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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竟是吾妻》 50-60(第21/22页)
慈母了,谁知她竟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慌张又急切地催促他说:“小崇,快、快带着?小洱跟娘走,快!”
她甚至没有再自称母后,而是“娘”。
他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始终坐着?没动,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跟你走去?哪里?去?找你的奸夫邀功么?”
母亲浑身一僵,面色如土,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登时滚滚落下,呜咽着?对他说道:“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父王,我也?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兄妹,但你们俩总归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舍不得你们死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她的话语打动了,还是被她的眼?泪打动了,失魂落魄地抱着?妹妹从地上了站了起来。
母亲塞给了他一个?香囊,自己攥了一个?,带着?他离开了地牢。
那种?香囊的味道浓郁刺鼻,甚至带着?一种?黏稠感,如同一潭浑水似的将他们母子三人包裹在了其?中,所?过?之处,无一人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母亲就这样胆大包天地将他们兄妹二人带出了狼宫。他本以为母亲会一直带着?他们远走高飞,他甚至怀疑过?母亲的所?作所?为是否是因为有苦衷,但最后的结局只是证明他将自己的母亲设想的太伟大了。
母亲只是将他们送到了距离狼宫几十里外的一片密林中,然后就到此为止了。她让他带着?妹妹跑,跑得越远越好,往后余生都不要再回来了。
出于母爱,她舍不得让他和妹妹死,但她又舍弃不下灰狼族的首领和高贵的身份。
鱼和熊掌,她总想兼得。
他什么都没说,化为了白狼,叼着?襁褓中的妹妹离开了。他也?不担心母亲会因此而被灰狼族的首领降罪。她惜命如金又贪恋荣华富贵,没有十足十活下去?地把握,绝不敢擅自放离他和他的妹妹。
在漫天的大雪中行出了好远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母亲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冰冷刺骨的风雪中,她的银发几乎已?经和白雪融为了一体,单薄的肩头也?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那一刻,他能感觉到,母亲还是爱他的,即便爱的不多?,但并没有完全?将他抛弃。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母亲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他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他出生起,凡事她都会亲力亲为,曾给过?他十足十的庇佑与呵护,所?以他对母亲的感情也?很复杂,有孺慕之情,也?有入骨恨意。
但他不可能忘却杀父之仇,今生今世都不会忘。他听从母亲的话远离狼境,是为了日后能够活着?回来重夺山河。
他听说叔叔隐居在万山鬼谷之内,便带着?妹妹一路朝着?西南方向流浪,历经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在万山鬼谷中寻到了阔别多?年的叔叔。
叔叔已?经与世隔绝多?年,甚至已?经不知晓白狼王朝已?经覆灭的消息。得知此事后,叔叔嚎啕痛哭了一场。
叔叔与父亲的感情深厚,那一天,叔叔立下了血誓,不替兄复仇,他岁简之死不瞑目。
后来,他便和妹妹一同隐居在了万山鬼谷中,在叔叔的栽培与教导下隐姓埋名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之后,联络白狼旧部,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自西南边境为起点,一寸寸地夺回了失落疆土,一步步杀回了狼王宫。
寒霜剑的杀气?便是在那一场场的战争中培育出来的。帝王掌握生杀大权的酣畅滋味也?是在那一场场的战争中品尝出来的。
收复山河之后,他亲手斩落了杀父仇人的头颅,高悬于城门之上。对于灰狼族的首领与禾卿的孽子,他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又因为有着?前车之鉴,他甚至没有将那孽子关押,直接丢了一把刀在禾卿面前,给了她两个?选择:自戕去?给他的父王陪葬,或亲手诛杀逆贼之子以正朝纲。
禾卿痛哭流涕地跪在他的面前,不断朝着?他磕头,哀求他放过?她的儿子,但她似乎从未想起过?,他也?是她的儿子。他的父亲,是被他们联手害死的。
他缓缓屈膝,蹲在了禾卿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母后。”他又扶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跪拜,情真意切地对她说了句,“孩儿知晓你贪生怕死,可你若不死,孩儿的王位坐不稳,但孩儿也?不想背负弑母的骂名,你不杀他,你我母子二人皆要受千夫所?指。”
但其?实?,他根本无惧千夫所?指,他只是想逼着?禾卿亲手除掉那个?孽障,复仇是小,江山为大。那个?孽障是白狼族的太后生出来的,就必须由她亲手诛杀。唯有此般,才?能安抚白狼部族,震慑灰狼余孽。
只有坐到了王位之上,才?会透彻地明白为何?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江山也?不容他慈悲。
禾卿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绝望又悲愤:“你还是我的小崇么?你还是我的小崇么?”
他轻叹口气?,认认真真地回答说:“本王名为岁崇,是狼境之主。母亲的小崇,早在母亲与贼人苟且卖国的那一刻起就不见了。”
禾卿瘫坐在地上,倏尔痴傻地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和你的父叔不同,我原以为你是个?心慈手软的孩子,但却是我蠢了,你们岁家人体内流的血都是冷的,你们的眼?中只有江山和权势,不会为任何?人留情。”
他并未反驳她,继续威逼利诱:“母亲既知晓,就更不该助贼动摇山河根基。白狼部族历代为统一狼境而战,母亲却只为了一己私欲导致祖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母亲可曾想过?,你日后该以何?颜面步入朝天殿?父亲的旧部已?在殿外,蠢蠢欲动,你若不手刃这个?孽障,怕是根本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你所?贪恋的荣华富贵可
就真的要离你而去?了,孩儿甚至不能保证让你接受天葬。”
狼族死后没有土藏,唯有天葬才?是他们所?认为的超脱救赎。
“你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为被水泥浇筑的一块城砖,嵌于城墙之上,灵魂永生永世不得入轮回。”
禾卿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痛苦又绝望的嘶吼。
他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再度叹了口气?,用上了一种?万般无奈的悲悯语气?:“杀了他,你便是戴罪立功,孩儿也?不至于背负弑母骂名,你也?能继续稳坐太后之位,不杀他,孩儿下一个?时辰可能就会披麻戴孝。”
说罢,他便用脚尖将地上的那把刀踢到了禾卿的面前,毫不留情。
那个?孽障就躺在他们的身边,年岁不大,一头灰黑色的长?发,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大殿里,嘴里还塞着?麻核堵着?白布。
这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名叫安淳。
禾卿被逼入了绝境,伏地痛哭了许久,如同一头困兽,忽然暴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握起了尖刀,在安淳惊惧又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用刀捅穿了安淳的心脏。
赤红的鲜血溅了禾卿一脸。
安淳死不瞑目。
禾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他却长?长?地舒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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