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 番外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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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后记

    是谁一把辛酸泪

    ……

    时针缓缓指向十二。

    唰!

    桌上的抽纸又被拽走了两张,袋子空空瘪瘪,无声控诉着人类的暴行,表达出浓浓的无语之意。庄医生丝毫不觉,用力擤了把鼻涕,面前的纸团已然堆成了小山。

    徐微与:……

    “你还好吗?”

    “福利院凭什么让你们去打工啊呜呜呜呜,十二岁,还是童工。”庄凡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不能自已。他今天和徐微与谈的话题是童年,徐微与没什么排斥的意思,略一思考就开始放大招——

    我是被遗弃在医院的。

    社区的公立医院。

    据说当时还有一个白人小女孩和我一起。但当年医院的护士正好没有女儿,就把她领养走了,把我送到了社会福利机构。

    我很健康,所以很快就上了领养名单。结果在对外公布之前,李家人给当地一个什么项目捐款,顺便将我们那一批孩子中所有疑似具有中国血统的都“收养”了。

    他们家每隔几年就会出一笔钱给长辈“积阴德”。

    然后我就被送到了教会学校。

    ……你是说教学质量吗?

    ……生活环境?环境还行。我所在的那家福利院和两家大型商场有协议,它们会把临期食品,卖不掉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衣服鞋子捐给我们。有时候是志愿者帮忙运送,有时候人手不够,我们就得跟着老师一起去搬东西。

    不,我去的次数不多。去帮忙可以提前挑零食和衣服,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打不过别的孩子,所以没去几次。

    ……衣服大了可以改啊,学校里有缝纫机。

    而且……其实吃穿真的不缺,主要是我们得去赚钱付水电费。社会捐款只够付福利院的房租和教学费用,我们生病吃药也不是免费的。福利院的冬天,雪能下到这里。

    徐微与在差不多一米的地方比了下,“如果停电很多人都会被冻死。”

    他表情很平静,甚至还有点怀念,但庄江浙沪中产独生子温室中的小花凡升同学当时就绷不住了。

    你是说,在你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就过上了白天打工,晚上拆布给自己和同伴做衣服的小白菜日子??!

    啊?

    就这种破环境,您还能考上好大学,您就是传说中一手抓学习一手抓独立,两手都抓两手都硬的妈妈辈最爱——别人家的孩子吗?

    徐微与哑然失笑。

    “已经很好了。幼年就失去双亲的孤儿很多都遭受过性侵和虐待,我所在的福利院可能是因为只招亚裔女性志愿者,所以从没发生过类似的事。好了,别哭了。”

    所以说记忆确实是构成灵魂的主要成分。

    在徐微与遗忘的那些和李忌相关的记忆中,包含着许多他经历社会阴暗面,洞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部分。

    李忌当时是有意带他去经历那些的。他知道彼时徐微与没有自保能力,也没有本钱,很多时候必须借他的势。而他偏偏就喜欢徐微与被迫依赖他的样子。

    这点恶劣的心思李忌自己都没有发现,完全是本能。他就跟什么动物一样,将抓来的小猫崽子往鬣狗面前一推,然后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等着自家猫崽子微微炸着毛回来求自己。

    那种同时满足他保护欲和占有欲的舒爽感如细小的电流,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将神经末梢都打得发麻。

    李忌很喜欢,甚至有点上瘾,

    但徐微与不喜欢。

    当他察觉到李忌的目的时,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开始停止示弱。对于徐微与来说,李忌不是他的那些普通朋友,也不是某个单纯对他抱有好感的追求者,他们两个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场由李忌主导的,心血来潮的游戏。

    徐微与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但看身边那些纵情享乐的二代三代,猜也能猜到李忌就是吃多了圈里的,想换个不情不愿的普通人改改口味。

    光是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李忌会回味他狼狈的样子,徐微与就无法抑制地感到羞耻。羞耻产生排斥,进而是厌恶。

    李忌也是隔了一段时间才琢磨起这事的,当时徐微与已经好几个月没拿工作上的事来找他了。他确实不是故意给徐微与添堵的,所以没往徐微与故意回避他上想,还以为是他成长得太快了,已经不需要自己时时刻刻保驾护航了。

    当时李忌的心思怎么说呢?又有点养成了什么宝贝的自豪,又有点微妙的不爽,躺在沙发上都得打两个滚。

    不过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加上徐微与大多数时候都不冷不热的,他也不可能跑过去拽着人家的手问人家“哎你最近工作上有没有什么问题,来问我啊。”

    谁家情人当得跟体制内临退休领导似的。

    所以后来他就注意着徐微与的那些朋友,隔一段时间就给人家打打电话谈谈心。

    不过不得不说,没谈过恋爱的人脑子确实缺根弦。别人家查岗都是确定自家那位绝对没跟朋友在一起,才突然打个电话过去问东问西。李忌查岗专挑工作日。

    他还很有理由,休息日要和徐微与在一起嘛。但关键是,工作日徐微与很有可能和那些人碰头啊。

    连着听了好几次电话以后,徐微与在朋友调侃的目光下淡定地喝了口咖啡,从此尽量不把手上的难题跟这些共同好友说。

    久而久之……也就不把曾经翻给别人看了。

    ……

    “咚咚咚。”

    门被人敲了三下,徐微与回头看去,不等他和庄凡升过去开门,那人径直拧动把手——“已经超时半个多钟头了,你俩是在聊宇宙起源吗?”

    过于熟悉的调侃式抱怨仿佛顺着领口钻入衣服的带绒种子,用轻微的痒和一点点痛刺激皮肤表面的神经末梢,徐微与的手微微动了下。

    但当他的视线碰到侧身进来的人时,心底那丝熟悉又如寸许长的小鱼,嗖一下溜进了深水中,速度快到大脑都没有察觉。

    塞缪尔站在门口,眼睛往屋里一扫,随即挑眉。他看看徐微与,又看看哭得满脸涨红的庄凡升:……

    “你……”

    徐微与刚想解释。

    “打他了?”

    徐微与:……

    塞缪尔走到他身后,手“啪”一声轻轻放在椅背上。他表情很平常,但动作怎么看都透着股保护的意识。

    庄凡升:……

    我请问呢?您是几个意思?是即使我真的被徐微与打了,也不许我还手的意思吗?  ???

    同事之情啊,血浓于水啊!咱俩一起上的党校一起下的乡,在里世界握着对方的手说要为人民服务,要做一辈子兄弟。你现在见着个美人就背叛兄弟?

    徐微与甚至还没走人才引进通道啊!你就不怕他是间谍吗?

    庄凡升捂着自己闷闷痛的小心脏打开抽屉,拽了张单子出来,“今天就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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