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客: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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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误拜神

    徐云承与宋诀陵一道出帐, 月凉如水,却是这武人营难得的安详。二人正清闲地踱步,吴虑遽然拥上前来, 带起一股劲风, 他扶住徐云承的肩说:

    “徐、徐监军,您、您去看看阿淮他, 他耳鸣又犯了,疼得直不起来腰。我人太粗, 死活找不着穴位……”

    徐云承面上笑倏地僵住, 那宋诀陵到倒爽朗地勾过徐云承的颈子, 似笑非笑道:

    “阿承啊, 阿淮他一直不乐意将他的归属说与我听!你正好借此机会探探他口风……知己知彼, 咱们才能百战不殆嘛!”

    吴纪闻言不禁皱个八字眉,可他清楚大业为重, 便也不张口阻拦宋诀陵鼓动徐云承去套话,只把手绞了绞, 咬咬牙说:

    “监军, 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徐云承垂着睫, 只淡淡地将宋诀陵的手甩开, 轻声道:

    “所以我就说得你高看有什么用, 你眼里, 说到底只有你自个儿。”

    ***

    那帐子里头黑黢黢, 掀帐往里略窥,只能瞧见榻沿亮着根小烛。

    徐云承毫不犹豫地探身进帐,哪知还没迈进后一只脚, 手臂却被大手一握,整个人皆被粗暴地扯进了帐子。

    徐云承以为燕绥淮又在装病骗他, 便使劲地用双手抵住那燕绥淮的胸膛,要把人推开,可直至他的手泛红又发白也没叫那人动弹半分。

    他听着燕绥淮并不规律的喘息,这才渐渐地收了力,任其搂着。

    “又疼了?”徐云承话语温温,“我彼时不是将那翳风穴的位置教与你了吗?”

    燕绥淮不搭腔,只将脑袋置于徐云承肩头滚,像是幼兽撒娇。可是他比徐云承高出不少,非将脑袋压下许多不可。那姿势虽说别别扭扭,他心里头倒是舒坦不少。

    燕绥淮搂着徐云承的腰,耳鸣伴着常犯的头疼,叫他有些许失神。过了好一阵子,那耳鸣的威力降下来,他才渐渐地拣回了呼吸,只是为了再多抱会儿,索性闭了嘴不说话。

    徐云承同他一块儿长大,对他各种不自觉的大小习惯都了如指掌,便张口问:“好些了罢?可以放人了吗?”

    燕绥淮听话地松了手,却并不后退。他与生俱来的威压格外唬人,可此刻面上却带着难得温柔,只深嗅着二人身上香交融出的奇特香气。

    “魏景闻,在你手里罢?”徐云承开了口。

    燕绥淮呼吸的须臾停滞叫徐云承觉察,他笃定下来也就不再过问,只说:“倒不是条坏路子……你视魏家正统作魂,他姓清君子不能叫你屈腰,庸庸弱者亦然。贤王和平王因此无法入你眼,而魏景闻一个不知世的童龀倒真是有千万种可能……你还真是会挑。”

    徐云承见燕绥淮不吭声,也就不再同他耗。他把燕绥淮推开,打算要走。

    燕绥淮伸臂拦了他路,问他:“你今儿前来就只是为了试我?”

    徐云承并不否认,顿了顿只说:“你要帮魏景闻,我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在明面上阻挠你,可我还是不愿见你平白被人当刀使……魏景闻上位不急这一时,今载魏景闻派若是于乱世当中谋得生机,便当锁头藏脚,莫要出头。待这诡谲风云散尽,再将魏景闻完好无损地送回宫去,碍于魏風万万百姓之目,彼时即位者断然不会动他魏景闻,亦不会叫那小儿身后欲篡位摄政之异姓徒得逞——此,方为上乘之法。”

    燕绥淮勾了道讥讽的笑:“看来你是寻了个魏姓当主子!不过你今儿这么着急地要走,可是忙着要将此事告知与你同途者?”

