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不可以是白月光万人迷吗: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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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高明的生活可以算得上是单调到了极致,上学的时候是在追查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谋杀案,上班的时候则是奔波在各种案件的现场。

    而姑且算得上是接触比较多的同龄女性,上原由衣又与大和敢助之间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和他最多也就是关系好些的朋友。

    他对外的形象,也一贯是永远的冷静,礼貌又疏远,理智大于感性。

    这人把自己活得像个正确的标杆,唯一的错误便是放弃了职业组的晋升回到长野。

    但他还是很正确。

    正确且克制。

    至于怎么和比自己小且已经有了独立人格的师妹说话?

    抱歉,这个问题在名为诸伏高明大脑的处理器中暂且没有答案。

    他曾经也想过,或许他可以参照一下过去与诸伏景光说话时的态度,但在假设性的思考了一下后,他就果断放弃了。

    ——和油盐不进且敷衍人的师妹比起来,可爱且听话的弟弟简直算得上是天使。

    至少诸伏景光不会想要让他刮掉胡子。

    甚至会陪他一起留胡子。

    “长野最多的是树,葱葱茂茂的聚在一起,当风刮过的时候,姑且可以算是树海。”

    他干巴巴的应付着青春期(?)师妹的话语,觉得这简直是刁难。

    然后他便听见,瘫在椅子上的师妹,发出了一声轻笑。

    侦探都是些善于在脑子里面构建还原犯罪现场的家伙,而他也不例外。

    但这项才能,在现在所构建的并不是什么鲜血淋淋的尸体和大笑离去的凶手,而是在试图还原某人在发出那声轻笑时候的表情。

    她的眉毛会在笑声从喉咙发出前就上扬,睫毛轻颤,眼角也跟着微眯,张开的嘴上不会出现太过明显的笑。

    然后说道——

    “师兄啊,你这也太一本正经了吧?”

    她双手向上向后伸,双腿也跟着齐刷刷的向上抬,抻了个懒腰的同时,鲤鱼打挺似的从椅背上坐起来。

    但她坐正了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三秒,就变成了一只脚踩在椅子的杠上,一只脚用脚后跟轻轻地在地板上乱划,凌乱的黑色长卷发从渔夫帽下面探出来,散落在她的身上。

    “听说你说话的时候喜欢引经据典,怎么这么久了,我也没听你说过几句。”

    她盯着他瞧,似笑非笑。

    诸伏高明本就因为换了行装而有些不适应,被她这样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从头看到脚的扫视,这种不适应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你不是讨厌我那样说话的吗。”

    最终,他别别扭扭的偏过头去,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算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掩耳盗铃。

    “我哪有?”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皮鞋的塑胶底与木质地板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脆响。

    “啪嗒,啪嗒。”

    她刻意的慢走,确保脚落地时的每一声都能够穿进他的耳朵里,简直像是死刑犯临行前所听到的钟表滴答声。

    他在心中下意识的计量着距离与脚步声之间的换算,每倒数一下,那声音也跟着响一声。

    “师兄——”

    她猛地一弯腰,出现在他兜帽的视野前,带着可恶的轻蔑的笑,对着他伸出手来。

    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抓住了手,停住了脚步,几乎可以算是强迫性的被掰过脸去摆弄。

    这样的距离有些太超过了。

    日本社会总是强调上下级有别,尊敬前辈这类的话,但似乎从来没有被如月枫放在心上。

    就如同现在。

    她先是提出了刮掉胡子的请求,而他答应了,毕竟虽然别扭,但也不算什么大事。

    而后,她又提出了换装的意见,他也答应了,毕竟确实有几分道理,也不算难办。

    所以现在,她在隐约摸清了他的底线在哪儿后,就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以下克上,以下……欺上。

    野兽假装被驯服成了好人,关进了金子制成的笼中,收敛锋锐的牙齿与利爪,于是所有人就都觉得她无害了。

    “师兄呀。”

    美丽的野兽盯着自己猎物的眼睛,离得很近。

    近到,猎物突然想起了大学中有关于她的传言,带着些玫瑰色的暧昧的令人面红耳赤的传言。

    这原本普普通通的称呼,从她的口中出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逃。

    猎物自己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眨眼的频率有多快,雪白面皮上晕出的红有多明显,抿紧的唇看上去甚至有种让人想要撕咬的冲动。

    简直是色//诱。

    但这里并不是游戏而是现实,师兄妹逢年过节得一起回去看望孤寡导师。

    玩得好的时候,是一起笑脸去看望孤寡导师。

    闹掰了的时候,就是一起伪装笑脸去看望孤寡导师。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咧。

    黑芝麻汤圆也不好吃啊。

    “收收眼神啦,师兄,你现在已经不是警官了,你是投了108家简历都被拒了的苦逼大学生。”

    如月枫用手去拨拉诸伏高明眼前的头发,“苦逼大学生的眼神是要怯生生的,就像刚到新家后会躲在床下面的猫,有点狠,又有点慌。”

    “师兄你养过猫吗?刚一到新家的时候,它是会炸毛的。”

    “喵~的一声,就会炸成一整个大毛球,尾巴向上翘,自以为是防御的姿势,但实际上,在旁人看来就是很可爱,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又笑了一声,终于放开他的下巴,耸了耸肩,“但其实我没养过猫,这是我看视频看到的,但总之,就是那样子的。”

    “我养过。”

    诸伏高明回道。

    而在听到自己说了个什么话之后,他自己也有些惊讶。

    他本应该为她的冒犯而感到生气的,又或者应该站在年长者的立场上去训斥她,那都是正确的。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甚至连移动都没有移动。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能可以称之为同病相怜的情绪,正如排山倒海的一般的袭击着他的大脑,让他脑子中有关于感性的激素疯狂分泌。

    他想起了弟弟景光5岁生日时获得的生日礼物,那只只会喵喵叫和偷吃猫粮的黑白皮毛的猫。

    弟弟总喜欢抱着那只猫到处乱跑,一声一声不厌其烦的叫他,而那只猫也会跟着喵喵的叫,就好像也在叫他哥哥。

    但后来,那只猫死掉了。

    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上染上了鲜红的血,就倒在他父母的尸体旁边,已经僵硬了。

    而他从壁橱中抱出吓得冷颤的弟弟,从那只猫的尸体旁边路过。

    猫不再喵喵叫了。

    弟弟也在送去东京后,不再前后围着他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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