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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兄长不善》 50-60(第18/28页)
“好,很?好。”杜若仪定定神,“我一日?不松口,你一日?休想成亲,一月两月,一年两年,我看苏樱能等多久!”
“母亲。”裴羁抬头?。
杜若仪对上他黑沉沉的眸子,本?能地知道接下来的话必不会是她乐见,皱着眉:“休要再说?。”
“她腹中已经有了我的骨肉,”裴羁慢慢道,“无论母亲同不同意,我们都会尽快成亲。”
“你说?什么??”杜若仪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扬手便是一个耳光,“逆子!”
他没有躲,低眉垂目,巴掌眼?看就要落下,杜若仪咬着牙,用力又收回来:“你疯了!”
万没想到从小?到大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头?一回忤逆,竟是如此严重的后?果,咬牙骂道:“兄妹名分,未婚有孕,孝期里弄出孩子!哪一样不是致你于死地?你昏了头?,竟然干出这种事!”
“儿子知罪。”裴羁道。
“立刻处理掉,”杜若仪定定神,迅速做出决断,“等风声过?了,你可以纳她为妾。”
这孩子不能留,留下便是一辈子的污点,随时?都会被翻出来,成为攻击他的利器。
卧房里,阿周心里猛地一跳,生怕裴羁被杜若仪说?服,哽咽着抱紧苏樱:“小?娘子。”
听见她淡淡道:“没事。”
阿周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仿佛跟之前不一样了,低头?看她,她转开脸,却又是疑惑中略带迷茫的神色。
卧房外。
裴羁沉声道:“孩子会留着,我会娶樱娘。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杜若仪厉声道,“你不仅是你一个,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还有你妹妹!”
裴羁沉默着,没有回答。
所有后?果他都能应对,唯独裴则。
这件事,他对不起裴则。
“你妹妹如今是郡王正妃,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多少人等你拿她的错处?你做出这种事让她如何在郡王府立足?”杜若仪咬着牙,“如今相王入主东宫,你妹夫曾经议过?立储,自然是要赶尽杀绝以除后?患的,你妹妹本?来就千难万难,你却在这时?候,弄出这种事!”
裴羁顿了顿:“我会处理。”
“你处理得了吗?”杜若仪反问道,“天家之事,你能左右?”
裴羁抬眼?看她,没有说?话。
屋里又是长久的沉默,一墙之隔,阿周额上冒着冷汗,紧紧抱着苏樱。以为只是娶妻,却不想内中复杂曲折,竟有这么?多隐情,听杜若仪一样样说?来,才?知道娶了苏樱,竟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裴羁会不会反悔?
“周姨,”听见苏樱低低的声音,“咱们现在在哪儿呀?”
“邺城,”阿周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时?候问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裴郎君说?明?天启程回魏州。”
看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又不言语了。
卧房外。
杜若仪定定神。知道他一旦拿定主意,便绝不会再听人言,但事关?重大,岂能任由他一意孤行?决定自己退让一步,好生劝一劝。放轻了声音:“三郎,从小?到大你要做什么?我从不曾拦过?,但是这次,你得听我的,落了那?孩子,等过?上两年,你纳她为贵妾也可,你若真是想娶,再等等,时?机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请恕儿子不能从命。”裴羁知道她是行缓兵之计,“孩子要留,我会尽快与她成亲。”
明?媒正娶,如梦中一般,将她迎至青庐,看她慢慢为他放下团扇。
他已经错过?太多,这一次,不能再错。
杜若仪顿了顿:“你一定要执迷不改?”
“绝不更改。”裴羁抬眉。
“好。”杜若仪耐心耗尽。垂目,昏暗光线中,他萧萧肃肃的轮廓渐渐与裴道纯重合。曾以为这个儿子肖似自己,到头?来才?发?现,他依旧只是裴道纯的儿子。冷冷道,“裴羁,你不孝不悌,罔顾人伦,一意孤行,你父亲自身不正,不能训诫你,今日?我便亲自训诫。”
扬声:“来人,上家法。”
门开了,侍婢犹豫着慢慢走来,将怀中抱着的布囊双手奉上,杜若仪刷一下撕开布帛,露出内里两尺多长,三寸来厚,颜色深朱的荆木板。
裴氏家法。裴羁安静地看着,幼时?开蒙,裴道纯曾取出这家法以为震慑,只是他从小?到大从不曾有半点行差步错,是以这家法一直都是摆设,却不想在此时?此地,重又看见家法。
“今日?我便要行家法。”杜若仪垂目看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裴羁,你此时?悔改,还有余地。”
裴羁低头?:“儿子不会改主意。”
啪!杜若仪咬牙,重重落下一板:“逆子!”
卧房里,阿周心里扑地一跳,脱口道:“阿弥陀佛,他背上还有伤,怎么?受得了?他怎么?也不说?一声?”
怀里的苏樱抬眼?,沉默地看着。
卧房外。
啪啪!杜若仪又是重重两板下去,觉得打上去时?仿佛有些异样,仿佛衣服底下还有东西似的,但此时?大怒之中也无暇细究,又看他一言不发?,明?显并不准备悔改,下手太重,自己也觉震得手腕发?麻,在愠怒中将家法交给侍从:“你来!”
侍从不敢不听,接过?来轻轻打了一下,杜若仪厉声道:“用力,敢有徇私,一道处置!”
侍从无奈,也只得高高扬起,重重一板下来。
啪。裴羁低眉,一言不发?受着。他不会落掉那?孩子,更不会让她做妾。他已经错待了她,便是千倍万倍弥补也不能够,又如何能让她再受委屈。
啪啪。接连又是几板,十几板,几十板。背上的伤已经彻底撕裂,自己也能感觉到血肉模糊,一片黏腻,裴羁沉默着,将脊背再又挺直。
杜若仪死死咬着牙。知道他性子一旦决定就绝不会回头?,但又盼着他能求饶,打在他身上,她为娘的,亦不是不疼。但他竟顽固至此,自始至终,连哼都不曾哼一声。在激怒中夺过?侍从手中家法,亲自又是重重一:“逆子!”
却在这时?,看见深朱色的荆木板上,一点深浅不同的红色。
门外,张用终于忍不住,飞跑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了:“夫人,郎君他背上有重伤,经不起责打,求夫人息怒!”
吴藏几个跟着跑进来,待要跪下求情,裴羁抬目:“退下。”
张用只得起来,磨蹭着不肯走,看见杜若仪一怔:“什么?伤?”
“退下。”裴羁沉声又道。
张用不敢再说?,只得一步挨着一步退下,杜若仪定睛细看,这才?发?现裴羁脸色苍白?,额上涔涔的都是汗,绯衣上一片一片深红,不是血又是什么??
心里砰砰乱跳起来,打得再狠,也不至于立时?就出血,抓着他衣领一扯,裴羁皱眉偏头?,一阵钻心的疼,杜若仪俯身细看,肩膀上包着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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