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之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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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挑出来的没我送给郡主你们都不知道这些是贡锦……”

    ——

    宣蓝蓝没什么义气,很快就在口供里交代清楚。

    “那批贡锦是从锦绣阁出来的,宣世子说是鸿胪寺的魏昇知道他想买一批上好丝锦,因此命人送到了敬国公府。”郑镶道,“锦绣阁的东家是魏昇的夫人,淮南出身,她爹是淮南道转运使何朝荣。”

    转运使一职负责的正是各州府盐铁漕运,是名副其实的重权在握,短短半日,郑镶已将锦绣阁的背景查了个干干净净。

    郑镶道:“卑职立即带人去曲府将涉案人等一并带回。”

    “不必,”谢神筠出了北衙的门,“江沉已经带人去了。”

    郑镶缀在她身后,闻言眸光一闪。

    谢神筠绕过了北司直接找到孟希龄,如今又赶在郑镶之前就让江沉提审魏昇,方方面面都表明了这案子并非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谋。

    隐约的焦躁浮上郑镶心头。

    他已然看不透谢神筠想要做什么了。

    ——

    禁军查封了锦绣阁,曲府上下二十四口人尽皆入狱,魏昇被提进北司时未加镣铐,这似乎给了他某种暗示,意味着他尚且不是盖棺定论的罪臣。

    但狱卒打开牢门提审他时却击碎了他的幻想,他被换上重铐,拖进了刑房。

    半炷香后,他被一桶兜头的凉水冲开发间血污,看见了坐在桌后的江沉。

    江沉手边搁着一沓口供,问:“魏大人在鸿胪寺多年,听说与宣世子关系极好。”

    “极好称不上。”魏昇尝到了铁锈味,声音已经在方才的受刑中变得嘶哑,“同朝为官,只是相熟罢了。”

    “只是相熟?”江沉道,“光是过去一年你送到敬国公府上的节礼便不计其数,最近的一次是两月之前,你通过锦绣阁送给宣世子一批丝绸,淮锦南丝,雪纱雾缎,魏大人好大的手笔,凭你在鸿胪寺的俸禄,竟然给一个只是相熟的同僚送这样贵重的锦缎。”

    江沉厉声喝道,“就是贵重得过了头,贡品你也敢送!”

    “什么贡品?我一无所知,”魏昇道,“那些不过是普通的丝绸,江大人勿要颠倒黑白!”

    “你且好好看清楚,这到底是普通的丝绸还是贡品?”

    烛火下牡丹十二景纹样熠熠生辉。

    江沉道:“这是去岁淮南织造司进贡的贡品中的牡丹十二锦,如今却出现在了你送给宣世子的节礼中,你作何解释?”

    魏昇陡然抬头:“你说这是我送给宣世子的?绝无可能!我送出去的分明是普通丝绸!”

    “物证在此,你还敢矫言谎瞒?”江沉厉声道。

    “不可能、不可能!”魏昇盯着那些彩帛,倏尔冷汗涔涔,“这绝不是我送出去的!”

    “你最初确实不知道送出去的是贡物。”江沉不动声色道,将签字画押的供词甩到魏昇面前。

    “锦绣阁的掌柜已经招认,是他误将放置在库房的贡物与普通丝绸搞混,这才送到了宣世子府上,宣世子不识得这是贡物,将它转送给了瑶华郡主,你因怕事情败露,因此设计了春明湖刺杀想要杀人灭口。”

    “人证物证皆在,容不得你抵赖狡辩。”

    供词上白纸黑字,指印鲜红,瞬间扎入魏昇眼底。

    魏昇猛然前倾,喉间刺痛。

    “是——”他目眦欲裂。

    是谢神筠,还有陆庭梧。

    魏昇早该想到的,从贡船案被翻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个弃子了。

    弃子没有开口的必要。

    俞辛鸿就是前车之鉴。

    “私藏贡物,刺杀重臣,”江沉从桌后倾身,“你曲府上下二十四口人的命,都葬送在你手里。”

    江沉的声音异常冷漠,他是北司副使,说出口的话就是曲府满门的催命符,这已经不是威胁,而是宣告。

    铁链挣动,在寂静的刑房哗啦作响,魏昇喘着粗气,他在这一刻思绪异常清晰。

    口供和审问根本不重要,审他的是江沉,那意味着他背后站的是谢神筠,谢神筠不会放过他的,甚至不会让他死得太痛快。

    “我要见郡主——”魏昇的声音在这一刻异常嘶哑,“是谢神筠让你来审我的是不是?”

    “想见郡主?你也配。”江沉冷冷道,魏昇在他眼里已经是个不需要再浪费时间的死人了,“此案将结,郡主不会见你。”

    “不——”魏昇死死攥住了铁链,指甲都因太过用力而在瞬间崩裂。

    他还有用,他对谢神筠来说还有用——

    就还没到认输的时候。

    “谢神筠,你让谢神筠来见我,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魏昇在极度的恐惧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明灭的光影在他眼底跳动,竟似炽热岩浆流淌,

    “章寻,章寻在我手上。”

    ——

    曳地云罗穿过北狱内重重暗影,谢神筠来时如寒霜盖室,顷刻让人感觉到了冷。

    禁卫搬来了椅子,刑房中重新点起鎏金宫灯,将这方暗室照得亮如白昼。

    谢神筠端详他,那眼神称不上好与不好,只是很淡:“章寻怎么会在你手上?”

    魏昇已经被收拾干净,重新换上了白衣,但在谢神筠面前他仍是被剥掉了所有倚仗的囚犯,从心底里生出胆寒。

    “是你换掉了贡物。”魏昇答非所问,“我送给宣蓝蓝的都是普通丝锦,是你将其换成了贡物。”

    就算是换掉贡物,谢神筠也能在里面把自己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但她没有这样做,她故意把自己暴露在魏昇和陆庭梧的眼里,成了悬在他们头顶的催命符。

    要么杀了她,要么被她杀掉。

    “章寻的命不值钱,换不来你满门安康无虞,我没什么耐心,不想听废话。”谢神筠冷漠道,看他的眼神和看蝼蚁没有区别,“你最好想清楚要说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魏昇反而平静下来:“曲府满门轮不到我来保。但你说得不错,章寻的命不值钱,值钱的是太子手书。”

    魏昇迎着谢神筠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太子下令炸掉庆州矿山的手书,是他亲笔所写,有私印为证。”

    极度的安静,谢神筠没有出声,异样的沉默仿佛冰下流淌岩浆,压抑得随时都会爆发。

    章寻是魏昇抛出的饵,也是他给谢神筠的诚意,但这不代表魏昇不会给自己留下护身符。

    良久,谢神筠终于开口,但出乎魏昇意料,她问的竟然是——

    “章寻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这是谢神筠方才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

    那能令当朝太子身败名裂的证据在谢神筠面前仿佛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她在乎的竟然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经过。

    魏昇额角微跳。

    谢神筠仍然端坐,那居高临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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