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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王今天犯病了吗[穿书]》 50-60(第23/26页)
目,午夜梦回都是一片血雾朦胧,要不是他素来谨慎,又在关键时刻立下一功,哪能保留下性命?可就算留下一命,爵位被夺未复,一直在刺史任上,没有机会再回到长安故土。齐王是他的晋升通道,还是一张催命符?
“明府不必忧心那么多,齐王来苏州只是为了种植棉花事,想必留不了多久。”长史张文宣看着窦世显那张愁闷的脸,出言劝道。
他跟王家有旧,是王珩父亲的门生,与王珩乃故交。在齐王抵达前,王珩那边已经有书信送到,对他说齐王在长安的事迹,恳请他尽心辅佐齐王,并看顾与齐王一道下江南的王映霜。张文宣心中有数,不像窦世显那般心神不宁。
苏州司马李修也跟着劝说窦世显。
他是本地的豪族出身,尽管有明文不许在户籍所在地任官,可大多数时候,这律令都形同虚设。因为要压制当地的豪族力量,很大程度上是靠另一豪族。他与张文宣是儿女亲家,立场上自然是靠向张文宣的,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刺史,分走他的权势。在利益没有冲突的时候,刺史、长史以及司马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商议州中诸事。
在两位下属的劝说下,窦世显的那股惶惑不安总算是削减几分。他喃喃道:“若齐王当真得用——”
李修没说话。
张文宣眼中闪过一抹暗芒。窦世显在苏州为官多年,他们同事已久,对窦家的状况自然摸得很清楚。窦世显正妻所出的一子一女中,嫡子已与本地豪族张氏结亲,而女儿窦山君呢,仍旧待字闺中。
说起来,还有个关于窦山君的传闻逸事。她刚出生不足月,便被恶奴偷走扔到山中,窦家人连夜搜山,以为九死一生,哪想到等找到的时候,婴儿还好好的,身边有一只母虎在守卫她。见了窦家人后,母虎退回山中。而窦山君呢,也回到家中,窦世显感此事神异,给女儿取名叫“山君”。
窦世显对这神异的女儿寄予厚望,在窦家还没有败落的时候,总想着女儿堪配王公贵戚,可等到窦家出事,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但这只是时局所逼,一旦条件允许,窦世显就会萌生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心思来。
张文宣知道窦世显的小心谨慎下藏着一颗逐利的心,他与李修对视一眼,也没劝说什么。就算不提齐王的意愿,窦世显也未必过得了窦山君那一关。窦山君恰如其名,性如猛虎暴烈,心情坏的时候连窦世显都照骂不误。
在窦世显的惴惴不安中。
高素之一行人抵达了。
路上没遇到什么困难,就是一路上舟车劳顿,没得病也快没了半条命。
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船,高素之实在是烦闷得厉害。倒是王映霜,不耐车厢逼仄的时候,她就去骑马,惹得高素之好生艳羡。
到了后面,高素之索性将脸面全部扔下了。在王映霜的审视中呢,厚着脸皮提出要共乘一骑。毫不意外,在头一次提出的时候被拒绝了。
高素之:“……”垂头丧气,可又想骑马。脑子里的那点可怜记忆都不够重温的,在她向崔乌提出教她骑射的时候,王映霜忽然间同意了。高素之喜出望外,然后在兴奋地骑了几天马后,大腿内侧被磨得红肿,还破了皮。
最后一截路,她只得躲藏在车中或者舟中,可怜巴巴地看着外头的大好天地。
没人笑她,她自己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那股沉闷低落尴尬的情绪,一直萦绕着周身,就算抵达目的地也没彻底散去。
高素之从车上下去的时候,从苏州刺史府出来的地方官一列列地站好,恭谨地朝着她行礼,要替她接风洗尘,邀请她入住官邸。
高素之:“……”她只想到高满借给她的园子里睡大觉,好好地休憩一夜。
好在作为齐王,她是可以任性的。瞧着乌泱泱一群满怀期待的人,她将王府的长史推了出去,让他去跟窦世显一行人虚与委蛇。而她跟王映霜呢,只带着几个心腹,悄悄地转去园子了。
高满在苏州的园子叫满园,看守的老仆都是昔日吴王府的旧人,他们早前便得到了齐王要入住的消息,已经将满园捯饬得很齐整。吴王府的旧人们也是低调,未曾表露出主人的身份,旁人只当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宅。可这样一来,就有人打起了满园的主意。
在苏州,李、沈、陆、张都是本地的大姓,要说宗族势力,还是张家最大。李氏的李修当上苏州司马后,明里暗里地压制张氏,而张氏呢,由于连续两代子弟不继,在官府中缺了点声音,但他们能靠着姻亲网行事,在第一时间跟窦家结亲,将自己跟窦家绑在一起。州中有人撑腰,一些豪少行事便没那么多顾忌。
譬如此刻。
在高素之、王映霜她们才入住满园的时候,张家便着人打发豪奴过来,想要买下这园子。
“此前张家就已经来过人了,我们推说主人家不在,对方才罢休。”守着满园的王府旧人长叹一口气,虽然那时候张家人放了些狠话,可离开后便无事发生了,他也没当一回事,哪想到对方还惦记着。
高素之正烦着呢,窝在圈椅中没有说话。她耷拉着眉眼,面色阴沉如墨。
王映霜问道:“张家?哪个张家?”
王府旧人禀告道:“是苏州第一大姓。想买园子的人名张恒,是窦府君儿媳的三弟。”他将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在苏州久了,也听说张恒干得斗鸡走马荒唐事儿。跟长安豪族子弟一样,骄奢淫逸,可踩着法律的边缘又没真的犯法,除了骂一句败家玩意儿,还真说不得什么。就算有人觉得委屈想要告张恒,怕也是告状无门。
“再看看如何吧。”王映霜对这类人是发自本能地厌恶。
另一边。
豪少子弟聚集在酒楼中畅饮。
“三郎,你真的要买下满园?”有人瞧着一脸自负的张恒问道。那园林为苏州第一,眼热的人多着呢,可一般能拥有这般大园子的,非富即贵,除了张恒,没人这么莽撞得创上去。
“能贵的过长安来的吗?”张恒不屑道,“我着人打听过了,那满园十年未有人居住,今日才有人住进去。主人家急着脱手最好,若是不急——”张恒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暗芒。
“你打听过住进去的人是谁吗?”一位惨绿少年又问。他想了想,说,“听我阿耶讲,齐王来苏州了,在这个当头住进满园的,怕是长安过来的吧?”
听那少年一讲,张恒的心中泛起一抹不安来,可在另外几位同伴似笑非笑的视线里,他又硬着头皮说:“就算长安来的怎么样?我难道要怕他们吗?”顿了顿,他又说,“你看我们,贡举没有门路,靠家中已经辞官的大人,顶多也只是州县最底下的小吏,如果能够被那位看重,我们不是就有机会上长安了吗?”
“嗳。”一声叹息,少年又问,“我们还不知道你要结交的人是谁呢?”
一双双期待的眼看来,张恒的自尊心很容易获得满足,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不知道吧?陈国公的嫡长孙元养心游学到了苏州来,先前来过我家一趟。我阿耶说他神采英拔,日后必有出息。”
陈国公是谁啊?是前朝的宗室、本朝元贵妃的父亲,是晋王的外祖,如果能攀附上陈国公府,还用愁前途暗淡吗?
屋中静默一瞬,少年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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