    “你手上握着的是宋家的兵,燕老将军也不知是否与你同舟,”徐云承轻言细语,“魏景闻年纪太浅,来日你们纵然得道,也非立摄政王佐政不可。可是如今魏風当中堪当此重任者寥寥无几,选魏景闻这条路,虽是称心,可未免太过草率。明知来日必败者,又何必费心刁难?——这营里没有与我同途者,我怎么就能告?我不能告。”

    燕绥淮听罢,仍是一只手捂耳缓耳鸣,一只手撑着帐布不叫他走。

    徐云承依旧不看他,叹口气又说:“待到来年壑州无恙后,便差人上山寻个好大夫下来瞧瞧你这耳朵罢……先前燕大将军他们总说耳鸣事小,只叫启州大夫瞧过那么一两回,可是你如今时受其折磨,不该是小毛病才对。”

    燕绥淮忽而笑起来,插进一句:“你会亲自带我去吗?”

    片晌,他又补充了一句:“权当是帮帮竹马。”

    徐云承沉默下来,不说话。

    在低唤徐云承几声依旧没得到回复之后,燕绥淮探手上前捞来他的一缕发,磨着发尖埋怨一声:“今日可不是我去寻你,是你自投罗网,是你自个儿非要可怜我。”

    徐云承轻笑一声:“你适才自个儿不是都已经想清楚了吗?不是我可怜你,是我要捉你来套话。”

    燕绥淮盯着他,倏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阿承,我早就知小清入宫与你无关。我知纵然我百般珍视她,却远不及你。可是当年我在你心底如蜉蝣,连在你心底打下一片影都不能,太过不值一提,故而不敢奢求你爱,便想纵然是恨也好……彼时唯有将小清她时常挂在嘴边,才能略略牵动你的心神,来叫你忘我不得!”

    徐云承撇开脑袋,要他别再说。

    燕绥淮却是攥住他欲捂耳的两只手腕,附在他耳边说:“我最是腌臜,我自认鄙俗浅陋,阿承,我听阿纪说了你在平州过的那些鬼日子后,日日夜夜都恨不得砍死我自个儿!阿承,你让我赎罪,赎罪……好不好?”

    帐子里太暗,徐云承什么也看不清,只是燕绥淮那双攥住他的手,显然在发颤。

    半晌过后,徐云承稍稍听得燕绥淮张嘴微微喘息的声响,便劝道:“莫哭。”

    燕绥淮摇头,也没管徐云承能不能看着,只是自顾自地松了人,没入了暗处,可他方行几步身后便忽而亮起一抹火光。

    燕绥淮回身,那火光霎时映亮了他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儿——浓睫被泪水浸湿,皆可怜地向下垂着,瞳子晕墨般微散,削他些许气势,却添他好些动人。

    火折子被徐云承那雪白的手左右晃了晃,倏地又张嘴吞了火,那一星亮光便这么散了。

    徐云承摸黑将燕绥淮扯近了,抽出袖里的帕粗鲁地擦拭他的泪。燕绥淮吞咽着徐云承此刻欲逃却不忍的心绪,隔着帕子亲吻他的掌心,泪水唰啦地掉,他说:

    “阿承,我办不到……要我离开你,我实在办不到。”

    徐云承冷漠地张口,分明是在自省,调子却是露|骨的斥责:“燕凭江,我并非正人君子,你不是早就明白的吗?我师父乃前朝清流,当年下山别师,他赠我的最后一言,说的便是我非真君子。你从小与我在一块儿长大,不也该清楚的么?我觉惨景至美,根本不是因着慈悲,而是真心觉着苦难凄象最是动人。——后来,我终于也被毁了,这才发觉美的是它们本身,而非苦难。可是燕绥淮,我如今既已清明,何必大度接受一个以苦难压我的人啊?我没那般的宽宏大量!”

    燕绥淮闻言更欺身上前,哽咽着迭声道歉:“阿承,我、我错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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