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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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思头一回瞧见那座山时,恨不得一把火把挡路的草木全烧了。

    但是坎州的百姓信奉山神,他若敢放火烧山,那火还没烧着贼窝,他恐怕已先吃了那些百姓的刀子,比匪虫还更先一步见了阎王爷。于是他打算慢慢来,先是把下山的大路给封了,又开始在那儿地搭营,而后慢慢地往里边挪。

    因前段日子探山还算顺风顺水,今儿他抱着些侥幸心思,只带了五六人往前去探探路。

    一行人走得离驻扎地远了些,都小心翼翼地向前迈着步子。

    沈长思身前一兵士忽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着了,还没跌到地上呢便猛然被毒箭给封了喉。

    沈长思见状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叫其余人当心,那竹林深处已倏忽射出十余根毒箭来。他拼死拦箭,却也自身难保,更别提照顾照顾身后人。

    末了,那林里只留了他一人苦苦挣扎。

    这竹林里头静得出奇,沈长思瞧着那些木箭的箭杆,料定那些箭皆是出自机关。他暗暗松了口气,可终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这竹林离他们驻扎之处称不上太远,但这些动静也很难传回去。地上不知还有多少细密机关,那是步步要人命。他小心翼翼地照着方才行过之处后撤,却还是不慎踩着了机关——又是迎面而来的一阵箭雨。

    他一个后空翻将毒箭踩在了脚底,再往后一跃,恰巧倚住了棵树干粗厚的老树。

    他正喘着粗气,树干后却伸出把套着刀鞘的刀来。那刀毫不含糊地横在了他的颈子上,他挣脱不得,还以为命悬一线,却听身后那人笑道:

    “你那地儿风水不好。蹲一蹲?”

    那人虽是商量口气,却没给他留半点不做的余地。只见那人迅速把剑从他的颈子上挪开,而后往他头上横着一摁,紧接着他就被那股大得惊人的力气硬生生压坐于地了。

    他想,他放下若硬撑着恐怕脑盖骨都得被挤碎。

    然而他不过愣了一愣,林深处一根飞箭就唰地一声飞来扎进了他不久前安置脑袋的地儿。

    一根,两根,三根……

    他仰面,树干的碎屑不停地往他面上洒。

    冷汗没来得及从他额间滑落,他又被树后那人一扯,粗鲁地揪到了树后,而后被那人的长臂锁在了那儿。

    沈长思瞧着眼前那人儿,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

    “师……师父?”

    第086章 江氏徒

    魏風·坎州

    脚下的竹叶被踩得咔擦作响, 那穿行于其中的二人皆是冷静模样,瞧不出半点张皇。

    江临言轻车熟路地将人儿领回了那人在山脚扎的营帐里头。

    一路上,他那乖徒都在问他一件事——他怎么在这儿?或者说他是怎么突破设在山脚的关卡来到这儿的?

    江临言抽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懒洋洋地不吭声, 只要沈长思问他,他就伸出一根指头指指自己的嘴, 意思是他一张口这草就会掉,所以他这会儿说不了话。

    可沈长思一点儿也不明白他师父好端端地在嘴里叼根草干什么, 自然不停地接着问, 然而那人又继续无赖似地指嘴, 叫沈长思所行皆化作了无用功。

    二人回到山脚那兵营里头, 沈长思叫属下拎来了一壶不知哪个好客人家酿的春醪。

    那春醪往桌上一放, 沈长思那双桃花眼便牢牢钉在了江临言身上,好像他不把那人完完全全装进眼底, 那人便要乘风归去,再像先前那般销声匿迹好几年。

    “师父。”

    江临言慢悠悠地把那根狗尾巴草从嘴里抽出来, 声音拖得老长:

    “欸——”

    沈长思垂头笑了一声, 原先是和他师父面对面坐着的, 这会儿把椅子挪到了他身边, 与他肩并肩地挨着坐。

    江临言不问也明白, 他这乖徒就是忧心他一声不吭地跑没影了, 故而挨近些锁着他, 可他非要明知故问。

    “干什么?”江临言笑。

    “没干什么。”沈长思也笑,停顿须臾这才又黏糊道,“徒儿这几年想您想得好苦。”

    沈长思是那般把心里话夹着混账话一道说出来的性子, 嘴里的话通常皆是甜得叫人不知东西南北的,可偏偏有那么几个就是能辨其真心几何。

    江临言算一个。

    江临言把送至嘴边的酒笑出了涟漪似的痕, 他抹了抹嘴,道:“你这话为师有些年没听了,如今这么一听,还真有种别样的滋味……脸皮厚哟——”

    “这叫有其师必有其徒。”

    “听不懂。”江临言眨了眨眼,倏忽又咧开嘴笑,“想我多点儿还是想迹常多点儿。”

    沈长思答得干脆:“都想。”

    “谁多点儿?”江临言来了兴致,铁了心要刨根问底。

    “您。”沈长思倒是回答得毫不含糊。

    “说笑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回头见着迹常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江临言往他脑袋上乱揉了一把,“你这几年尽呆在京城耗日子了,恐怕也有好多年没瞧见迹常那小子了罢?”

    沈长思垂着脑袋,半天才低低应了一声:“是,下了山就没再瞧见过了。”

    江临言抚着酒杯的杯壁,斜了眸子瞧沈长思的笼了层霜似的面色,安抚道:

    “你莫要自责了。方才我若没及时赶到那林子,这会儿你恐怕也陪着他们去了,他们这笔血帐算天算地都算不到你头上。”

    “这话可劝不动我。”沈长思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抿了口酒,又道,“若不是我非要将他们招来剿匪,他们估摸着早晚都能寻着个安分的好营生,而不该是这般无辜地死在这儿。”

    “这种事儿你以后遇着的只会多不会少,哪有那么多时间供你伤春悲秋?你当时敢同魏盛熠夸下海口,便该想到这样的后果。”

    “您怎么用词用得这般轻?”沈长思凝视着那铜杯里有些浊的酒液,“您该说我不自量力,好高骛远。”

    “谁?谁敢这么说我江临言的徒弟?”江临言猛一拍桌。

    沈长思瞧着他师父演,舒唇笑了:“您这般护着我,真应了那句话……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是……”

    沈长思蹙着眉思索,可不待他寻着个合适的词补上,那江临言已爽快地对上了。

    “欸——这为师知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您听来不觉得奇怪?”

    “奇怪?那换个。‘色令心迷’。”

    沈长思明白他师父这是费心在逗他开心,便勉强自己陪着他笑。江临言瞧出他笑不从心,便将他的脸儿掰向自己,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双桃花眼。

    沈长思被他的眼睛盯得失了从容,索性将眼睛给阖上了,道:“师父,你这使的又是什么招?”

    “睁眼。”

    “……这……”

    “睁眼。”

    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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