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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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别回京都,我不忍心。顾九,你听话,千万别去啊……”

    她意识不清,死死捉着他的衣襟,从他身上奋力坐起来,一声声恳求,一道道清泪落下。

    只当她是醉了,他并违心地没有应下。

    胸前被她的泪水浸湿,他只是伸手轻抚她被泪水打湿的发丝,拨去耳后。

    十年前,他没有动手,把她的尸身留在了困住她的深宫里,懊悔终生。

    十年后,他答应了她不动兵戈,不伤百姓,以天下生民为念,但他仍有最后一谋,救他挚爱的妻子。

    顾昔潮一口一口接着饮酒。

    苦酒烧喉,却不能压下心头不断涌起的苦涩。

    夜风吹拂,秋千的摇动慢了下来,小娘子似是醉倒了,双眸闭阖,手里的一坛酒滚落下去。

    “你醉了吗?”那醉了的人还要问他,伸手去寻他的脸。

    没有人回答,一只温热的掌握住她的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醉了。”许久,男人道。

    “胡扯。醉了的人怎么回我?”她眼帘微阖,红润的唇轻轻一撇。

    “你想我醉,还是没醉?”

    男人的热息忽然近了,咫尺之间拂过她的鬓发。

    明明之前有过更为亲密的举动,她藏着一件事,心跳得飞快,只得紧闭双眼。

    “可我醉了,走不动了,带我回房去罢。”

    她耍赖般伸开双臂,要抱。

    他回过神,望着怀里的她,皱眉道:

    “这新酿的桃山酿并不烈,你怎会醉成这样。”

    “我高兴醉就醉了。”小娘子理直气壮地道。

    “是么,真醉了?”他忽然将人横抱起来,她不防,一声惊呼,只得搂紧了他的脖子,还不忘轻锤了一下他胸口。

    “你不懂。”她今日第二回 说他不懂,身子贴过去,发烫的唇去寻他泛红的耳廓,“有些事,只有醉了,我才能,才能……”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知是真的醉倒了,还是不能说下去。

    什么事,她非要喝得烂醉才能做。顾昔潮一时没去细想,只道是小娘子的醉话。

    男人踩着旖旎的月光,穿过院中的长廊,往卧房走去。

    廊间的灯笼一盏一盏往后移去,身上的藕臂也没松开他的颈,像藤蔓一般缠勾着,引得他闷喘一声。

    短短一路,却压抑得太过煎熬,终于步入卧房,顾昔潮将烂醉的人抱去榻上,盖好锦衾,径自去了盥房。

    自那一夜他亲近昏迷的她,一直忍着没有碰她,生怕又引起她的梦魇。

    方才秋千上小娘子不自觉的撩拨,令他起了冲动。

    男人在盥室里用冷水一桶一桶地泼,想要浇灭身上被撩起的火。

    沐浴后,他欲披衣离去,又停下脚步,转头走向那一间卧房。想再看她一眼。

    步履放轻,他入内望过去,本是烂醉如泥的她,在帐中缓缓坐起了身,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裳。

    里头是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纤薄上衣。

    是她在他今日在家打造秋千时,非要自己带着幕篱上街去买来的。他的人只在裁缝铺外守着,不知她买了什么。

    原来是买了一身新衣。

    军中少见女子,顾将军从来不近女色,只觉这新衣与寻常街上所见的女子衣裳大有不同。

    绸面堪堪掩住前月匈。两条细细的带子自颈后蔓延,滑过光洁无物的雪背,危若悬丝。

    虽然只隔着一道轻纱帐幔,一切好似缥缈起来。

    似是察觉到他来了,帘帐后的那道身影微微侧首,朝他道:

    “愣着做什么。过来呀。”

    她酒后的音色多了一丝平日里没有的慵媚。

    顾昔潮僵立不动,只凝望着纱帐,眸光空茫,深不见底。

    灯火倏地一灭,浴后松松垮垮的腰带忽被勾起,带着整个人直勾去了榻上。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丝丝缕缕的桃花香,混着酒香,不断地送入鼻端,逼得人呼吸窒涩,心头发紧。

    勾着的腰带已被扯开丢去帐外,一道纤柔的影子笼了下来,缓缓伏在身上。

    想到她还是虚弱的,他想要扶稳她,掌心所触及的,却是大片的柔腻肌肤。

    方才入他眼的那两条细悬的带子在缓缓滑落,他也觉得自己命若悬丝。

    “我怕,伤了你。”

    素来沉定的声线已是低哑得不成样子。

    一声轻笑传来,纱幔微微摇曳。

    “顾郎,你不会伤害我。和你亲近,我很欢喜。”

    唇口翕张,呵气如兰,被凉水泼过的身上转瞬又滚烫起来,如烧似灼。

    轻柔的纱幔猛地晃动一下,他翻身压下。

    第80章 结局(二)

    柔软的帐幔轻摇, 如烟似雾。

    男人清晰的下颔如弓弦紧收,居高临下,俯视着底下窈窕的身姿。

    素来端肃沉敛的人薄唇扬起, 难得的浪荡:

    “今夜把自己灌得烂醉,是为了此事?”

    她去扯他身上的衣袍,手颤得厉害,袍角都捉不住, 最后还是他自己来, 掀开扔去了帐外。

    可嘴上却一点不服输:

    “自是怕将军忍得太辛苦。”

    “夜里总是去冲凉的人, 也不知是谁……”

    话音未落,檀口已被吮住, 缠绵许久。

    她好不容易透了一口气,面靥也红透了。男人双眸幽暗,低声道:

    “夫人都偷看到了。不怕么?”

    她蹙眉, 不明所以, 就算看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她曾经的鬼魂之身,犀角蜡烛下,一半是透明一半是实体, 他都没怕过。

    男人的肩背舒展开来, 一身贲张的肌肉, 劲腰窄收, 线条如斧凿刀刻, 沟壑分明。

    虽然之前治伤时,偶尔隐约见过衣下的影子,但从未如此清晰, 如此贴近,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 尽收眼底,她滞了呼吸。

    醉眼朦胧,看不真切,显然瑟缩了一下,身体紧张得蜷起。这才明白他方才说的怕是怕什么。

    她嗫嚅道:

    “这……这怎么不一样?”

    “不一样?”顾昔潮一滞,收住。

    看到她惊骇的目光,这一生冲锋陷阵,杀伐果决的将军却犹豫了。

    他的手也在抖,当年多少次战场鏖战数夜,杀敌千万之时,刀都杀钝了,手也不曾抖成这样。

    纸上得来终觉浅,此事躬行,面对怕成这样的她,更是难上加难。

    这个时候,静止反倒更加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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