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白月光回来后夺了朕的位》 40-60(第15/26页)
了断,那些深可见骨的旧伤没有,遭逢巨变寄人篱下也没有。
可长醉欢却如一把剔骨刀,将小凤凰的傲骨一块一块地剜了出去,留下鲜血淋漓的一具躯壳,却还是不肯放过他,要将这最后的一点血肉也生生地耗尽。
十二个时辰,凤栩一直记得,他知道殷无峥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便时不时地在痛苦间隙用颤抖的哭腔问:“还有…多久…?”
“很快了,阿栩。”
无论凤栩问多少次,殷无峥都这样答复他,就好像当真很快就能结束这样的折磨。
长醉欢能令人如登极乐,便能让人如坠地狱,尤其是在体会过它带来的欢愉之后,哪怕明知是虚妄也会沉溺其中,更别提经历过上瘾发作后,就如同得以从苦海中抽身,如此便不难理解为何明知长醉欢是一条死路,却还是无人能活下来。
凤栩也是一样,十二个时辰……他就能得到长醉欢,只要再撑一撑……
怀着解脱的念头,凤栩在无数次崩溃后终于力竭,他仍旧能感觉到痛,却再没了力气挣扎,身体还在不受控地痉挛抽搐,连喘息都变得虚弱,好在那凌迟碎骨般地痛苦正在缓缓减弱,凤栩在不知死去活来多少次后,思绪滞涩,脑中空空。
覆着双眼的那只手被拿开,凤栩睁开眼,便瞧见了透窗而入的光,他神色怔怔,用嘶哑到不成样子的声音问:“什么,什么时辰了?”
一开口,凤栩便感觉喉咙撕裂般的疼,甚至带着腥甜的血气。
殷无峥就这么躺在了他身边,将凤栩紧紧揽在怀中,他掌心沾满了凤栩的泪与汗,两人俱是一身的狼狈与倦怠。
“阿栩,十四个时辰了。”殷无峥低哑道,“第一次,你撑过来了。”
十四个时辰。
凤栩又愣了许久,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泪已哭干了,眼角疼得厉害,只似哭又似笑地“啊”了一声,才说:“你骗我。”
他早该知道的,殷无峥这样狡猾又恶劣,怎会真的将长醉欢还给他。
可殷无峥就这么吻在了他的耳畔,低声说:“我爱你。”
人心真是易变,从前那样厌恶他的人,如今竟然在说爱,凤栩缓缓阖起眼,不再瞧那明媚而温暖的日光,用沉默来积攒力气,过了许久,才低低地说:“给我个痛快吧,殷无峥。”
回应是殷无峥倏尔收紧的怀抱,与一声压抑着记起复杂情绪的低哑拒绝,“绝不。”
断然又决绝。
凤栩似乎是发出了声气若游丝的笑,而后便再无声息。
殷无峥垂眼瞧去,见他阖着双眸,面色惨白,唯有眼角泛红,乌发蓬乱,满面泪痕,一身衣裳也折腾得不成样子,可见这一天一夜还要多出两个时辰来的折磨究竟有多难熬。
“凤栩,凤栩?”他唤了两声。
凤栩没回应,是累得昏睡了过去。
殷无峥始终紧绷的神色终于猛地松懈下来,曾经不眠不休行军赶路时都不曾露过半分疲色,可这十四个时辰下来,殷无峥却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他拥着凤栩阖眸小憩,不到一盏茶时间,便又睁开眼,却已经收敛起所有的倦怠神色,在凤栩面颊轻轻落下一吻后便轻手轻脚地下榻。
整理好衣冠后出门的刹那,他又变为那个不苟言笑严苛冷淡的天子。
“去把伺候凤栩的奴才叫回来。”殷无峥对等候在外的周福吩咐,而后便向偏殿走去。
凤栩在昨日晌午前发作,如今已是隔日的未时,他昨日便吩咐让赵院使来净麟宫候着,待他进偏殿,果然瞧见赵淮生正在院子里头煎药。
“参见陛下。”赵淮生行了礼,苦笑道:“药热着呢,待他醒了服下即可,饭食也得备好,他撑过这一遭不容易。”
昨日凤栩叫得那样撕心裂肺,净麟宫里的下人都被殷无峥支开,只剩下周福和赵淮生,他在偏殿里也听得真切,几次担心凤栩挺不过来,也忧心殷无峥撑不下去,但好在这一遭到底是过来了。
“只是第一次。”殷无峥说,“倘若一直不给他长醉欢,他能撑多久?”
