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侣逼迫祭剑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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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一直这样这样,他长?出一口气,看向身侧男人:“越辞,”他问?,“妖兽本就是你杀的,我把内丹还给你,我们分开走?吧。”

    越辞:“为什么??”

    薛应挽向来?不会说重话?,想说点难听的,也没憋出几?句,思酌良久,依旧还是那副体?贴模样:“我修为并不高,总会拖累你,秘境这么?大?,你一人也能够探索,说不定还能得到传承。”

    想了想,又委屈:“何况,我与你在一起,总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为什么?,”越辞等薛应挽转过脸,对?上那双闪躲的眼神,“……你怕我?”

    薛应挽摇头。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喜欢,不擅长?相处的人,并不一定要什么?理由,可能只是单纯的气场不和?。既然确实?不合适,也没什么?必要强行凑在一起相处,我能够在秘境中自保,师兄不必担心。”

    本以为说得已经足够直白,越辞却似没听懂一般,反而与他靠得更近,沉下些脸,问?道:“在赶我走??”

    薛应挽抿着唇,肩头微微扣紧。

    越辞叹了声气,将自己背后佩剑取下,交到薛应挽手中。

    几?乎是一瞬间,薛应挽身体?也忽而传来?一股异样之感,耳中爆出剧烈嗡鸣。

    好在只持续了很短时间,短到越辞甚至没发现他的异常。

    后悸中,薛应挽还以为那是一场幻觉。

    “这把剑,叫无名,”他说,“无名就是它的名字。”

    “很久以前,我一直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我去过山下的铁匠铺,去过黑市拍卖场,都没有?一把暂时能用的趁手的剑。因为我知道,自己注定会拥有?一把整个鼎云大?陆最强的剑。”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人。”

    “一个很温柔,又懂事乖巧,还很喜欢我的人。”

    “在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即将拿到的剑,是要用他去换取的。”

    薛应挽瞳孔紧缩,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我的确很自私,为了一己之欲,为了自己的目标,毫不犹豫骗了他。甚至和?他揭穿的一样,我设了一个局,让他一点点从?满怀希望到深不见底的绝望,让他心甘情愿跳下熔炉,用血肉换了一把剑。”

    那些本已经尽力忘却的回?忆在越辞讲述之间倏地涌上心头,薛应挽浑身冰凉,像一盆冷水彻彻底底从?头浇下,每一寸血脉都凝上一层浓重的霜寒。

    他费了极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本能性地因为触碰到剑柄而发抖。

    其实?早就想明白,可从?对?方嘴里听到,得了确认,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一颗真心多宝贵,奉出时就有?多廉价。

    那些对?他的好,对?他的细致照顾,云雨后的温存,究竟是贪恋一点身体?快。感,还是为了让他打消疑虑,交付出自己与满腔情意,成为他拿到神器的必要付出呢?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薛应挽孑孓独行百年,习惯忍受独单,尝过寂寞孤苦,世间这样大?,不也是寻不到一个落脚地。

    风吹雨落,枝叶被雨点打折,浮萍随波而逝。

    他还以为自己都习惯了。

    倘若不是越辞告诉他,那场骗局究竟有?多完美。

    他有?多好骗。

    被称为“无名”的天下第一神器如今就在他手中,甚至隔着剑鞘,也能感受到绝世无双的威压与澎湃灵流。

    薛应挽心口似千万蚁虫噬咬,似利刃剜过胸膛,剖出一个洞,任凄冷的风霜穿过,任一双手将他攥紧再松开,血液顺着淌流而出,直到身体?彻底枯萎。

    紧接着,是说不上的烦厌。

    越辞抚摸着云纹盘绕的剑鞘,话?语缓慢:

    “失去他以后,我才发觉,原来?我也一样喜欢他。”

    第56章 秘境(五)

    薛应挽胃中突然反酸, 忍不?住地犯呕。

    他?从来不?知道这几?个字眼有这么刺耳。

    送他?去死,再自负深情。

    忘不?掉滚烫熔岩一点点没?过身体?的灼烧痛苦,视野尽失后?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 张口讲不?出一句话语,徒剩混杂着失望与绝望。

    心被风蚀腐朽后?, 当真能恢复如初吗?

    始作俑者得意洋洋,自以为是开始对他?上?演着深情戏码, 薛应挽喘不?过气,双目茫茫, 眼前似雾似烟似云, 看不?清近在迟尺的一片叶, 听不?见水瀑碰撞哗声。

    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声。

    随后?一缕日光落下。

    终于彻底陷入昏暗。

    秘境的夜晚是没?有月亮的, 伸手不?见五指, 越辞自然也不?会发现薛应挽颊边落下的湿泪。

    他?握着剑鞘,像是抚摸一个心爱之物:

    “我回到?朝华宗,找了他?很?久很?久,可是所?有人都在, 唯独他?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消失了一样。没?有人见过他?, 没?有人记得这个名字,就连原本属于他?常住的峰,都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喜欢我的时候, 我一心只想利用, 以为自己不?在意,也从来没?有注意过那些小心思。”

    “可等他?真正离开了, 我却又不?断地想和?他?相处时候的每一个情形,后?知后?觉地发现, 好像我也和?他?当初对我一样喜欢他?。”

    “我做了一切可能能够挽回他?的事,可每一件,每一件都是徒劳无?功。”

    “你看这里,”越辞抬起手,让他?看到?左腕处被灼伤的痕迹。

    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疤,像是被烧灼过,极为显眼。

    “我为我换了一把剑,我最崩溃的时日,曾经想过,要去陪他?。”

    薛应挽不?想知道越辞到?底做了什么,也对他?的自我感动没?有半分波澜,他?偏过眼睛,有些烦躁。

    是不?是这样和?越辞相处还是太?近了?不?该贪图他?的修为,哪怕自己走,也不?会被吵的觉也睡不?好。

    他?并不?想摸这把剑,每每触碰,都会感觉到?一股电流似的酥麻穿过心口,又像无?数细小的枝蔓从无?数道血脉中蔓延而出,像是一霎那被说道不?明的戾气撑满的痛苦,炙热又难以忍受。

    越辞似乎也发现了薛应挽状态不?对,顺着剑鞘,握住他?的手腕,忽而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薛应挽打了个哆嗦,下意识要抽手:“我……”

    一股温热顺着相触而传递过去,越辞将他?抱在怀中,像是从前的每一次拥抱,压下那股挣扎,另一只手按在皙白的后?颈处:“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薛应挽发现,自己开始厌恶越辞的触碰了。

    “我该想起什么吗?”他?有些发恼,“越师兄,我已经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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