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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娇养太子妃》 50-60(第28/30页)
北齐皇都中最大的一座校场,同样位于颐明苑中。
校场三面以高墙筑起,北面修筑亭台楼阁,一直延伸到东西两面高墙,供贵客观赛之用。
还未到开宴时辰,年轻的世家子弟多汇聚于校场。
谢明婳与裴琏到时,场中比试已然开始。
北面中央视野最好的一处亭台,独属于帝王。其侧连有一座精巧楼阁,为女眷休憩所用。
谢明婳自侧边阶梯进入这座揽月阁中,其间已收拾妥当,以一道珠帘相隔。
外间平台,除了裴琏外,靖平王与其他几位皇室显贵同在此随驾。
天子亲临,周围十余座亭台楼阁早已由各世家占据,宾客分男女而坐。
揽月阁专意留于谢明婳,温嬷嬷道:“娘娘若觉得一个人冷清,不妨召几位小姐一同说说话?”
谢明婳摇头,或许今日前来的世家千金中,便有裴琏未来的帝后。
她暂无意结交,只将目光转向场中。
今日比的是射箭之术,一轮轮比试,胜者继续留下。
天子观赛,几乎所有应邀的世家子弟竞相上场,前半段赛程自然索然无味些。
兄长谢琦铭同在场中。谢明婳的目光跟随着他。只不过二哥最擅长之处并非射箭,又需藏拙,在北齐一众世家公子中算不得醒目。
倒不是谢明婳有意偏袒,若是马背上比试骑射,这些风姿翩翩的世家子弟不会是兄长对手。
兄长撑过三轮便罢,到了最后一轮,场内留着的人中,谢明婳相熟的只剩宁国公世子赵凌。
大半场赛事观下来,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阁外御座上,谢明婳见裴琏起身,靖平王随他一道下到场中。
她忽地坐直了身,有了兴致。
须知青州顾氏,以御射闻名于天下。顾氏利箭出,便是羯族最好的骑兵亦闻风丧胆,莫敢轻敌。
只可惜,随着顾家的覆灭,一切都化为传说。
靖平王顾昱淮乃顾氏嫡脉,今日若能有机会得见其风姿,实在是是最大的惊喜。
随着裴琏摆驾,诸王尽数跟随。
外间平台已然空出,谢明婳干脆换到了亭台中央,那处视野最佳。
“臣等恭请殿下圣安。”
谢明婳自高处俯视,看那君王居于人群最尊位,众星捧月。
“容妃娘娘安。”“怎么心事重重的?”
坐到兄长身边时,谢明婳神色方稍稍放松些许。
校场中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帝王那处,少有人注意到他们兄妹。
谢明婳道:“二哥,从前……我们见过靖平王射箭吗?”
谢琦铭先是摇头,而后又不大确定:“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我有似曾相识之感。”
这样的感觉来得古怪,可她确信自己未曾与靖平王有过交集。
靖平王的箭术精妙,独步天下。若是观之,必定难忘。
谢琦铭想了想,道:“你自幼随父母在军中,许是那时见过吧。”他比了比,“你那会儿才这般大,印象不深也正常。”
谢明婳沉默一会儿:“小时候的事情,兄长还记得多少?”
谢琦铭长她三岁,知道的事情多些。瑜安归家时已满七岁,一直作男孩打扮,生得玉雪可爱。
“儿时你总是生病,父亲就是为此替你改了名字。”
这些谢明婳倒是有点记忆,或许就是断断续续病着,因此忘掉许多事也未可知。
谢琦铭笑道:“幼时体弱多病,也不妨碍我们家妹妹长大后聪慧过人。”
他一打岔,谢明婳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散去些。
谢琦铭回忆过,想起另一事:“你忘啦?父亲曾在顾府习武,也能一次射出三箭。许是箭术上有相通之处罢。”
孩童记忆不清,张冠李戴并不少见。
他如此一解释,谢明婳点点头,渐被说服。
“还有一事,我想同你商议。”谢琦铭正了正神色。
谢明婳立时将注意转移,道:“何事?”
谢琦铭的目光看向宁国公府世子赵凌所在的方向:“北齐胶东四府遭遇匪患,齐帝属意临山前往平乱。军中尚缺一位副将。”
“赵世子想要兄长一道请缨前往?”
临山是赵凌的表字,想来这些消息都是他透露给兄长。
“正是。”谢琦铭拿不定主意,“你觉得如何?”
胶东的匪患,裴琏既然任用赵凌这样的年轻将领,想必不会太过棘手。
赵凌是他的左右手,剿匪一事不及前线战事凶险,又能在百姓中极快地树立起威望。
谢明婳抬眸,裴琏这是在为赵凌铺路,助他进一步稳固在朝中武将的地位。
而赵凌邀兄长同去,亦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让兄长随他立些功劳。
当然,也是为自己讨匪增添助力。
谢明婳分析其中利弊,主将若是赵凌,她会放心兄长一同前去。
自入北齐,兄长常日赋闲在家,心中苦闷她明白。
“胶东离皇都不算远。只看兄长愿不愿意罢。”
谢琦铭犹豫之处正是在此,为北齐效力,他心中仍有顾虑。
妹妹的意思他已明了:“容我再想想。若是随军出征,只怕今岁就不能与你一道过年了。”
这一节谢明婳没有多在意,横竖她是要留在宫中的。
兄妹二人说过些体己话,谢明婳道:“时候不早,我想先回宫了。”
快到开宴的时辰,谢琦铭不免担忧:“你提前回去,万一齐帝不悦——”
“不会。”谢明婳笑笑,没有多言。
……
谢明婳吩咐人知会了高进一声,高进便安排车驾先行护送容妃娘娘回宫。
她的确是有些倦了,在长庆宫中用过午膳,便在寝殿内歇下。
午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谢明婳陆陆续续做着梦。像是被什么困住似的,总也醒不过来。
梦境中同样是一片校场,像是在徐州城谢府中,却又不大相似。
不过梦中的她没有多思。此时的她是十岁孩童,手握一把短弓,父亲正手把手教她射箭。
她们谢家一共四个孩子,骑术、剑术皆是父亲亲自教导。但唯有射箭一项,两位兄长都是跟着叔伯去学,父亲只独独教了她。
父亲说过,他的瑜安习射天分最高,言语间满是自豪。
每每有所小成,父亲总是欢欢喜喜将她抱起。
许是家中幼子的缘故,又是女孩儿,父亲待她比二位兄长宽和许多,从未斥责过她。
哪怕她忍无可忍之下一箭射杀了朝廷派来的督军,父亲都未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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