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够他一剑劈的吗: 37、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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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月总会交替,意识终将清醒。

    扒到鹤凌序没断情的真相后,宿半微换了无数个姿势,叹了无数次气,逃跑不得,等待又更难捱。

    之前觉得鹤凌序不认识她了,才胆大妄为地敢持续诓他。现在告诉她,他全都记得……好了,预定死透结局。

    辗转来辗转去,还是得眼睁睁看着他颤睫睁眼。

    短短的苏醒时间,呼吸不自觉制停,宿半微把眼睁得溜圆,乖巧老实地蹲在边上等候他的反应。

    宛若淋墨的蝶翅翩跹而起,掀出了一点漫开成道的璀璨星辰,恍若从远古洪荒中醒来,骨子里的高冷与凌乱蜜绮的肌肤印迹格格不入,极为抢眼。

    宿半微此时才发现,光顾着发愁,忘了把他衣服拢齐整了。

    ……真像个提裤就起不管其他的渣女。

    骨相完美的头颅精准侧了一点点弧度,狼藉衣装的仙君淡目看她,“帮本君解了这锁罢。”

    残留哑意的声音,暗示刚刚发生的事情很不单纯。

    心虚,但不妨碍她澄清事实:“这锁不是我给你上的。”

    扶地坐起,腕上的链声在静寂中极其明晰。

    “是本君自己上的,只是本君重创未愈修为逆序,加之意外而起情.欲,不得纾发以致反噬,暂无可自解。”

    一番轻描淡写的话,包含要素过多,让宿半微脑子一度卡顿,直冒冷汗,她有些结巴,“重、重创……谢寄真还不至于能重创仙君的吧?”

    眼睫都不动了,还有细发黏在额际颊边,鹤凌序眼瞳沉黑,直直将人纳入眼里。

    被乍然一盯,还是不辨神色的神情,宿半微当即心凛,瞬间起了想要打断他的心思。

    看出了她面上的悔意,鹤凌序像报复她般开口:“你可知坤未二字声调互换为何意?”

    他又提起这个了,宿半微不知他为何执念于此,因而也就顺遂他意。

    然而,就一瞬,她僵硬在了原地。

    坤未,声调互换,即是……困微。

    寒意迅速冲入头脑与四肢,盯着压力巨大的视线,一时之间她连抬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愿看他了,她总是这般。

    报复与自虐的快感一并涌上心头,鹤凌序慢条斯理地拢起衣领,细致感受下颌的微弱酸意,轻声反问:“不是好奇本君为何受重创吗?”

    事态要失控,宿半微赶忙抬头打断:“我不好奇了。”

    早有所料般接过她突抬起的视线,他擦拭过唇边的几近干涸的血迹,随即低望指尖,心生苍凉讽刺。

    故意留住的纰漏,她怎么不知,一贯喜欢装糊涂罢了。

    不想他说下去,鹤凌序就偏要违她意。

    咬字清晰,声音低沉,他一字一字于她耳边启唇:“戒刑重创。”

    不是想断他情吗,他就不让她如愿。乃至难捱戒刑,都硬撑着过了。

    脸色刷白,宿半微提着笑应对:“仙君说笑了,戒刑哪是您会受的啊。”

    结果,笑比哭还难看。

    “本君受了。”鹤凌序不再给她机会,姝色睫根流畅昳丽,裹住的中央黑瞳望她时却如黢渊噬人。

    “你觉得本君在跟你说笑吗,宿半微?”

    这一席话,堵住了她搪塞糊弄的可能。

    鹤凌序,连一丝一毫的周旋机会都不再给她。

    “那你现在还是乾泽的人吗?”收起难看笑容,她听见自己平静问出了口。

    “不是。”

    脚边铺地的玄袍上素线游走,宿半微垂眼看了半息,突然发声:“所以你没穿乾泽道袍,是因为不能穿。”

    其次原因才是伪装。

    也是,凌序仙君何时需要掩饰身份才能捉凶了。

    才想到这,宿半微已经心乱如麻,糟了,全乱套了……鹤凌序与她,甚至与他们这些外来者的纠缠,愈来愈深。

    命运轨迹甚至都因此偏斜了,鹤凌序当真是糊涂了!

    好歹也见识过大风大浪,很快时间她就集中思路在了及时止损与事后挽救上面。

    眼珠很轻微的转动,被直面视她的鹤凌序给发现了。他最为了解不过,她思考时一贯如此,尤其是……

    思考着如何伤他心的时候。

    “宿半微,本君是你玩物吗?”

    突兀一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清冷嗓音如覆薄冰,散发仙君绷着下颚开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既不愿招惹本君,为何不自本君疯迷之初便推开?”

    他看出了宿半微不愿沾惹他的心思,也觉自己难堪,被当做污秽一般被屡次丢开,却一次次自请求辱。

    鹤凌序,你当真疯溃了。

    清醒着看自己沦落,也清醒地质问她:“莫不是想说本君身上的印记乃是无中生有,与你无半点瓜葛?”

    衣衫本就没拢得很紧,轻轻一拉便又暴露大段雪肤白膛。

    沾染了糜烂红蕊,素洁绸布上就变得斑斑点点,像被摧残的绮梦,又像滚烫的温情。

    宿半微被他这狼藉又引人热血沸腾的样子一刺,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你不应该这般不分轻重。”

    随着轻喃,她萎靡了下来,垂颈闭眼,颇有鸵鸟架势。

    以前万般状况,都没动摇过心神,这遭屡次为他打破原则,太糟糕了。

    若说鹤凌序从没遇见宿半微这样能挑动他心神的人,宿半微也从没见过这样能诱惑她的人。

    为彼此破戒,是双方都在明知故犯的过程。

    眼线如锋,鹤凌序眸里有冽刀,既割她肤发,又戳己心肉,“所以本君就该如你所愿,断情绝忆,是也不是?”

    忍着剧痛,他执拗看她,但凡眼前之人敢应声是,他都会让她悔恨终身。

    鹤凌序,到底,还是再次给了她次机会。

    只要,只要她不应是,一切便都有转圜余。

    宿半微知道他的意味,梗在喉咙的“是”便难吐出来了。

    他开始逼她了。

    此刻没人比宿半微无比清晰,她对鹤凌序再次心软了……她要完了。

    “你所受坎坷境遇,本就是错误。

    你我相逢,皆是谬误。”疲倦的声音起,像垂死挣扎的露腹鱼,“何须冥顽至此?”

    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认真,声带振动似乎都有些费力。

    “有些命运,强求不来。”

    好个谬误,好个强求不来!

    眼波因她这句而震碎,喉间血意再度汹涌,指尖每个骨节都在发疼,此前甜蜜加倍演化为剧毒,毫不留情地吞噬他的骨肉皮囊。

    铁锈腥血堵住了他欲出的话语,也就给了她继续诉绝情之言的机会。

    “我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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