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8、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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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那一瞬触感冰凉,隐有蛇类的阴森滑腻。

    宣榕反应过来是什么,倒也没被吓到,只失笑:“它是想咬我吗?”

    “……不是。”耶律尧额角青筋跳动,“这畜生犯病了,别管它。”

    宣榕有些许不放心:“别让它伤人。”

    “放心,不会。”耶律尧扼住银环的七寸,见蛇安分下来,畏畏缩缩趴回木几上,方又问道,“找我什么事?”

    在宣榕的待客之道里,没有站着问话的习惯。

    于是她侧身示意:“有点关于‘琵琶行’的问题。吃了吗?没用早膳的话,去楼下边吃边聊吧。”

    “好。”

    百福客栈一楼是酒馆,来往脚夫、商客和旅人,都喜欢来杯茶,喝点酒。

    也有早膳,清单的粥点,再加几份面食和小菜。

    养在望都时,宣榕被她爹带的,确实有“食不言寝不语”的毛病。

    但在外数年,偶尔风餐露宿,早就“粗俗”惯了,只要没有尚在咀嚼的食物,她都不吝啬于说几句话。

    所以,喝完第一口粥,她就温声问道:“琵琶行有几种方法制毒?”

    晨光里,少女长睫上落了灿金,浅淡的双眸,像极了望都天金阙里的碎月琉璃。

    耶律尧似是胃口不好,只要了杯茶喝,略一思索:

    “比较常用的有两种。第一,用鎏金红石碾碎,冶炼,融化后,用汁液混合雄黄,能得到不算纯的‘琵琶行’。第二种,西域那边有一种三秋草,里面含有这种毒。”

    昔大人从这两个渠道摸查,一无所获。

    宣榕试探问了句:“有没有比较罕见的……以人成毒的法子?”

    本以为耶律尧会否认,没想到,他点了点头:“有。”

    “西域那边,很多人自小吃着三秋草长大的,可能是祖传的体魄,他们吃着死不了。”他像是对毒术钻研至深,答得毫不费力,

    “所以,还有第三种方法。

    “若是这人来自西域那山区,自幼食三秋草,那她成年后,若是积郁于心,毒素会汇聚在她的琵琶骨处。钻骨可取毒。”

    “这才是‘琵琶行’名字的由来。”

    宣榕怔了怔:“原来……是这样。”

    耶律尧问道:“那西域人是这样萃的毒?这样凶手不就确定了么?”

    “应是。”宣榕沉吟道,“但还有两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耶律尧:“怪在何处?”

    宣榕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若杀人放火,选在什么时辰?”

    耶律尧:“……”

    即使做过趁夜敌袭、放火烧粮仓这种狠事,他也答得比较含蓄:“估计晚上……吧?”

    宣榕顺着他的话捋思路:“对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为了让熟睡的人来不及救火,理应在晚上。”

    她回忆道:“曹孟却放在了大街上都是人,消息传播最快的下午,而且刚好是我回来那天,这么明目张胆——”

    耶律尧试图套了一下自己逻辑:“曹孟是想当面给你一记下马威。”

    宣榕也接上她没说完的话:“好像专程选了个,我还有那么一丝可能,可以救火的时机。”

    “异口同声”的两人:“……”

    宣榕垂眸,安静地吃完一块小巧的糕点。

    方才轻咳一声,驱散尴尬:“他那天下午在醉生梦死喝酒呢,哪能想到挑衅我。”

    说着,她放下筷子,拿帕子拭过唇角,漱了口,方道:

    “第二个怪异点在于,曹夫人看上去很仇视别的姬妾。在门口迎我们的时候,责令小妾回府。”

    “但实际上,我觉得的她与六名妾室关系都不错,在护着她们。”

    在看到念兰惨状时,曹夫人眼底的不忍不是错觉。

    宣榕沉吟道:“而且,在得知我身份贵重后,这位夫人流露的不是嫉恨,而是如释重负——像是终于放下心来。”

    “六名?”耶律尧眉梢一扬,“你舅舅后宫,都不见得有这么多妃子吧?”

    宣榕:“……”冒昧了。

    她思忖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猜测:“所以……”

    耶律尧却先她一步接过话:“步兵里五人一小队,这后院七个女子,够干任何事情了。给我七人,我也能精准把握住你回城时机,能在曹孟酒酣耳热时,给他吹耳边风,让他放火,运来剧毒让他服下——”

    宣榕说得云遮雾罩,没想到耶律尧极快跟上了她思绪。

    话锋一转:“小菩萨,你心里已有答案了,还在和我探讨什么呢?”

    宣榕:“我在想……”

    就听见耶律尧抬起眸,那双眸里深不见底,他问道:

    “你是心怀怜悯,不忍她们受罚判罪,但又在‘杀人偿命’的律法里挣扎犹豫吗?季檀给你的影响,真就这般大?”

    宣榕愣了愣:“关他什么事?”

    这个经常和“昭平郡主”一起出现的名字,似乎让耶律尧颇为郁躁。

    他也瞬间意识到语气咄咄逼人,回过神来,挪开目光:“无事。可是昭平郡主,你本就可以用滔天权柄,行肆意妄为事。这事你大可袖手旁观,为何要把别人的业障,摊到你自己身上?”

    宣榕猝然起身,这句“业障”,让她仿佛陡然回到那年姑苏寒山寺。

    小雨如雾,晚间夜色微凉,她在蒲团上抱着汤婆子跪坐,身上压着厚厚狐裘。

    面前,金殿辉煌,上千油灯照得神佛金身璀璨。

    她那时刚做了“暂不回京、四周游历”的决定,消息传到望都,娘亲急了,连夜骑了快马来捉她。见到她还在寺里,方才松了口气。

    就在她娘坐到了她旁边,即将长篇大论时,宣榕轻轻道:“娘亲,我很难受。”

    父亲稍后一步登上山,闻言,在佛殿门前抬手,制止身后跟着的亲卫。他温声问:“身子还不舒服?”

    “不是。”宣榕摇头,“我只是……心里很难受。”

    “为何?”父亲屈膝半蹲下来,发冠有雨雾,母亲衣袖也湿濡,看得出两人都来得急。

    宣榕愣了愣,有些愧疚:“因为……他们很难受。我看到好多人在佛堂前哭泣,在菩萨面前祈求,在神明脚下伏跪祷告——他们在受难。”

    父亲:“那绒花儿,你为何难受呢?”

    少女将头靠在母亲膝上,试图找出那种最初的心情:“为我的锦衣玉食,无能为力。”

    母亲皱了皱眉,似是想说什么,父亲先一步道:“所以?”

    “所以,我想四处走走,看看。我想看看这世间到底是何样貌,看看我能否做点什么。”

    宣榕不知她的话让娘亲想起了什么,娘亲摸了摸她的头,过了半晌,这位明艳的女子才轻叹道:“别把别人的业障,摊到你自己身上。我家昭平,要永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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