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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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住疼,猛然向上仰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这真是……这真是好痛快,让人厌烦,也让人止不住的沉沦。

    “……厂公。”

    身下的疼痛细细碎碎,沿尾椎往上爬。李熙浑身发软,只能靠咬舌尖来维持理智,开口带着几分不易让人察觉的自嘲。

    “厂公,疼……疼了。”李熙说:“我什么都做不好,站得那么高,我害怕。”

    话音刚落,裴怀恩更变本加厉。

    “疼了?”裴怀恩戏谑地扬眉,说:“我倒是想对小殿下温柔些,可就怕小殿下早已吃惯了疼,尝不出那些清汤寡水的好——再说殿下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么?”

    李熙一时无言,是真有点受不住,只好连声说:“好,好,厂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厂公的,只求厂公别再这么磨我了,我……我实在难受。”

    裴怀恩说得对。李熙想,他是个怪物,他见不得光——他迟早要死在这种酣畅淋漓的痛快里。

    但……

    虽说牺牲有些大,好歹鱼上钩了。

    十七不晓得跑去哪里传信了,这么久还没回。

    当所有的盘算散去,一时无话。

    偏偏疼痛的余韵缠绵,让李熙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面上也晕开一团烫人的红。

    “……厂公,我好像还没见过母妃,她真像画像里一样漂亮么?”

    裴怀恩喜欢极了他面上这种意乱情迷、不能自控的神态,闻言便好声好语地哄他,说,“嗯。淑妃娘娘很漂亮,当得起漠北第一美人的名号——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李熙却不再开口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些。

    可他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在这样又古怪又荒唐的境况下,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

    他想起他的舅舅曾经提着他的耳朵训他,教他做人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永远别让自己卷进什么波橘云诡的争斗。

    他想起邵晏宁把他好不容易掏到的,打算孵小鸟玩的鸟蛋烤熟了吃了,还要转过头来教他“君子正衣冠”,让他不要再像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

    他还想起淑妃给他取的名:熙。

    熙,光明和乐之意,确实是个好名字,可惜很不适合他。

    其实直到昨天以前,他要活,要和玄鹄离开京都,这些都还是可以办得到的事——只要他本本分分地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做,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尤其别再想什么报仇和翻身。

    可是现在却不成了,因为……就因为他的不甘心,他便要选这样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他要把自己从阳光底下,亲手推到阴影底下去。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这条路与曾经所有真正关心他的人对他的期盼,几乎是截然相反。

    可他却像被小鬼迷了心窍,再也不想回头了。

    床边的银骨炭已经燃尽,李熙觉得有些冷,还有些烦闷,便磨磨蹭蹭地转身抱住了裴怀恩,将大半张脸都埋在裴怀恩怀里。

    裴怀恩对李熙这样的反应颇惊讶,皱眉说:“又怎么了,不是都已经谈好了么。”

    李熙闭眼嗅裴怀恩身上的香味,许久才答:“没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算计好了的,怎么如今达成心愿了,心里反倒变得空落落的了?

    李熙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贪婪闻着裴怀恩身上的味儿,妄图用这种甜腻诱人的味道把心口填满。

    裴怀恩以为他在闹脾气,便哄他说:“好了,好了,是我做得太过分,我与小殿下赔礼,与你正儿八经赔个礼可好?其实我与宁贵妃之间的情意也没那么厚,我是真心想帮你,你不必担忧。”

    诸如训狗养鸟这类事情,也不能一直骂,偶尔还得给点甜枣子吃。

    但李熙不理他,反而将脸埋得更低。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裴怀恩就快失去耐心,把李熙一把推开,却见李熙忽然闷闷地抬起头,面上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轻声说:“厂公,你让我好害怕,也好羡慕。”

    言罢再低头,脸色在裴怀恩看不到的地方转瞬变冷,阴森可怖。

    “我知厂公不会放过我,可是厂公。”李熙半真半假地说:“我若答应做你的棋,你可得对我好,因为……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第057章 帮手

    转眼月余过去, 入了腊月,有裴怀恩首肯,元氏果然被玄鹄平安带回了京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

    听宫里的人传, 据说承乾帝那边原本便对死去的淑妃念念不忘, 如今又得铁证, 恼得当场便掀了桌子, 若不是因为顾忌着宁贵妃的母家, 恐怕即刻就要赐死宁贵妃, 而不是将她终身幽禁冷宫, 令她日后每餐仅可食糟糠、潲水这么简单。

    齐王表面上倒是没被牵连。

    只可惜这位小王爷平日过惯了尊贵安逸的生活,性子又被养得太端正, 一听见自己的母亲曾经竟然做下过此等大逆不道、妄图害人性命的事情,便郁郁地生了病,接连多日都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 一时间,把承乾帝交代他的那些差事全给耽搁了, 气得承乾帝大骂他不知好歹,是块不可雕的朽木。

    可若细细想来, 齐王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消沉,连点反抗的意思都不见,也是有迹可循。

    ——一切都只因宁贵妃太看重他, 将他养得太好了。

    毫无疑问的是,放眼承乾帝这六个儿子中,就属齐王是最讲规矩,最仁义, 也最守礼孝顺的那个,这从他昔日就算占尽先手, 也坚持不肯在水患与疫症上面做文章,为自己的私银库多赚哪怕一丁点钱,还有在他得知宁贵妃瞒着他与裴怀恩策划了冰戏一事后,最先想到的不是晋王一倒,他便可在余下的几位皇子中独占鳌头,而是责怪宁贵妃为了争权,竟敢不顾承乾帝的安危便可见一斑。

    是以实际上,老话都说自己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想象中的别人便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与惠妃眼中那个步步为营,来日一旦得势,便会对身旁兄弟斩尽杀绝的狠角色不同,抛开齐王先前因为算准了承乾帝老来心软,不会斩杀亲子,至多也只是将其圈禁,才会答应宁贵妃联合裴怀恩,以八宝锦为引,坑害了晋王一把不说。

    除此之外,齐王做过最出格之事,便是之前被裴怀恩逼得狠了,勒令由寿王出面,指使当时的崔郁书炸毁新桥,并将其伪装成天灾。

    或许在齐王心中,以那十数个无辜百姓的性命,来换裴怀恩身上一个永远都洗不去的污点,一个日后随时可以被捡出来拿捏的错处——这便是他最不能原谅,也最无奈的牺牲了。

    换言之,齐王虽然想争,可他却总想着光明正大的争,他总觉着只要把承乾帝交给他的事情办好了,承乾帝便会喜欢他,看重他,可谁知眼下却忽然出了这档子丑事,将他一下就砸懵了。

    宁贵妃以往害人,总会瞒着他,对于自己与裴怀恩在暗地里的谋算合作,也是支支吾吾,全然一副受了胁迫的姿态,从没说过当初究竟是谁先找上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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