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之上: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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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恰能赶上花期。”

    端着梨汤的宫人依次进来,脚下没有声音。

    杨蕙给谢神筠奉上梨汤,又转去了皇后身侧,轻缓道:“圣人要赏牡丹,依奴婢看,长安的牡丹也是艳冠京华呢,何必舍近求远。”

    谢神筠捧着梨汤,花颜在白雾中氤氲,却更衬得肌光剔透,艳胜群芳。

    “蕙姐姐拿话点我呢,”谢神筠轻轻搅动白瓷勺,接过杨蕙的话,“我那牡丹园今年少了个辣手摧花的,想来应当开得不错,不过还是及不上圣人的太清宫。”

    “东都的牡丹艳绝天下,长安的牡丹自也有它的傲气,不能相比。”皇后淡淡道,“进贡也就罢了,太清宫的牡丹原也是从洛阳移过来的,叫宫人上心照料,待花期再去赏吧。”

    皇后重新提笔,不再闲聊。

    谢神筠出了琼华阁,阶前有人扫雪,地砖光可鉴人。

    阿烟有些失望:“我还想着今年能去洛阳玩呢,没指望啦。”

    她年纪小,谢神筠也从不拘着她,养成了一副贪玩的性子,捧脸叹气时格外天真。

    “明年就能去了。”谢神筠淡声说,“急什么。”

    阿烟放下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谢神筠越是轻描淡写,她越是能嗅到其中风雨欲来的意味。

    “北衙的卷宗已经递到圣人面前,”谢神筠道,“郑镶还真是心急。”

    阿烟收起了玩心,道:“夜长梦多。”

    依照原本的计划,孤山刺杀即便不能杀掉谢神筠,也该让她重伤。谢神筠的确受了伤,但她对自己也狠,休养几日便回了琼华阁,伤腿日日换药,至今还疼,面上仍旧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谁也窥不清虚实。

    “是啊,夜长梦多。”谢神筠俯瞰琉璃台,沉吟片刻后道,“阿烟,拿我的名帖去给定远侯府下帖子,过两日我要在拾芳楼设宴,请他拨冗赴席。”

    这桩刺杀背后到底有没有沈霜野的手笔,也该见分晓了。

    ——

    “定在拾芳楼?”杜织云来盯着谢神筠喝药,拿到请帖便皱一皱眉,“这家的菜色娘子不是不喜欢嘛。”

    半月窗框出雪满梁园的冬景,都衬在谢神筠身后。桌上一碗双色锦鲤,游曳时溅开两圈波纹,溅湿了新铺开的一纸白宣。

    拾芳楼的厨子是淮扬来的大厨,偏甜口,点心做得很好,但不是谢神筠喜欢的口味。

    谢神筠还在写字,心不在焉道:“原也不是真为了吃饭,凑合吧。”

    晨起雪晴天淡,薄光透过细纱窗,能隐约看见廊下的婢子们凑在一处在翻花绳。

    谢神筠连日来都在理账,今早起身之后还有些倦,被那些数字看得头疼,墨字落在眼里都成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螃蟹。

    她方歇了口气,杜织云便把放温的药搁到她面前。

    “赶紧的。”

    谢神筠动作一顿,刚端起来就见碗里落下了灰。

    “咦,脏了。”谢神筠装得很惊讶,赶紧把碗放下了。

    顶上阿烟拖着瞿星桥在屋顶扫雪,两人还不安分地动起手来,积雪簌簌的往下落。

    杜织云出门往顶上一瞧,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雪沫子糊了一脸。

    阿烟见状不好,连忙指着瞿星桥推脱:“都是他干的!我没动手!”

    谢神筠从屋里出来,踩碎了满地残雪:“今年雪重,屋顶也该修一修了。”

    阿烟当即利落地答应一声,从怀中摸出她的珠玉算盘,劈里啪啦一顿拨弄:“捡瓦的钱,请泥水匠的钱……估摸要十二两三钱银子,娘子,走园中的私账吗?”

    “嗯。”

    “最近开支有点大啊。”阿烟小声嘀咕了一句。

    谢神筠装作没听见,回屋去了。

    阿烟跟在她身后进去,也看见了谢神筠刚写好的帖子。她憋了两天,很有些话要说,指着帖上定下的时间,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娘子竟然把日子定在了初五,初五迎财神,哪有初五请客吃席的,这不是把银子往外送吗?”

    阿烟想了想从沈霜野回京之后自家娘子花在他身上的银子,不由心痛。

    每一笔都不是小钱,沈霜野截掉的那批货是谢神筠自己掏银子补上的,后续沈霜野严查北境走私,这一年来她们在北境的商路也不顺,秦和露至今还在燕州没有回来;

    还有前头在驿站里让给沈霜野住的那间房,里面大部分东西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回京之后谢神筠还给定远侯府上送了礼,后面的孤山寺如果不是沈霜野也不会塌,重建也要钱,除夕夜他居然还好意思收娘子的彩头,阿烟越想越气。

    谢神筠听了这话,搁下笔,道:“定远侯那边回的日子,不好改。”

    她敲了敲阿烟的脑袋,担心她心性未定之时就误入了求神拜佛的歧途,冠冕堂皇道,“迎财神只是风俗,不可笃信。”

    杜织云拿着请帖没动,末了也皱着眉说:“孤山寺塌了,今年也没能去上香,这倒不是个好兆头。”

    “我没说错吧,孤山寺塌也和他有关系,”阿烟信誓旦旦地说,“我看定远侯就是命中带煞,破军上身,沾上他就得破财。”

    谢神筠想起来什么,竟然笑了笑:“这你倒是说错了,定远侯的八字分明是紫微星入宫,天魁星占首,逢凶便有贵人相助,富贵至极。就是——”

    她不知想到了何处,却没继续说下去。

    “我看是敛别人的财,富自己的贵吧。”

    阿烟撇撇嘴,没等她又伸手就捂着脑袋跑了。

    ——

    沈霜野不知道梁园里为着请他吃饭已经把他打成了破财童子。他才回府中,管事又到了近前,手中捧了张名帖,寥寥几笔勾出远山清川,意态悠远。

    “侯爷,”管事有几分紧张,“是瑶华郡主的名帖。”

    沈霜野接过来,认出了谢神筠的笔迹。

    请帖是谢神筠亲自写的,邀他两日后拾芳楼赴宴。

    况春泉凑上来看:“鸿门宴呐。”

    “是财神爷上门了。”

    沈霜野没让他多看,收了帖子,掀帘走了。

    ——

    两日后雪满长安,谢神筠在拾芳楼设宴,请沈霜野赴席。

    元月里灯市如昼,如星河倒悬。

    拾芳楼揽星逐月,坐在楼上能将千灯挂高楼,琉璃照夜宴的盛景尽收眼底。

    沈霜野上到楼上雅间,下人推门请他进去,水晶帘后设席,谢神筠一早便到了。

    沈霜野拨开水晶珠,在那迸溅的珠光玉碎声中道:“对不住,来迟了。”

    “侯爷到了。”谢神筠听见动静,起身相迎,“侯爷几时来都不迟。”

    谢神筠引他落座,摇铃开席。

    水晶帘动,婢子鱼贯而入,环佩无声。

    宴是私宴,没有旁人,桌上的菜色是沈霜野喜欢的,他不动声色地看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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