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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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福易气得不轻,索性挑起其他话茬,以转移注意力:“和他说得一样,妖神庙里的石像也雕了枝莲荷,不过倒没见脖子上有什么绳索。”

    烛玉想了想:“那绳索多半是唐城主的妖力所化,绳索封头封尾,以免石像成精。但如今石像怕是吸收了太多妄念,已成精化灵。”

    虞沛讶然:“我只听说敬畏伴身,能使神像得道,妄念竟也能化灵?”

    “修士修行多要摒除杂念恶思,弃掉的东西就会凝成障相。”烛玉稍顿,“那妖神庙里的东西,多半也是障相的一种。如今看来,更像妄障。”

    虞沛了然,又面露狐疑:“不对!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咱俩从小看的书不都大差不差么。”

    烛玉停住,垂眸看她。风雪临头而来,使那张如玉脸上多了几分疏冷。

    “你对云涟山上的东西那般感兴趣,可知他也是从障相中生出的怪物?”

    “真的?——不是,我对什么宿盏不感兴趣,上回去云涟山也是好奇使然。”

    “嗯。”烛玉移回视线,附和道,“不感兴趣。”

    虞沛瞟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找来的,她搜了好多关于宿盏的资料都没查到这些。

    难得的机会摆在面前,她思忖片刻,终还是问出口:“你对宿盏很有兴趣?”

    烛玉本想说不,但话至嘴边就变了:“算是。”

    “为何?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烛玉应得自然:“五界上下多少人或想杀他,或想随他,有几分好奇也不足为奇。”

    “也是。”虞沛点头,顺着他的台阶往下走,“其实我也有些好奇——你说妖神山上的东西是妄障,那宿盏呢,他是什么?”

    “万恶障。”话落,烛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她脸上。

    没见惧意或是惊奇,反倒像是怀疑。

    “看着不像啊。”虞沛自言自语。

    她是在一直怀疑毛团儿,但就目前而言,它就跟只小狗儿差不多。

    一点也没显露坏心。

    她抬头看向烛玉,疑道:“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烛玉忽笑:“千妖门密辛。”

    虞沛了然。

    她险些忘了,他已经开始接手千妖门的事了。

    “可既然是密辛,是不是不该与我说啊?”

    烛玉:“他们嫌麻烦,将与那邪物相关的一切都视作了机密,实则有许多说了也无妨。”

    虞沛这才放心,又试探着问:“那能说的有哪些?”

    烛玉挑眉:“看来你真是丝毫不怕,问了做什么,要去找他?”

    虞沛没应。

    她先前在毛团儿面前给出的由子是对宿盏心存爱慕,但烛玉肯定不会信。

    就算信了,要不了两天也会拆穿。

    想了又想,她最终谨慎道:“先前听说他在无数修士围攻下仍没死,想来定然厉害。但既然是大非大恶之徒,总该被除。”

    烛玉顿了步,明了。

    这段时日以来的不解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所以她想尽办法闯上云涟山,就是为了找出杀他的法子?

    那么,她背地里联系的那个人,定然也是视宿盏如仇敌的同伙了。

    不一定与她有多亲密,不过是有同一个目的。

    见他停住,虞沛问:“怎么了?”

    “无事。”烛玉舒展了眉,隐见笑意,“你想知道哪些?”

    “就……”虞沛干脆直问,“妖神山上的东西虽然是妄障,概也是借神像而生,那宿盏又是借何物托生?”

    烛玉问她:“你可知道天域的登仙台?”

    “知道,不是说飞升都得打那儿走吗,得在那儿经历雷劫。”

    “寻常仙人历劫前,需先拷问心境,弃去‘十病九恶’。”烛玉说,“所弃恶念都封在登仙台上的宿盏灯里,过了千年万年,便养出了一道生魂。”

    “就是宿盏?”

    “不错。”烛玉语气平淡,仿在谈论旁人,“一个非人非妖的怪物。”

    没想到他竟了解得这般透彻,虞沛一时后悔。

    该早些与他聊到宿盏的。

    她又往下追问:“我记得他当时把心脏丢在云涟山并非因为战败,那他能躲去哪儿啊?”

    烛玉一时沉默。

    睫上落了碎雪,他轻眨两番,又消融在热度里。

    良久,他道:“他入了轮回台。”

    虞沛一怔:“什么?”

    烛玉将剑抱在怀里,眨眼就变回往常的松泛模样,混不吝一笑:“按千妖门给的消息,他入了轮回台。如今或人或魔,或妖或鬼,除他自己无人知晓。”

    虞沛心紧:“方才那消息,应该算是千妖门的密辛吧?”

    “算是。”烛玉笑眯眯看着她,“怎么办,如今叫你套着了秘密,只能将你带回千妖门领罚了。”

    虞沛曲肘撞他。

    “泄露机密可是同罪!”末了又有些担心,“当真是秘密?”

    烛玉再不逗她:“这算得哪门子秘密,就算知晓了也没法找见他。”

    “为何找不到,入轮回总得登记在簿吧。”

    两人恰好行至台阶,石阶上落了薄冰,很容易打滑。

    烛玉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上走。

    他道:“他是偷入轮回,如被人认出,只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虞沛惊了。

    难怪宿盏老躲着她,既不肯露面杀她,也不愿与她联系。

    烛玉踏上最后一步台阶,呵出的热气消融在碎琼间。

    “沛沛,若想杀他,就先找着他在何处吧。”

    雪夜沉沉,虞沛难以辨清他的面容。但在那经手传过的热度里,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好似他前面说的那些都不重要,而只是为了道出这句一般-

    两人走得快,不到两刻钟就赶到了城主府后山的洞府前。不远处,银阑恰好从洞府走出,浑身肃杀之气。

    虞沛快步上前:“阿兄,你见着唐城主了吗,他何时出关?”

    “他死了。”银阑的手已搭在腰间短刃上。

    “死了?”虞沛怔住,“出了何事?”

    “邪瘴入体。”末字落下,原本昏暗的天陡然变得通红,如染血一般,映得何处都是刺目血光。

    银阑拔剑,短刃在离鞘的瞬间变成足有身高的重戟,被他轻松提在手中。

    “银弋,你随我回唐府。那管家已逃,我去寻他,你将昨天上过妖神山的人都找出来——烛玉,你去城中逛一趟,查清邪瘴源处。”

    两人应好。

    虞沛回到城主府后,先是去找钟福易。却见他昏睡在房屋里,头冒虚汗,脊背僵直,呼吸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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