他的神色瞧上去与往日并无不同,可赵淮生还是发觉平日里衣冠规整的帝王如今袖袍褶皱,细枝末节处全然没有素日的严谨苛刻,但他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
“没有长醉欢不会危及他的身体,反倒是好事,只是怕瘾头上来,他熬不过。”赵淮生沉吟,又无奈道:“长醉欢是如何配置的老臣再清楚不过,但却从未真正亲眼见过谁戒断此物,倘若这次过去等下次发作,便是最好,怕只怕一日得不到长醉欢,他便要这样煎熬一日,这样下去,即便长醉欢不再侵蚀,那血肉之躯也撑不了多久。”
如今朝安城知道长醉欢的人也甚少,更别提用过的,尤其是陈文琅一党,明知此物不是好东西,又怎会拥在自己身上?如赵邝之辈,怕也是被操控的傀儡。
“赵邝呢?”殷无峥问。
赵淮生摇了摇头,“他太迟了,已然神志不清,不过是撑了一盏茶时间,他就险些只剩一口气。”
殷无峥微微蹙眉。
自从得知凤栩为长醉欢所苦,他便想到了当日朝堂失态的赵邝都统,派人将之带了过来用以尝试戒断长醉欢,可惜赵邝服下长醉欢的时间似乎比凤栩要久许多,已被抽空了血肉精气,脏腑枯竭,更是时时刻刻陷入幻境中难以自拔,已是疯癫无状,如今依赵淮生的意思,看来从他身上是难以试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既然无用,便不必管他了。”殷无峥冷声,“盯着陈文琅。”
赵淮生应了声“是”,又说:“吃得多,成瘾便快,陈文琅连续用了这么多日,也是时候了,其实陛下何以急于这几日……若是等陈文琅那边有结果,也更有把握些。”
殷无峥却平静道:“无所谓把握与否,凤栩的身子经不住拖,无论如何,此举势在必行,早一日总比晚一日要好,至于陈文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其他的,都只是顺带而已。”
赵淮生无言以对,却也知道殷无峥说得不错。
无论长醉欢发作起来如何,想要凤栩活下去,便不能让他再吃,结果都是一样的。
“照顾好他。”殷无峥又吩咐,“周福会留在此处,若有事命他去寻朕即可。”
赵淮生也唯有应是。
殷无峥毕竟是天子,寸步不离地守着凤栩这十几个时辰已是难得,甚至为此耽搁了一日的早朝,他尚有政事要办,前朝的官员们虽奇怪陛下为何罢朝一日,但接到宫中谕旨召见时纷纷入宫与天子议政.
宫中地牢,原是关押犯了错的妃嫔之处,后又用于处置宫中奴才,只不过已经闲置了多年。
陈文琅躺在干草堆里,一身衣裳尽是干涸的血迹,被凤栩硬生生剔了血肉的手掌已经消失,腕子下空荡荡的,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偏偏自己却不觉得痛似的,遍布血污的脸上笑意堪称疯癫,双眼无神空洞,口中振振有词却没一个字说得真切。
他正堕在那如梦似幻的极乐之中,但很快,极致的欢愉被虫蚂蚀骨的痛楚取代,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可神色间却依旧不见清明,连滚带爬地在方寸地牢中来回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