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娶明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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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缎面,半天也未下去手。

    这是他先前要的东西。她给宋郎做过三个鞶囊、三条帕子,还有两双鞋,两双护膝。他要她把做给宋郎的都补给他一份,她因不想答应,加之他妹妹惹恼了她,便只吩咐了簇玉给他绣了个帕子。

    其它的,原想再拖一拖,可她不好意思全让簇玉一个人负担,加之他毕竟也算她的兄长,做妹妹的给兄长做双靴子,并不逾矩,便也做了。

    原本,那鞋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差再绱半边靴底即可完成。上次他来,怕被他瞧见,她叫簇玉收起来了。

    可是现在,她根本不想给他。

    他根本不配得她的东西,也不配为她的兄长。

    令漪越想越难过,拿起剪刀,对着那双已经成型的马靴便是一通乱剪。

    鞋靴较寻常布匹坚硬,她剪得更是用力,一痕饱满剧烈起伏着,苍白的脸上因之生出一片红晕,像是用尽全身力气。

    条条碎布宛如乌黑的鸷鸟羽毛飘落在篾萝里,边剪泪水却边落了下来。簇玉只觉一颗心也似跟着被剪碎,忙按住她的手:“娘子,别剪了!别剪了!”

    “您若不想看见它,奴拿去处理了便是,您千万不要生闷气,为了这点子事,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轻微的一声“啪嗒”,是剪子掉在了篾萝里。令漪闭上眼:“也好。”

    “你拿去处理了吧。”

    晚上,嬴澈却来了。

    令漪一整日都没有胃口,身子又酸疼得厉害,用过午膳便早早地歇下了。

    此刻偃卧在已经替换下素幔的妃色帷帐里,背对着他,闭眼假寐,如杏花一枝,杨妃春睡。

    簇玉一见了他便如临大敌,慌忙跟进来:“殿下,女郎今日身子不适,已经睡了,您改日再来吧。”

    嬴澈不理,径直沉着脸走近卧室,对帷帐中偃卧的女郎道:“起来,孤有话要问你。”

    令漪纹丝未动。

    嬴澈面色冷冽:“裴令漪,想想你爹……”

    这一回,不必他说完,令漪径直自床上坐起,冷漠道:“你想做什么?”

    嬴澈皱眉。

    还是这般桀骜不驯。

    让她静心了一日,就是这个结果?

    他强忍火气,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那块帕子:“去,拿个帕子,把这图案重新绣给我看。”

    簇玉霎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看向女郎。

    她神情却木然,怔怔颔首道:“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必绣了。”令漪抬起脸来,竟有种死灰般的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再影响她的心情,“我实话实说吧,你那帕子不是我绣的,是我叫人绣的。”

    “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迁怒旁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瓷白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因她想,总归他已经怀疑了,事情是遮掩不过去的。

    与其继续撒谎、被他发现后怒火更盛,不如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她只怕他会报复爹爹……

    令漪心间凄楚,杏眸盈盈氤氲着水光,终究不曾泪落。对面,嬴澈神情僵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额际青筋怒绽,他忍不住怒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事是你自己提的,如果你不想做,便不要许诺。为什么许诺了却要反悔?甚至欺骗孤?”

    那将这帕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己又算什么?跳梁小丑么??

    “没有为什么,答应的时候想做,后来不想做了。”心间一片天空地静,刹那之间,她竟有种不必再作戏的轻松与解脱。

    眸中雾气却是更深一层,她低头喃喃:“反正,王兄来找我永远只为那一件事,有没有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分别呢?”

    “王兄想要我的身子,我给就是了。”说完,便动手解衣。

    “你……”

    片片洁白如玉的肌肤逐渐呈露在视线中,隔着璀璨的烛光,肩颈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红痕与裹住玲珑玉润的小衣也都清晰可见。

    嬴澈愣住了。

    她这是做什么?

    她怎能这样自轻自贱、看低自己?!

    簇玉脸色惨白,刚要扑过去相劝,令漪指尖在颈上系绳处轻轻一扯,又要脱抱腹。

    嬴澈面上阵红阵白,又急转为震怒的铁青。

    满腔的怒火都无个发泄之处,他转身狠狠一拳砸在墙上:“不知廉耻!”

    说完这句,扬长而去。

    两扇木门被他撞开,兀自在风里“吱呀”着,像女人幽幽的哭声。簇玉忙扑过去,颤着手捡起地上的衣裳替她拢上,一开口,却是泣不成声:“娘子……”

    隔壁房内,华绾也听到这边屋中的声响,身为小孩子自是不能去看的,只抱着宁灵默默地哭。

    “没什么。”令漪神色平静,“反正他拿我不过也当娼|妓对待,我便也以此心态对待他。拿身子换利益,我本来就是啊,不是么?”

    要是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至于被伤到心了。

    *

    子时,云开月明居。

    嬴澈搬了把椅子,正坐在门边,看着炭盆里燃烧的书册与锦帕发怔。

    他神情寒沉,眼神阴鸷,玉颜幽幽映着火光,好似地域里的阎罗森然可怖。

    旁余侍卫都躲得远远的,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静夜里偶或传来一两声鸟鸣。月皎风清,银河惨淡。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俄而宁瓒走上前来,回报了叱云瑶托人传来的与华缨会面的计划。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一开口却是:“你去医馆走一趟,问问有没有那种地方消肿的膏药。”

    生气归生气,可他方才瞧见了,她身上的确有很多的伤,是昨夜他太过粗鲁所致。

    她的丫鬟也说她身子不适,那还能是什么地方不适?想来昨夜他盛怒之下,的确是叫她吃了些苦头。

    眼下,他虽不想搭理这个负心薄幸的小妇人,可到底是自己伤了她,送个药也是应该的。

    才不是原谅她。

    宁瓒一愣:“什么地方?”

    “就……”嬴澈方要明言,对上下属的一脸茫然,突然红了脸。

    宁瓒也是男子,自己怎能将她的私密之事,明言于他呢?

    他就不能自己明白?

    嬴澈霍然发了怒:“就那种地方,女子用的,明白么?”

    宁瓒还是不明,主仆俩大眼瞪小眼相视许久,他终在主子那突如其来的怒气中品出一丝端倪,同样赧了颜,低下头去。

    “可医馆这时候应当已经关门了,属下也不知哪些医馆会卖这样的膏药啊。”

    这倒也是。嬴澈悻悻地想。

    “那你去花月楼,问问骆华缨,顺便也问问接下来几日她的安排。”他皱眉道。那种地方,总该有这样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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