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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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宋葬本人毫不在乎,完全可以躺在泥水里舒舒服服地一秒入睡。

    幸运保住“清白”,宋葬松了口气,立马语气委屈地演起来:“可是……这是我家最好的衣服了。姐姐,你嫌弃我穷,所以才百般不愿嫁来我宋家,是不是?”

    殷臣:???

    他坐在床边看着宋葬,哑然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心情却从无奈,逐渐转为更进一层的深思熟虑。

    思索良久后,殷臣勾起唇,颇有些跋扈地说:“我愿意嫁给你。让你爹娘早点找媒婆过来提亲,我嫁进去以后必须分家,单独占一间青砖瓦房。”

    “……啊?”

    “我的嫁妆是一百两官银,你家可以随便用,但是聘礼不能少于五十两。你还要给我打两只大雁,活的,否则我出嫁不够体面。”

    殷臣表情平静,井井有条规划起了未来的礼金问题。

    宋葬深呼吸:“认真的?”

    “认真的,我身份太敏感,需要避人耳目。嫁给你之后,很难再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没错,殷臣这角色是真的复杂。

    表面上,他是当朝皇贵妃诞下的长公主,深受宠爱,在京城之外拥有大片封地。

    但实际情况,非常尴尬。他其实是先皇帝的遗腹子,被皇贵妃偷天换日,当作女儿养在膝下,生母身份迄今不详。

    当今圣上,是先皇的亲弟弟。

    当年起兵造反的秦王,也是先皇的亲弟弟。

    而先皇没有儿子。他在位期间,好似被谁诅咒过,居然完全无法生出儿子,后代凋零。

    殷臣就是他唯一的男性后代,也是大临朝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当朝皇帝被瞒了多年,很久后才得知有“遗腹子”的存在,于是在暗中想尽办法寻找殷臣,决定不择手段杀掉这个隐患。

    “父皇如今尚且不知,所谓的遗腹子,就是他的长公主,”说到这里,殷臣语气有些冷,“他一直在找男人,手段非常极端。”

    宋葬听得认真:“手段极端?怎么说。”

    “他听信国师之言,把自己的十个儿子全都杀了,斩断手足,腌在大缸之中,用来预测我的大概位置。”

    “……神经病吧。”

    “嗯,所以我很可怜的。宋葬,你到底要不要娶我?”殷臣凤眸微垂,低声问。

    “娶,必须娶!”

    第095章 山村诡事(2)

    约好提亲事宜后, 宋葬本打算立刻回去找田月香,却被殷臣压着肩膀按回床上。

    原来他的低烧依旧没退,殷臣甫一碰他, 就即刻发现了端倪。

    额头摸着滚烫, 指尖温度也比往日要高许多,像个热腾腾的小火炉, 浑身冒热气。

    宋葬也没抗拒, 懒洋洋躺在殷臣的床上, 枕着精致的竹编凉枕,眯眼小憩了半小时。

    宋葬很久没有生病过了,身体的虚弱反应也来得迟钝。分明不久前还能上蹿下跳地翻墙,如今他脑袋却是晕乎乎的,睡不着,但也提不起更多闹腾的劲。

    有气无力, 不上不下……尤其是在殷臣面前。有了依靠, 宋葬一点也不想兀自坚强,被娇惯得愈发柔弱无助。

    “罪魁祸首,绝对是那个舔你脸的东西。”

    殷臣说这话时的杀意昭然若揭, 他就是不爽得很。

    但他并没有立刻去找那团“头发精”算账,而是臭着脸帮宋葬量了体温, 转身去让书童烧水。

    低烧无需冰敷, 他给宋葬泡上一杯苦茶,特意加了金银花、杭菊与连翘,又哄着人吃了几口甜腻的桂花糕。

    “有时候我总怀疑, 你在故意让我对你产生依赖。”宋葬小声说。

    殷臣没有反驳, 只捏着他热乎乎的脸,似笑非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你不好, 我是暴力狂,对你好,我就是别有用心,反正你最有道理。”

    宋葬也弯起眸子:“你心虚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才不在乎殷臣是不是故意的。只要殷臣一直对他好,就算别有用心又怎样。

    指不定哪一天,他就会意外暴毙在某个超变态副本里,再也享受不到那样的好。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及时行乐,绝不在小情小爱上纠结内耗半分。

    而殷臣默了默,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坐在床边,漫不经心把玩着宋葬的手,为了转移重点,干脆重新说回正事。

    临朝正值繁盛时期,兵马强壮,百姓安居乐业,而且没有程朱理学。

    虽说女人仍是处处受限,但经济水平决定社会观念,女子地位绝不会低到后世那般的恐怖程度。

    长公主的地位更是极高,在皇帝容许范围内,甚至拥有着理直气壮插手朝政的权利。

    除了不能继承皇位,公主的日常生活其实与皇子王爷们一样潇洒,无须被逼和亲,随便收几个面首也是情理之中。

    当公主自请离京、长居封地以后,自由度还会更高,可以养一批精锐的私兵,辅助一批读书人进入朝廷,用于自保。毕竟,从公主封地里考出来的举子们,日后在官场中也会被打上公主的痕迹。

    那位秀才郎君,就是殷臣的忠诚从属之一。

    他叫何文彬,字子川,是世家旁支子弟。

    自小衣食无忧,却不受族里重视,直到被长公主看中提拔,才渐渐得以展露出机敏才学。在一举夺得县试案首后,他顺利保持着前三名的水平考上秀才,还是待遇最佳的廪生。

    而被他带在身边的白净书童,被赐名为修竹,同样对长公主忠心耿耿。

    两人只知道殷臣要躲避敌人的追杀,必须隐姓埋名藏在乡下,于是何秀才硬着头皮,对外声称殷臣是他的侍女。

    但实际上,他俩都并不了解殷臣的真实身份,甚至不知殷臣是男子。

    宋葬听着听着,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你是男的?”

    殷臣缓缓摇头,同样不解:“很可疑,他们不仅看不出来我是男的,而且居然也没发现……我很漂亮。”

    后半句话,是殷臣新加上的疑点之一。

    因为殷臣很相信宋葬的审美,女装扮相的自己,绝对称得上漂亮。

    但是长公主却从未因貌美而扬名于临朝,市井间压根没有传出过只言片语。

    更离谱的是,当田家村的村民跑来学堂看热闹时,眼睛也只直勾勾盯着何文彬,就连娶不到媳妇的猥琐老光棍,也对他几乎毫不关心……

    众人对他唯一的印象,似乎只剩下“白白净净,不愧是秀才老爷的随身侍女”,仅此而已。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现象,也许能说明两种可能性。

    第一,临朝的人全部都是睁眼瞎,审美畸形。

    第二,皇贵妃为了保护长公主的平安,用某种难以察觉的隐蔽手段,对他的外貌进行了模糊化处理。

    殷臣比较偏向于第二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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