷池。”

    他有些担忧。

    刚刚挺威风,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毛没长齐的小孩儿,怕她生气了就不睬他。

    沈栖鸢趴在他的胸口,语气有些晦涩:“没有。你还小,就是怪,也该怪我自己受不得诱惑。”

    时彧可听不得这话,当下就要反驳。

    可仔细想想,让她不怪罪已是福分,怎么还敢反驳她的话的。

    于是时彧咳了两声,把这话一笔带过了。

    “可还难受?”

    沈栖鸢被他关怀着,红润的面颊更添了几分羞颜酡色。

    她轻声道:“不难受。”

    时彧总算放了心,“那就好。我方才只是用湿毛巾替你清理了一番,若还是觉得难受,不妨再去沐浴如何?”

    一想到沐浴,多半是时彧带着她去,到那时又要坦诚相对,还不知要弄到何时去,说不准天都亮了,沈栖鸢忙说不用。

    时彧笑她呆傻,可心里却喜爱至极,难忍地抱着她亲吻沈栖鸢发烫的脸蛋:“我的乌云盖雪日行千里,便是明日晌午出发,也来得及在銮驾之前赶到南山。”

    沈栖鸢不敢大意,在他胸口支起下巴,仰起眸:“那时辰也已不早了,该就寝了。”

    时彧耸肩:“那倒是可以。”

    沈栖鸢弯唇:“我明早送你出去。”

    时彧睁一只眼乜斜她:“不用。”

    沈栖鸢纳闷:“怎么了?”

    他懒洋洋地将身子滑下来,与趴在胸口的她一道平躺于榻上。

    “上次也说好了你送我,然后等我回来,结果你跑了。”

    某人开始翻旧账。

    沈栖鸢脸热,嗫嚅道:“不会了。”

    时彧轻哼一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情景荒谬得有点像昨日再现,我可不想再来二回。”

    沈栖鸢知晓他揶揄自己,羞恼又惭愧,还是尽力抱着他,耐性地哄着他道:“我发誓不会。时彧,你心里一定知道的。”

    “知道什么?”他明知故问。

    沈栖鸢微咬银牙,垂眸将整张脸颊都贴在他的胸肌上。

    从那之下,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你已经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除你之外,我再无亲人。

    时彧动容了一晌,叹了一声低头揽住她颤动的香肩。

    一侧寝衣滑落,露出了女子薄罗衣衫下细腻若膏的光滑肌肤。

    烛火打上去,肤光泛着橙红色,宛如流动的蜂蜜。

    时彧在心爱的女子肩头亲了下。

    亲得她如蝴蝶震翼般轻颤。

    他笑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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