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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人类皆伟大》 200-220(第13/32页)
拉的七柄钢剑,每一柄都承载着荣耀,还记得猊下将它赐予你的时候说过什么,而你又承诺过什么吗?”
“我记得,大殿下。”帕提回答,“我将用它痛饮敌人之血,将用它捍卫法律与正义,将用它保卫每一个生活在这个国家的良善之人。作为王女铁卫,我将竭尽全力守护我所侍奉之人的安全。”
塔玛只感觉后颈一痛,意识瞬间坠入黑暗之中。
第209章
将昏迷的塔玛安置好后,帕提收拾了行囊——说是“行囊”,其实只有一把剑,一个牛皮水囊和一匹马。希兰试图像挽留塔玛一样挽留她,但就像他那时未能劝住塔玛一样,他也没有留下帕提。
“和王女殿下不同,我是铁卫长,还有应尽的义务要去完成。”她说,“如果没有去西顿的话, 我此时本该在蛾摩拉指挥陆上卫队, 如今也只是回到本就属于我的位置上罢了。”
“你最好是。”希兰说,“如果你只是为了躲避塔玛的追杀,那就很逊了——当然,毫无疑问, 她醒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帕提很累,但还是笑了:“那您可得为我求情才行。”
“我会劝她不要在大殿杀你——去庭院里杀好了, 顺便埋掉,不要让血溅在我的香柏木柱子上。”
“那也不错。”帕提说, “至少意味着我们又见面了,殿下。”
闻言,希兰收敛了笑容:“真的不打算留下?你连那几十个卫兵都没带走,光是你一个人回去,又能改变什么?”
“我说过,大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我习惯了这么称呼您——我还有未尽的义务。”她回答, “如您所说,蛾摩拉的七柄钢剑,每一把都承载着荣耀……能为履行自己的职责而死,对于一个铁卫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帕提翻身上马,长剑系在腰带上,沉甸甸的,但这重量使她心安,古老的本能仍在她的体内流淌,这个强悍的民族永远知道怎么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
父亲,母亲,请在诸神身边看着我吧……她在心里默念,我会像一个非利士人那样骄傲地走上战场。
“如果真的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离开前,希兰开口道,“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帕提想了一会儿:“请您转告王女殿下,若我没能活着回来,请将勋章和灰眼同我一起下葬,就像我的老师乌利亚那样。”
×××
“情况怎么样?”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埃斐瞥了她一眼:“重要的那个。”
“好吧。”安赫卡撇撇嘴,似乎在为她没有回应自己的幽默而可惜,“好消息是,农田净化的成果还算不错,学府检测了十六个区域的土壤,其中十二个区域的磷酸已经回到了可以种植的水平——当然,那些尚未收割的农作物肯定没办法继续食用了,但如果战争能顺利结束,我们应该不会错过春种。”
虽然巴尔及时撑起了结界,但白磷的燃烧物早在大火未熄灭之时就随着热气和海风扩散开来,不仅波及了田地,还污染了附近的水源,结界只不过是阻止了情况的进一步恶化。
冬季的谷物显然只能白白浪费了……好在蛾摩拉的粮食存量还很乐观,埃斐当初是以遭遇灾害年,至少两个季度歉收为标准制定了存粮的国策,哪怕缺少一季的粮食,蛾摩拉百姓也可以继续生活。
反倒是和其他国家签订的那些粮草交易,恐怕很难及时履行了。哪怕他们最后反过来攻占了索多瑪城,也不知道其中得到的好处,能不能抵过这数十笔违约金的亏损……其实她心里清楚,多半是不能的,索多瑪连“弃之可惜”这四个字都算不上,但勉强补回来一点零头,总比纯粹的亏损要强。
埃斐叹息一声,继续问道:“坏消息是?”
“巴尔最近使用力量过度,剩余区域的恢复工作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安赫卡回答,“我见到他的时候,十次里至少有七次在流鼻血。”
“怎么会那么严重?”
“他又不是雅威那样的独一神,把自己钉在一个不怎么信仰神明的国家上,又没办法从其他迦南国家那里收到信仰,最终就会是这种结果。”安赫卡说,“真是疯狂的决定——可他若不是本体降临,蛾摩拉的农田至少会有数年无法耕作,即便他眷顾你也是如此。如果你真想补偿他,考虑给他那个破旧的神龛重新涂个色好了。”
埃斐抱有怀疑:“这么做……会有什么用吗?”
“没有,但他会很感动。”安赫卡耸了耸肩,“说真的,没必要那么困扰,如果他真是为了得到什么好处才下界的,就不会选择一个落魄的小农场了。”
短暂交谈过后,安赫卡便与她分别。虽然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她们各自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处理。塔玛和帕提不在身边,一时又没有人能完全胜任她们的职务——至少意味着她和乌利亚、哈兰确实把他们的学生教得很好,埃斐有些苦中作乐地想道,可惜她们两人的工作暂时只能由她本人代劳了。
仔细想想,自从体制逐渐趋于完整,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忙碌了……“由奢入俭难”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当她还在以色列为大卫效力时,这种生活几乎是她的常态,如今她却会时不时为此感到抱怨了。
埃斐离开皇宫,前往外环城,沿着楼梯盘旋而上,那天遮掩了整个夜幕的浓烟已t然消散,留下一地狼藉。要塞的加固工程已然结束,空气中还有硝烟和尘埃的味道,投石车屹立在城墙上,像是一个又一个瘦长的人影,向海岸眺望,曾经灰蓝色的海水被灰烬染成了黑色,舰船的残骸漂浮在海面上,有些被冲上了岸,和那些被磷化物毒死的海鱼一起被风干。
最初几天,百姓们陷入恐慌,任凭学者们好说歹说,也听不进一句劝导,哪怕粮食还有剩余,也经常有人趁铁卫队不注意,偷跑到烧毁的蛾摩拉港上收集死鱼作粮食,每天都有病患因为中毒而被送入救济院,埃斐不得不出台严格的惩罚制度,以免增加不必要的医疗负担。
检查完仓库和投石车后,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离开城墙,就被匆忙的信使叫住了。
“猊下。”男孩气喘吁吁,看上去不过八、九岁,也许更小,可能是在蛾摩拉出生的,“大人们已经到场了,拉结尔女士请求您尽快过去。”
她点了点头。这场战争的走向和她预料的并未相差多少,整个国家在初期有过一阵混乱,突如其来的战争让许多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未能正常发挥自己的能力——自建国以来,蛾摩拉一直是黎凡特最安全的国家,向来牢固的心理防线被陡然打破,让那些习惯了和平的人瞬间被推至崩溃边缘。
但经过数日的调整,蛾摩拉已经逐渐适应了当下的局势,这座国家机器也重新开始运作起来,最糟糕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应该会越来越顺利。
索多瑪从以色列那里采购了大量战车,但蛾摩拉高踞坚城,没必要与对方正面冲突。而且据她观察,索多瑪的后勤支援堪称灾难,士兵们的粮草时常供给不上,导致索多瑪军队不得不经常分出一些小队去劫掠附近的村庄和路过的商队,有时甚至连附近盘踞的山贼团伙都不放过——在杀人放火这件事上,他们表现出了如圣人般众生平等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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