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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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虞沛他们抓着了“虎子”,沈仲屿三人则负责护送卞映禾-

    翌日一大早,赵师姐就领着一行九人乘飞槎离开了学宫。

    行了约莫三个时辰,坐得他们腿脚都麻了,飞槎终于有了落地之势。

    虞沛隔着云雾朝下望去,远瞧见好些豆丁似的人影——不出意外就是钟福易他们了。

    她坐得头晕,却也发现底下的人有些对不上数。

    一、二、三、四、五……

    怎么不止三个人?

    从哪儿多冒出来的?

    随着飞槎离近地面,她竟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阿——银仙师怎么也在?”虞沛捏紧了储物囊的袋口。

    她还没找着机会把毛团儿送回去,只能带在身边,希望不要叫他发现。

    “银仙师?”原本愁眉苦脸的闻守庭听见,登时跳起,语气兴奋,“在哪儿?他是不是也和我们一起去?太好了!我可听说他是鲛人一族,有他在,还有什么妖敢近我们的身?!”

    虞沛睨他一眼。

    敢近你身的妖可多了去了,你后面就站着一个。

    赵师姐说:“银仙师的确会带着你们去黄粱城,但他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

    不会干涉?那能起什么用!

    闻守庭瞬间苦下脸,恼捶了下船沿。

    待飞槎落地,他最先跳下船,生怕被人抢了似的,拔开嗓子就喊:“钟福易在哪儿?”

    “诶!在这儿!”一个抱着小孩儿的男人站出来了。

    “你是钟福易?”闻守庭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瘦长男人,面露狐疑。

    穿得倒富贵,但面黄,双颊往下陷得厉害,耷拉的眼尾将无神的眼遮去大半。

    跟那小像上的富贵相沾不上半点干系。

    “是嘞,正是!仙家有啥子事?”

    他口音杂,乱七八糟地搅在一块儿,让闻守庭愣了一愣。

    他不快皱眉:“怎么回事?你与这画像上天差地别!”

    钟福易干笑两声:“仙家莫怪,这不走南闯北,画得俊些更招人信嘞。”

    闻守庭暗啐一口奸商,又看了眼他怀里的娃娃。

    估摸着四五岁,胖乎乎的。周围这么多些人,他也不怯,低着脑袋玩颈子上挂着的财神爷金坠。

    他道:“倒稀奇,头回见不挂平安锁,挂财神爷的。这么个小娃娃,你要他发什么财?”

    钟福易又好脾气笑道:“仙家莫怪哩,打小这样养着,长大才坐着趁钱嗦——小秤儿,快叫速速!”

    闻守庭听得头都大了。

    小孩儿抬起脑袋,糯糯唤了声:“速速好。”

    闻守庭:“……”

    原来是叔叔。

    “你!”

    算了算了。

    想着面前两人皆是寻常百姓,他硬生生压下怒火。

    “这小孩儿你也要带去?”他问。

    “对嘞。”钟福易客客气气的,“屋里头没人看着娃娃,不放心。”

    闻守庭欲言又止,心底不断默念着“算了算了”。

    至少比那两组省心。

    他斜过视线,落在另两人上。

    那叫卞映禾的小姑娘窝在轮椅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活像截削了皮的竹枝子,又白又细,看得人心惊。

    许是出行不便,她还带了个丫鬟和侍卫。

    另一个叫虎子的男孩就更不用说了,那草纸上写着他十二岁,可眼下一看,跟七八岁的小孩儿差不多。

    瘦、黑、矮,浑身的肉估摸着还没小秤儿多。

    闻守庭心觉奇怪。

    之前听赵师姐说过,去黄粱城许愿得先寄钱,至少也得十两白银。

    这么个衣服都要打补丁的小孩儿,哪儿来的钱?

    没作多想,他便抛之脑后,心底生出几分快慰。

    还好选了那商贾,相比起来还是最轻松的了。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闻守庭忽觉神清气爽,“早些到了也好先歇息歇息。”

    银阑走至溪旁,吐出两字:“即刻。”

    即刻?

    闻守庭一愣,随即看见那条溪流竟像被人劈裂一般,纵生出一条漆黑的长洞。

    “走罢。”银阑没多作解释,抬步踩进了那洞里,身影逐渐消失。

    等、等等!这黑洞是怎么回事?

    里头是什么东西?

    闻守庭傻了。

    但虞沛已经紧跟而上,轻巧跃进洞里。

    再后面便是烛玉。

    有前几人做了示范,其他人也都稳下心神,接连跟上。

    “等等我!”眼见洞口逐渐变窄,闻守庭撒开了腿往前跑,赶在那洞口闭合前跳了下去。

    跳下的瞬间,脚底陡然窜起一股凛冽冷意,又攀上小腿、脊背,最后刺进头顶,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缓睁开眼,这才发现周身景象已变。

    放眼望去,天地共色。

    两侧雪山连绵,脚下是宽阔雪原。雪原尽头隐见袅袅青烟,应有人户。

    他冻得手脚发麻,忙掏出赵师姐之前给他们的御寒符,往衣服里贴了好几张——据说黄粱城天气多变,没到那儿谁也说不准是冷是热。

    体温渐渐回暖,他长舒一气。

    “黄粱城周围设了结界,最近仅能到此处,再往前走一里地就到了。”银阑言简意赅,“暂且用御寒符顶着,等进了城再更换衣物。”

    其他人应好,顶着风雪往城里赶。

    银阑在前开路,他生得高大,小虎子紧跟着他的鞋印儿踩,风雪也被挡得干净,走路倒不费劲儿。卞映禾由侍卫背着跟在后面,轮椅早被银阑收到了储物囊里,也行得稳妥。

    但这印子叫好些人踩过,压得紧实,后面的要再走不免打滑。

    滑过两回后,压尾的虞沛索性往新雪上踩。

    一步下去,能没过半截小腿。

    没走多远,那御寒符似也失了效,冰水一阵阵往里沁。

    一点雪也想为难住她?

    做梦!

    她抬腿使劲儿往雪上踩去,嘎吱嘎吱的声响淹没在呼号的风中。

    一旁的烛玉扫了眼她打架式的走法,笑出声:“使这么大的劲儿——你这是打算把腿种进地里?”

    “我——”虞沛刚张口就接了满嘴雪,只得拎起衣领挡住嘴,“我力气足得很!”

    说着,又往前快跑了两步。

    烛玉突然拉她一把,两人本就走在后面,这会儿更是慢了一步。

    “怎么了?”虞沛警觉,四下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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