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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寒枝欲栖》 40-50(第17/25页)
之后,你又同我装作素昧平生,装作对面不识,心里也难受吧?”
不等沈栖鸢回话,那少年得意洋洋起来,嘴角恨不得扯到天上去:“原来是假正经,真深情,沈栖鸢,真有你的。”
“……”
被他取笑得毫无反驳之力,沈栖鸢只好低下了头。
她提出送他出门,但被时彧拒绝了。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像昨日复刻了,再送他出门,两人在门口缠绵温存一会儿,时彧都怕自己一跤跌入梦魇,醒来时分发现自己还在伯府,是沈栖鸢逃离时家的第三十日。
时彧走了。
他的乌云盖雪,载着马背上高姿俊美的少年,沿街巷奔驰而去,巷子里很快只剩下马蹄远去的微弱声音。
秋风再一卷,声音同落叶似的,轰地散尽了。
在时彧走后,沈栖鸢得了伯府里行动的自由。
她不再安于待在波月阁,而是有事无事地总到时彧的亭松园去,有时散步,有时去他的书房里读书,看起来并无异常。
时彧走的第二日,伯府过来了陪她的人。
这个人让沈栖鸢感到意外,因为竟是一直与时彧合不来的柏夫人。
柏氏送来许多珍奇的宝贝,还有新得的宫中缎面,“沈家妹妹,我打算给你做一身宫装,你瞧,我把裁缝都给你带来了。”
柏氏一招呼,身后的裁缝连忙便来替沈栖鸢量体裁衣。
几个人架着沈栖鸢的胳膊,拿着软尺比划来去,沈栖鸢望身后,柏夫人已坐上了弥勒榻,用起了案盘里的果子与茶水。
“夫人,你怎么会……”
柏玉倾斜了目光,有些震惊和伤心:“这才不过多久啊,怎么又从‘柏姊姊’变成了夫人?好好好,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了。有了新欢小时郎,就看不上奴家了。”
沈栖鸢冤枉,白腻的肌肤上了薄晕,“柏姊姊,你怎么也取笑我。”
裁缝正替沈栖鸢量好了身段儿,赞许地道:“沈娘子身材曼妙,穿什么都会好看的。”
柏氏嗑着果子闻言笑了一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我妹子窈窕淑女,用得着你说?”
裁缝虾腰而笑:“是。老奴看,夫人送来的绸缎里还有红绸,不妨这回,连同嫁衣也帮着沈娘子一并裁了,省得日后多量尺寸,夫人以为如何?”
在沈栖鸢明眸怔愣之际,柏氏轻横了她一眼,失笑起来:“哎呀,好得很,时彧要是知道了也是很欢喜的。”
裁缝笑逐颜开:“那好,老奴这就去为沈娘子多裁几身。”
她带着人去了,屋子里只剩沈栖鸢与柏玉。
柏玉捻着茶果,招呼沈栖鸢过去就座,两人对案而坐,柏玉将一盏清茶送到沈栖鸢掌心,看到沈栖鸢依然微微愣直的明眸,她掩唇缓声一笑,道:“我好久没见你了,时彧拜托我多多上门陪你解闷,我就来了。他还挺诚心,我不过拿了一会乔,他就急眼了。哎,沈家妹妹,我真是羡慕你。”
沈栖鸢不解,疑惑地问:“羡慕我,什么?”
柏玉借用一枚白里透红的果子挡住嘴唇,凑近一些,向沈栖鸢小声道:“时彧那小子挺生猛吧?”
“……柏姊姊。”
沈栖鸢架不住被戏谑,两颊登时浮出皎艳的粉色,像水中亭亭的芙蕖,花瓣片片舒展而开。
柏玉从镜台前,拿了一面菱花镜给沈栖鸢,让她接着,“好好看看你那一脸春光,和眼底的青黑。”
沈栖鸢心起疑窦,捧住镜子端详镜中的面庞。
素容如雪,两颊的红色似喷薄的晨曦之色,至于眼底,却有几分因为休息不好染上了青灰,看上去虽虚弱,但春情荡漾,难怪柏姊姊如此打趣。
沈栖鸢望向案桌下方的手指,将镜子放在了身旁:“让柏姊姊笑话了。”
柏氏幽幽叹道:“我哪是笑话你,我这分明是羡慕你。”
沈栖鸢疑惑:“怎么了?”
秋日恬淡的晨光透过窗扉的缝隙里如水般渗了进来,洒落在女子风露清愁的身上。
柏玉愁眉不展:“妹妹是好,得了这么个年轻力壮、身轻百战的小野狼,哪似姊姊,得了个不中用的夫婿以后,夜夜守寡。”
沈栖鸢没想到柏夫人连这种私密事也毫无芥蒂地拿来对自己说,颊上的红丝更是蔓延,绯光胜枫。一阵困惑之后,她缓声道:“怎么会这样,姊姊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
难不成……那孩子不是尚书令大人的?
见她面露猜疑,柏玉就知他想岔了,忙打住了她的胡思乱想:“早两年还是行的,后来萎了罢了。”
沈栖鸢不大擅长谈论这些,心中有些对柏姊姊的怜悯,因为柏姊姊她看起来似乎很在意这种事,提议道:“可曾请过郎中?以尚书令大人的身份,便是请宫中的太医来会诊,应当也是请得来的吧。”
柏玉幽怨无比:“他讳疾忌医,生怕别人知晓了他的隐疾,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医来瞧病。其实这事根源不在他,还得是怪我。”
沈栖鸢就更不明白了:“怎会?”
柏玉这么个泼辣的女子,居然也难为情起来,用果子将嘴唇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视线朝窗子外去:“都怪我,年轻的时候贪恋什么文人雅士的风骨,一眼就钟情了他的皮相。成婚以后我俩好了两年,头一年我除了不方便的日子,几乎日日缠着他,一夜非得叫好几回水,就是把他这么榨干了。”
说到这儿,柏玉都含了哭腔。
“我真是千不该万不该,贪恋那么点鱼水之欢,结果竭泽而渔了……”
这倒是,确实可惜。
沈栖鸢心念幽幽一转,忽想到时彧。
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自是不会心生贪恋,但若时彧食髓知味,沉湎于此,她也应当竭力规劝才是。
看出她的想法,柏玉用绢帕裹了包泪,伸手来,扣住沈栖鸢的腕骨:“你倒不用担心。奚遥臣他从小久坐读书,体格子本来就不中用,再加上成婚晚,年纪又大了,哪似你家时彧,又年轻,又勇猛的。”
“我好几次想和奚遥臣和离了,再找个像时彧这样的小野狼,哎,可我也知道他爱我,离不得我,临了这话我说不出口。”
其实柏玉不过是嘴上这么说,沈栖鸢看得出,她心中亦有尚书令,只是身体得不到满足,情绪闷在胸口久了,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才在嘴上对他处处嫌弃。
但这种话题,谈来毕竟羞人。
沈栖鸢颤抖地握住了杯盏,假装吃茶,垂眸饮起了水。
柏玉笑盈盈看她被滋润得容光焕发的面貌,歆羡之中带一点可怜的意味:“不过,也实是太狠了一些,你家那位少将军,怎不知如何怜香惜玉,你瞧。”
她的手指拉了下沈栖鸢的衣领,露出了她白腻修长的脖颈之下点点如雪里红梅的吻痕,啧啧道:“亲得这么用力,可痛否?”
沈栖鸢羞窘地连忙将衣领拽下来,低声道:“姊姊,你莫要取笑……”
柏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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