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3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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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青年人站在那里,表情平淡地说着自己的生死时,她脑袋里只有这个画面。

    那是一张非常,非常美的面孔。

    青年的眼睛并不是纯黑色或者褐色,那是一种浅的,向蓝色靠拢的暧昧颜色。

    因为这双眼睛,他整张脸给人的印象有些轻微的非人。

    “我难道未曾见过吗?”她问。

    你们觉得,我未曾见过死吗?

    在这满地的尘土,血腥,在风尘仆仆的士兵和民夫里,有几个人看起来不同。

    他们衣衫洁净,称不上华美但已经足够出众,几个人像是一群绢蝶,翩翩然地飞过淡河县城的街道。

    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轻佻的神色,他们面无表情,双眼发光,簇拥着他们的头领。

    淳于顾换了一身新衣,佩玉冠,正式得像是一位要向帝王进言的国相。

    他的确要去向裴纪堂进言。

    裴纪堂的书房里已经没有那尊田黄雕刻了,连桌上那些并不怎么值钱的摆件也已经撤掉。

    他坐在光秃秃的桌后,给这位匆匆而来的门客一杯热茶。

    “明府可愿冒险吗?”淳于顾问。

    “什么险?”

    “——驱狼吞虎之险。”

    淡河袭扰游击围城的军队不是为了歼灭,而是为了阻碍运粮。

    而运粮受阻的直接后果就是峋阳王的军队会在与第五争正面战场失利,从而无法在班师的时候留下余力吃掉淡河。

    淡河不想帮第五争,但从结局上来讲,的确帮了第五争。

    既然有共同的利益,那就可以是朋友。淡河凑不出一支高机动性的骑兵去烧粮草,现在靠袭扰打乱运粮步调收效甚微,但第五争可以。

    在第五争和淡河合作的前提下,双方一个熟悉地形,一个兵力尚足,完全有可能一举毁掉峋阳王的后勤。

    但是,需要一个人去游说,去达成联盟。

    “故主之事……”裴纪堂忖度着,“并非我或寒山弑主,但那位殿下的确是在我们两个面前薨逝。”

    ……不算弑主,大概吧。一只大耗子在这一个迅猛的扑击之间被罩在簸箕下,陈恪用一边膝盖压住它,抬头望向嬴寒山,正色露出一个恭谨的表情。

    “见过嬴将军,将军何往?”

    呃……哥,你先处理掉那只耗子再说吧。

    嬴寒山看着陈恪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凝神静气地将簸箕掀开一条缝——那灰毛大耗子尖叫一声哧溜窜了出来,他落刀只堪堪钉住耗子尾巴

    南方的老鼠有小猫大,见人不怕,被这么一刀扎住尾巴它居然回过头来张嘴就要咬陈恪,嬴寒山眼疾手快冲上去一脚踩住耗子脑袋,陈恪拔刀又补一刀,这只灰毛畜生终于不动了。

    “我尊敬的宿主,杀生道的金丹修士,千人万人敌,”她听到系统的声音,“您花了大概二十三分钟杀死一只啮齿动物,此前您平均战斗交手时间为六分钟,能谈谈您的感想以及这场战斗的必要性吗。”

    嬴寒山没点它,在陈恪旁边半蹲下来,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刀从灰毛耗子身上拔出:“陈长史在做什么?”

    “在查验粮仓。”陈恪说。

    嬴寒山听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东西。

    第五煜有没有病另说,他也不是个善茬这件事恐怕是坐实了的。陈恪说在第五煜手下有一群为他隐秘行事的门客,有男有女,皆以“淳于顾”自称。

    隐秘行事这个业务包含很广,上到刺杀下到间谍都在其中,嬴寒山想起一开始与淳于顾见面时,他的假名和传递消息的行事,倒是符合这个描述。

    “大多数人于乱中被扑杀了,”陈恪说,“也有遁逃者。若是见自称淳于顾者,万望将军小心。将军亦隶属于殿下,恪恐怕这些人为旧主复仇,牵连谋刺。”

    ……小心吗?自己好像刚刚和他面对面吃了一顿羊肉火锅。

    嬴寒山忖度一阵,住口不再说什么,总之现在那位淳于顾某号还在淡河,等第五争回来之后,她回去亲自查。

    ……按照时间来算,第五争大概快回来了吧

    “大概”不是一个好东西,就像“十有八九”往往应验一二一样。

    在一个天幕白而日光不见的上午,城墙上的士兵眺望到远处有滚滚烟尘。

    旌旗在烟尘中招展着,像是龙鱼竖起的背脊。或许是殿下回来了,那个被春日酥风吹得有些困倦的士兵想,现在应当是殿下回来的时候了。

    踞崖关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敌袭,第五争爱惜这座城池,就像是爱惜最锋利的宝剑,最精美的铠甲,把它里里外外拾掇一新。

    最强悍的军队在攻打它前也要深思,你看它的壕沟,鹿角,它坚实地用糯米浆修缮过的城墙,什么样的蠢货会来攻打这样一座雄关?

    但那沸腾的烟尘就是压近了,从那之下露出如同流水般的马群,露出士兵反射着天光的皮甲,它们倒映进这个士兵的眼睛里,他突然从困倦中惊醒。

    “敌袭——”

    骑兵是不能围城的,骑兵甚至不太能被用来攻城。

    当初柯伏虎拿骑兵打淡河纯粹是欺负它只是个小县城,还是在县城里暴发瘟疫疑似没有几个活人守城的前提下。

    所以即使踞崖关被第五争带走了不少兵力,也并不怕一支骑兵来打它。

    但如果来的不是骑兵呢?

    那个看到烟尘的士兵冲向女墙,但他没有翻过它,当他站在墙边再一次回过头时,他的眼睛,舌头,脖颈都被凝固了。

    远处天际线的青色不是春日里氤氲的雾霭,那是更多士兵青甲散出的光辉,仿佛是推倒了一个巨大的蚁巢,无数蚂蚁从巢穴中涌出,浩浩荡荡地涌向这座城池。

    先头部队的旗帜在风中展开,它赤地上绣着盘曲的龙纹,这旗帜愈来愈近,愈来愈鲜明,仿佛一轮不祥的太阳,正将周遭照成血红色。

    四月,峋阳王麾下三万军士,围踞崖关。

    嬴寒山是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惊醒的。

    其实她没在睡觉,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睡不着。城门处的喊杀和投石的震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窗外的天像是被灼化的赤铁般浮现出红色。

    有人在死亡,有数十上百的人在死去,血腥逐渐成为雾气氤氲在整个踞崖关上空。

    杀生道的本能让她心绪难宁,那种灼烧胃部的饥饿感一次又一次翻上来。嬴寒山不得不坐下来勉强自己入定,压制越来越亢奋的心绪。

    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那是青簪夫人的亲兵,嬴寒山认得这个人,那天把她带到军营的就是这一位。

    他打了个手势指指还亮着灯的书房,要嬴寒山跟自己走。

    在书房门口嬴寒山撞见了陈恪,他身上着了薄甲,肩膀上有一层土灰,显然是刚刚从城墙上下来。看到嬴寒山陈恪挺直后背对她行了一礼,夫人在等你。他说。

    屋里的灯全部点亮了,照亮悬挂的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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